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我用力的砸着面前的门。
门开了，我推开开门的人，迈步走了进去。
房子并不大，一室一厅，里面的家具算不上破旧，但也大多不是什么值钱的款式。
没有沙发和茶几，电视的前面是一个餐桌，上面还有一碗吃了一半的面在冒着热气，在碗的旁边是一瓶津酒，酒杯是空着的，酒杯旁有一头蒜，估计是正在扒蒜的时候，就起身给我开门了。
“你怎么来了。”
秦西北坐回去继续吃面，态度冷冷的。
我过去把一把凳子拉出来，手里的刀扔到了他面前。
“带着刀来一个警察家里，我应该怎么理解你这个行为。”
秦西北夹着面的手停了下，说完继续低头吃面。
我起身，从旁边拿了个酒杯。给自己了倒了满满一杯，又给秦西北倒满。
喝了半杯，点了一支烟。
“他是你的人。”
“嗯。”
我眼皮跳了下，因为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直接干脆。
“你那次，是故意给我看到的，对吗？”
“嗯。”
秦西北还在吃着面，只是我倒的那杯酒他却并没有碰。
“他死了。”
秦西北手抖了下，仅仅是停顿了一两秒，又在吃面，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他的那碗面重要。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我胸口一团怒火，呼啦一下把他的面连同酒杯，都扒拉到了地上。
秦西北保持着拿筷子的姿势，这才缓缓抬头看我。
那次他到家里找我，给我看龙哥那些人的资料，当时我并没有多留意，因为对秦西北的抗拒，所以只想着让他赶紧离开。
直到刚才我在席映萱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席映萱和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站在一起，男人年纪和我差不多，从状态来看，是当兵的。
这些原本没有什么，可他肩膀上的肩章，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
因为秦西北拿的那些资料中，大驴子，和我们那些人都不一样，他戴着帽子，那是一顶警帽！
我又想到，那次我去大驴子家，他在枕头下面藏了东西，而其中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
大驴子似乎也是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连忙不着痕迹的用枕头盖起来，又打着哈哈和我聊别的，我觉得那估计是什么别的东西，他不想让自己老婆发现。
可我错了，那是个徽章，就和他照片中，帽子上的徽章一样。
秦西北给我看那些资料，肯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除非，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我喝光了剩下的酒，又重新倒满。
“但你当时并没有发现，不是吗？”
秦西北拿了笤帚和簸箕，慢慢的打扫着地上的那些东西。
“他死了！”
我冲过去双手抓住秦西北的衣领。
“每天都会有人死，也包括你和我，早晚都会死。”
他就任由我那么抓着他，不气不恼。语气平静，态度平和。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愤怒。
“你让他跟着王继龙，目的就是卧底？”
我松开了手。
“这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他把地面打扫干净，我们两个对坐在餐桌。
“我需要你帮我。”
“一个小混混，不对，现在已经是大混混了，居然要一个警察帮自己。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会信吧。”
“方文正，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你们就是毒瘤，是渣滓，我说过，你如果再执迷不悟，我早晚亲手把你抓进去。”
“我，要你帮我！”
“你说说看。”
在我讲完自己的计划之后，秦西北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你觉得，如果和我合作，将来必定对你有影响，不过你黑面神声名在外，怕是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另外，大驴子的死，你有很大的责任，你，必须帮我，给他报仇。”
秦西北同意了，尽管有着诸多顾虑。
而我，只是向他保证，不会让他掺和太深，能帮我收尾就好。
回到诊所，票子已经醒了。席映萱父女正在给他换纱布，票子想要动，被席映萱给瞪了一眼，立马就乖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让票子害怕。
后来票子无意间说漏了嘴，因为席映萱威胁他，如果不配合，就让人把我给抓了去。
票子也不是什么智商底下的家伙，至于为什么会信，那就鬼才晓得了。
给了席映萱一些钱，她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说，这不够算是重谢，以后还有多补偿，毕竟票子睡过她的床以后，许多东西都要换。
再就是帮我们瞒着龙哥，那可是担风险的。
她的这种态度，让我想到了林可筠。
票子被接回了家，孙金锋的电话终于算是打通了。
他并没有冲动的直接找龙哥报仇，准确的说，因为沙晋鹏和齐修远那么一闹腾，让他暂时停了下来。
那天，他带着人就在附近。如果不是因为见到我出现，只怕是已经火拼过了。
我告诉他，这事儿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另外，我不确定秦西北会不会真的帮我。要是到时候把自己也玩儿进去，怕是得不偿失。
“凯子，我需要你跑一趟。”
我们都在家里，包豪也在。他的那些兄弟被安排在了旅馆，那天并没有人死在胡同里。
“去哪里，正哥。”
冯凯泽靠着墙，抱着胳膊。
“你跟包豪去一趟古塘，把任雨送去。”
“正哥，我哪里都不去。”任雨听说我要让她走，一百八十个不愿意。
“听我的。”
“包豪，麻烦你把任雨带给红姐，以后，让她跟着红姐做事。”
“好。”包豪点头。
“正哥，这事儿不至于让我专门跑一趟吧。咱们这边这么多事儿，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冯凯泽不愿意走，送人这种事情，派谁去都一样，更何况任雨是和包豪他们一起回去的。
“我还有别的事情交给你去做，听我的就是了。”
冯凯泽还想再说什么，被我抬手拦住了。
当天凌晨，他们一众人就走了。
我在卧室，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冯凯泽 【凯子，本名冯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