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檀站在浴室里，整张脸红透。
她感觉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过，怎么能因为他一句话就……
闻檀洗了澡过后，又自己重新上了药。
她再出去时，明濯已经重新坐在了书桌前。
闻檀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小声道：“明老师，你在做什么？”
明濯握住她的手，直接把人抱到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改卷子。”
闻檀视线落在他正批改的那一张上，发现没一个题是看得懂的。
她道：“如果让我来做，一定是零分。”
明濯一只手握着钢笔，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将一心二用体现到了淋漓尽致，他慢条斯理道：“怎么会，你一定是满分。”
闻檀眼睛亮了亮：“你要给我放水吗？”
“我会给你单独补课。”
闻檀：“……”
那还是不要了。
闻檀见他又要改卷子，又要录入成绩，便自告奋勇：“我帮你吧。”
明濯眉梢轻抬，答应了。
剩下的卷子已经不多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弄好。
闻檀翻了翻电脑上的成绩：“都及格了诶。”
明濯放下钢笔，搂着她：“对地质学感兴趣的人本来就少，能愿意来听课很难得，没必要在这上面为难他们。”
闻檀转过头看他：“可是明老师每节课都座无虚席。”
她听林初瑶说，他的课每次都是要靠抢的。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估计都不是对课感兴趣。
明濯对上她的视线，想起林初瑶之前给他发的消息，觉得这或许是个切入点。
他语调缓慢：“之前为什么要去帮林初瑶点到？”
闻檀收回思绪，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她一直求我来着，再加上，我觉得我确实应该出去走走……事实证明，做好事果然有好报。”
她不去给林初瑶点到，又怎么会遇见他呢。
明濯刚要开口，闻檀又道：“对了，我跟你说一件超级尴尬的事，你还记得我帮林初瑶点到的时候，给你说她表哥车祸截肢的事吗？我本来以为她没有表哥，就随便编了一个人，结果她后来跟我说，她真有那么个表哥。”
明濯：“……”
他默了两秒，“很尴尬吗？”
“当然了！”闻檀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要是没有这么个人就算了，关键是真有，我那么咒人家，觉得心里好过意不去。而且林初瑶说她表哥一拳能打死十头牛，浑身都是腱子肉，虎背熊腰的，比武松都还要厉害，我怕他打我。”
“……”明濯薄唇动了好几下，才问出声，“林初瑶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闻檀道：“差不多吧，她说了一半，我脑补了一半。”
明濯再次沉默。
闻檀疑惑：“你是不是认识她表哥啊？”
她十分谨慎且后怕，“我听林初瑶说，她表哥也经常去你朋友那个攀岩馆，我们下次去的话，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别遇上了。”
闻檀感觉，要是真遇上了，她大概也能一眼分辨出来，人群中最壮硕那个，肌肉油到发亮的，力大如牛的，多半就是林初瑶表哥。
明濯冷静道：“没有，不认识。”
……
晚上，林初瑶正趴在床上，用她表哥发给她的那个大红包激情购物时，手机震动了几下。
表哥：【你跟闻檀说，我一拳能打死十头牛？】
林初瑶看着这句话，被呛得咳了两声。
她连忙切出页面，搜索跟闻檀聊天的关键词，也没有这句啊。
林初瑶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终于有了相关的记忆。
林初瑶：【人家就是觉得背后说了你坏话，心里过意不去……】
林初瑶：【所以总是关心你的身体健康来着。】
林初瑶：【那我当时也不敢说了，就安慰她你身体很好。】
林初瑶：【然后适当的用了些夸大的修辞手法……】
她表哥没理她。
林初瑶又问：【你跟她说了？她什么反应？】
表哥：【没有。】
表哥：【不敢。】
林初瑶幸灾乐祸：【这个世界上居然也有你不敢的事\/呲牙笑.jpg】
消息发过去时，显示的是红色感叹号。
林初瑶：“？”
她点开通讯录，给明濯发了条短信。
林初瑶：【1】
表哥：【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表哥，自己去找个一拳能打死十头牛的。】
林初瑶：“……”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林初瑶：）
……
闻檀窝在明濯怀里，把昨天没看完的后半段电影给看完了。
她见明濯拿起了几次手机，像是在回消息。
闻檀看着他：“有工作吗？”
明濯放下手机，重新揽着她：“不是，一个学生。”
闻檀是知道他偶尔是要回那些选修课的学生，地质相关的问题，就没有想多。
很快，电影演到了最后，Ross在所有人的祝福的目光中，走到了杰克面前，两人拥抱，接吻。
电影谢幕，音乐声响起。
闻檀羡慕道：“如果我也能拍出这种过了几十年，都还那么经典，受人喜欢的电影就好了。”
明濯道：“为什么要用如果，你一定可以。”
闻檀唇角弯了弯，从他怀里起来：“明老师又没见过我演戏，你的支持太盲目了。”
明濯思索两秒，拿起了遥控器：“现在看也不晚。”
闻檀：“……”
“不要！”
她跪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抢遥控器。
那些小甜剧，都是些尴尬的台词和工业糖精，对她来说是正常工作，但是被他看她跟别人谈情说爱的话，就太要命了。
闻檀羞耻心爆棚，奋力把遥控器抢到手，才发现自己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
明濯扶着她的腰，脉搏跳动了两下。
闻檀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明濯神色倒是自若，嗓音不紧不慢：“好，不看了。”
“那你……也不准偷偷去搜。”
明濯手指拢入她的头发，额头抵着她的头，低着声音问：“演什么了，那么怕我看。”
闻檀小声：“没演什么，就是会觉得……你看了那些大概会没那么开心……”
“哪些？”明濯衔着她的唇，掌心覆在她腰臀，毫无征兆的往下压，“有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