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参与此次记者招待会，我们要说的就这些了。”
“若日后还有此类谣言传出，陆家一概不会客气，谢谢。”话落，陆庆文先一步起身。
而褚志起身后却先是朝着陆西翰鞠了一躬，表示深深的歉意，他抬手拦住，这一照片被记者抓拍后很快便又上了新闻。
陆聿沉盯着手机直播画面，嘴角却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料理女孩后事？他在家里养着伤，是怎么分身去料理人家后事的？
真是全靠一张嘴。
“二哥哥，你在看什么？”楚婠轻等待广告间隙又好奇地凑过来一个头，搭在他胳膊上盯着手机屏幕看。
胳膊上突然传来重量，陆聿沉顺势侧眸看她，也不收回手，语气随意：“看别人演戏。”
“演戏？这不是大哥哥吗？”女孩一脸疑问，边问边指着屏幕上的人：“陆叔叔也在这里。”
“是因为前段时间网上的事吗？”
少年闻言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疑惑：“你知道？”
楚婠轻跟他对上视线，随即点了点头：“有刷到的。”
有手机，该刷到的当然都能刷到，她也知道大哥哥心情糟糕肯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所以女孩自始至终就表现得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也不提，也不问，等着他们把事情解决掉。
“二哥哥，是真的吗？”眼下，她却突然开始好奇了，忐忑地开口问着他，神情隐隐透着紧张。
紧张什么？
害怕相处了这么久的陆西翰真是坏人吗？他想着，却没开口告诉她答案，反而低声询问起她来。
“你自己觉得呢？怎么想的？”
不告诉她，是因为他也只是这件事的旁观者，不明内幕，网上也没有缘由。
“我不知道...”
楚婠轻声音落寞，她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自己眼中的大哥哥不会做出这样的坏事。
“如果是真的呢？”陆聿沉试探地问她：“你还觉得他是好人吗？”
女孩好像被他这番话问得吓到了，整个人待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她眼神略显呆滞：“啊？”
他知道她一时承受不住，所以直接抬手熄掉了手机，同时开口：“我随口一问。”
“他这不是都澄清了？”
她不说话恰恰就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她当然会知道陆西翰是个表里不一的坏人，甚至比他都坏，陆聿沉想了好久，这件事，他倒是可以试着介入查一查....
“好了，别想了。”过多的他也不再解释，随口转移话题：“今天的作业写了吗？”
罢了罢了，反正她在陆家也待不了多久，还是别让她胡思乱想那么多了。
楚婠轻闻言瞬间抽离思绪，许是听到那句澄清了悬着的心便就此放下，脸上跟着出现几分窘迫：“还...没有。”
陆聿沉：“关电视。”
“这一集看完。”女孩低声跟他讨价还价。
“关电视。”
他又重复一遍，眸子也跟着缓缓眯起，神情瞬间危险起来。
楚婠轻见状小嘴一撅，居然也不怕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略带阴阳的语调：“现在可不是轻轻手受伤的时候喽。”
“糖也吃不上，电视也看不太久，还要每天写作业。”
“不写还要挨批评，轻轻好可怜呀。”她边说边用余光瞅他：“都不能通融的吗？”
陆聿沉闻言只是眼中带上一丝笑意，依旧没有任何改口的打算：“知道要挨批评还不听话。”
楚婠轻皱眉：“看完这一集也不行吗？”
他不说话了，抱臂倚在沙发上看着她，女孩怀揣期待地扑到他跟前，抬手小心拽着他的衣袖，嗓音娇滴滴。
“看完这一集嘛。”
“好不好嘛？”
“我猜二哥哥这么好，一定会同意的吧...”
“猜错了。”陆聿沉语气严肃，见她还是没有动作，他再次转头看她：“楚婠轻，关电视。”
“哦...”
她走在前，他跟在后，楚婠轻闷闷不乐中....
“那我写完可以接着看吗？”
陆聿沉点头：“当然。”
“好吧好吧。”
*
年关已至。
陆氏自几个项目被拦了后有较大亏损外，郑家便没了别的动作，很明显并不是存心要陆家倒台，只是给个下马威。
用来扞卫陆聿沉地位的下马威。
褚冉冉的事情结束后，陆西翰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不过自上次楚婠轻的手被夹伤之后，女孩隐隐对他有些抗拒。
跟他说话时都小心谨慎许多，更别提对他撒娇了。
程影对此在他耳边念叨过很多次，他也有在努力挽回自己温柔的形象，好在是个小孩，随便两句就能哄个团团转。
....
今年不一样，陆聿沉的年夜饭在紫兰苑吃的。
不过也没什么不一样，以往年关，他也是一个人去外面吃晚饭，吃完就回去睡觉，任何喧闹喜庆都与他无关。
陆宅。
“轻轻新年快乐，又长大一岁喽，这是程阿姨给的压岁钱。”
程影说着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塞到了楚婠轻怀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陆庆文见状也掏出红包递过去。
“轻轻新年快乐。”
楚婠轻笑得眉眼弯弯，直接见钱眼开：“谢谢程阿姨，谢谢陆叔叔。”
陆西翰切好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将果盘推到女孩跟前后又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吃点水果。”
“好。”女孩乖乖点头。
他眼神温柔地盯着她：“叫声好听的，还有红包拿。”
“大哥哥？”她语气透着几分小心，陆西翰闻言低笑：“再说两句好听的话。”
楚婠轻：“大哥哥好帅，很帅很帅。”
“是吗？”
“嗯嗯。”女孩连连点头，一脸财迷样。
他闻声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厚度一样，跟前面收到的两个不相上下：“轻轻新年快乐，又长大一岁了。”
是她的手都捏不出来的厚度，毕竟红包都成了立体的，塞成红包盒了。
“谢谢大哥哥。”
陆聿沉没在紫兰苑过夜，回来时，客厅里的氛围正热闹着。
音乐声不小，女孩身着可爱的红色毛绒长裙就着音乐跳舞，裙摆一扬一甩，可爱又不失优雅。
陆聿沉在客厅门口看了会儿，身姿轻盈，应该是学过的。
余姨家的小公主，学舞蹈倒是一点也不稀奇，只可惜在陆家住着没一直学下去。
“好，轻轻跳得真棒！”程影毫不吝啬地夸奖着：“特别漂亮。”
楚婠轻有点害羞：“这是几年前学的，轻轻都快忘完啦。”
“那也跳得很好看呀。”
女孩笑得格外开心：“谢谢程阿姨...”
“阿沉回来了?”陆庆文先一步开口招呼进门的人：“怎么没在你外公那住下？”
陆聿沉但是脸色淡淡，认真反问道：“就这么不欢迎我回来？”
“乱说什么，我就顺口问一句。”男人瞬间嗔怒。
他没再客厅多作停留，跟以往一样说两句话、呛他们两句便上了楼，转身之前盯着女孩多看了会儿。
楚婠轻跳完舞后便沉浸在了数钱的喜悦里，当然没注意到。
晚间，陆聿沉房间。
缓慢悠扬的乐声缓缓响起，女孩缓缓摇曳身姿，穿得还是在客厅时的长裙，但与在客厅时的自信展示不同，此时的楚婠轻脸上一片绯红。
只在二哥哥面前跳，跟在大家面前跳，当然是不一样的，他的视线就跟黏在自己身上一样，好不适应。
音乐结束，她如释重负，羞着脸跑回到二哥哥面前，语气小心：“轻轻跳完了....”
“嗯。”陆聿沉缓缓收回视线，继而凝聚到面前女孩脸上：“轻轻很漂亮。”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跳得也很漂亮。”
“谢谢...二哥哥。”
楚婠轻跳得有些累，可能是太紧张，也可能是他屋里的空调温度太高，反正她额头和鼻尖蒙上了一层细汗。
他扯过纸巾小心帮她擦拭着，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思索，女孩不明其意地对上他的视线，见他不说话，她便先一步开口了。
“二哥哥新年快乐呀。”
“嗯。”他点头，语调依旧坦然自若，坦然地说出接下来的话：“亲我一口,给你发压岁钱。”
楚婠轻愣住了：“啊？亲...亲二哥哥？”
她不确定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久，陆聿沉脸上没任何神情，就跟话不是他说的一样，也正因此，女孩一直不敢下嘴。
“嗯。”他再次出声。
“亲脸吗？”她轻声问。
少年抬眼：“不然？”
楚婠轻闻言瞬间羞红了脸，好像除了脸确实没有别的地方能亲了。
陆聿沉：“你想亲哪儿？”
“轻轻没想。”她反驳道，随即便乖巧地在他右脸印下一吻，‘吧唧’一声，还有她刻意拉长的俏皮语调。
“mua~”
“二哥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