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悠闲地吹着口哨，装作无事发生。
“凌老师，你好！早就在我学生口中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五条回握住凌问伸出的手，疑惑发发问。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山顶上的那位，以凌老师你的实力，解决不了吗？”
由于距离过远，再加上咒灵遮挡住了视线。
五条悟只当是同样可以操控咒灵的诅咒师。
只是对于凌问放跑了一个诅咒师这件事，他有一点点疑问。
对于五条悟这个人，凌问心底还是有些感激的。
如果不是五条悟出世后，樱花国咒灵的数量和质量飞速上升，恐怕自己都能不一定能那么快找到工作。
不过，他自然不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淡定抽回手，解释道。
“是束缚，我的束缚是以牙还牙。
只要别人不对我展露杀意，我就同样不能对他们露出杀意。”
凌问并没有说谎。
在山顶时，他本想直接将羂索灭杀。
然而羂索确实没有对凌问展露出半点杀意。
当时的他，在得知凌问的咒术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远离自己面前的这个魔鬼。
对凌问有杀意什么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五条闻言，又恢复到了往日嘻嘻哈哈的嘴脸。
“时候不早了哦！凌问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哦！不要有黑眼圈哦！”
……
一处居民楼内，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泛黄的灯光。
羂索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定在一户门口。
吱呀——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传遍整个走廊。
门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犹豫片刻，他一脚踏进，随后关门声响起，走廊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咸咸的海风拂面。
远处，章鱼形状的咒灵将自己的脑袋浮出水面。
留着蓝色头发的人形咒灵躲在遮阳伞下悠闲地翻阅手中的小说。
仔细看去，那咒灵浑身像是被订书机订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漏壶怎么样了，夏油？”
那咒灵翻过一页，头也不抬，语气更是漫不经心。
羂索一边朝它靠近，一边回答。
“濒死。
花御去救它了，应该不会有事。”
“真不负责，不是你唆使它的吗？”
羂索立马否认。
“哪有？
我可是劝阻它了。”
开门声又一次响起，羂索回过头，微笑打了声招呼，笑意不达眼底。
“说曹操曹操就到。”
真人视线绕过羂索，落在进门的两个咒灵身上。
“漏壶，花御，你们没事就好！”
面对它的取笑，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脑袋的漏壶当即大叫。
“你没长眼睛吗？”
眼看着要起冲突的羂索打了个圆场。
“好了！
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
他话锋一转。
“这也是你自找的！
我似乎已经劝过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吧？”
漏壶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
羂索摆摆手，向门外走去。
“龙国来的那个咒术师是个大麻烦。
接下来你们最好不要和高专的人碰上。
接下来，我会到其他国家找一找可以对付那个咒术师的咒具。
你们……”
话到此处，他转过身，看着形状不一的咒灵们叹了口气。
“你们随便吧。
死不死的我已经无所谓了。”
他心里清楚，咒灵与人类之间到底不可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若是这些咒灵们再次作死，那他恐怕还要再等百年。
此刻的羂索只觉得无比心累。
咒灵什么的……老实听使唤就好了啊……
羂索走后，咒灵们面面相觑。
真人收起书，说道。
“我没意见，狡猾一点吧！
像诅咒一样！像人类一样！”
第二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凌问脸上。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
来到学校的第一天，他决定熟悉一下校园内的情况。
否则，自己作为一个老师，若是在学校里面迷路了，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说不定还能遇到学生——”
轰——
在凌问这么想着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嗡鸣，紧接着就是房屋碎裂倒塌的声音。
连带着地面都在轻微颤动。
哦？第一天就有事可做？
校场内，伏黑惠拼命撕扯着东堂葵钳制自己的手。
一滴滴鲜血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滴落在地上，猩红一片。
东堂狞笑着扫视挣扎的伏黑，下盘用力，踏碎了脚下的石板。
“还没完呢！”
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伏黑顿时瞪大了双眼。
啪——
自己身后的柱子一寸寸崩坏，就在即将碎裂之时，一道巴掌声响彻在原地。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你们老师是谁？这样做是不对的知不知道！”
赶到现场的凌问收回手，义正辞严地质问仍然处于怔愣之中的东堂葵。
只要自己在一天，凌问就不会让校园霸凌发生在自己面前。
没有见过凌问的伏黑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凌问惨痛的下场。
咒术高专两个校区，所有人都知道东堂葵下手有多狠。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带着凌问跑路的准备。
东堂葵从懵逼中回过神来。
刚刚他只看到白光一闪，下一秒自己就被扇飞了出去。
他恶狠狠盯着凌问，吐出一口血沫。
清脆的牙齿落地声更是让全场一片寂静。
伏黑：完了……
匆忙赶来的真希、熊猫、狗卷三人组：完了……
后面看戏的钉琦野蔷薇、禅院真依：完了……
熊猫暴喝一声：“东堂！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他们三个人在百鬼夜行那一天，是见识过凌问的实力的。
他们已经从夜蛾正道口中得知，凌问就是接下来他们的老师。
处在暴怒状态下的东堂听不进去任何话，直接就是蓄满力的一拳轰出。
就在狗卷准备用咒言让东堂停止动作时，就被凌问挥手制止。
“这位同学，还请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狗卷一愣，竟真的停了下来。
眼看着那一拳就要打在凌问脸上，伏黑的青蛙也蓄势待发之时，凌问又是一巴掌呼了出去。
这一次，东堂直接贯穿了身后的那栋建筑，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还没等他睁开眼，头皮上就一阵剧烈的撕扯感传来。
“你敢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