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不为所动，淡声道：“你们已经付了钱，我们还没给烤串。你们点的有点多，得多等一会儿。”
虎哥：“……”
一句麻麻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晚夏忍不住扬起唇角。
没想到江肆年会有这样的一面。
江肆年这人看起来有点正有点糙。
反正任谁看他都不像坏人。
就这样一个看起来特别“君子”的一个糙汉，对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强买强卖”。
偏生这些混混们个个一脸便秘的憋屈表情，敢怒不敢言地坐在桌边等着江肆年烤串。
本来想去报警的林晚夏都不好意思再去，因为不知道这事到底谁吃亏。
因为剩下的食材都被虎哥包圆了，林晚夏和星星早早把桌椅收到板车上。
等江肆年把食材烤完用油纸包好递给虎哥他们，就收摊回家。
江肆年对着虎哥他们的背影特别有礼貌地喊了一句“欢迎下次再来！”
气得虎哥瘸着走的飞快。
林晚夏：“……”
真没想到江肆年会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回到家，江肆年叫住要去洗澡的林晚夏。
“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我们的船修好了，过两天我还要出海。星星恐怕还得拜托给你，但是……”江肆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这次出去的时间怕是有点长，能不能给便宜点儿？”
他一个月津贴加上出海补助也不过一百多，平均一天四五块钱。
林晚夏：“……”
真心不想再带孩子。
但是，江肆年最近帮她实在太多，说不出拒绝的话。
罢了，最后一次，等江肆年再回来，应该就可以离婚了。
她摆摆手，“照顾孩子得钱免了，只付给伙食费就行。权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
江肆年二话不说掏出刚拿到手的津贴递给林晚夏，“多少得给一点儿，这是一百五十块，你先拿着用。”
林晚夏刚想拒绝，江肆年摆摆手，“你先别着急拒绝。如果可以的话，你最近先别去摆摊了，我怕那群混混还回来报复。”
他怕林晚夏一个姑娘家会被欺负。
林晚夏没说话。
出摊肯定是要出摊的，但是她孤身一人带着个孩子确实很危险。
江肆年把钱塞进林晚夏手里，“其实，本来这次不想再麻烦你。但是星星特别喜欢你，而且你教他那些东西……很好。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找你。”
两句话被江肆年说得磕磕绊绊，明显不是个常开口求人的人。
林晚夏只能应下照顾星星的事。
***
在出海前，江肆年照例陪着林晚夏出摊。
来到八点左右，林晚夏就开始紧张。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放了狠话的虎哥却没出现在摊子前。
“林晚夏！”
林晚夏循声扭头，雷彦军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过来，“你们家出事了！”
“你别急慢慢说。”林晚夏心想她家能出什么事？不会是朱巧云放出来了吧？
“我刚看见龙虎帮几十号人拎着家伙事朝你们家船去了。”
林晚夏心里咯噔一下。
难怪今天虎哥没来，原来带人去砸船了。
岛城不大，凭龙虎帮的本事查到他们家的船不是难事。
“我去看看。”江肆年把烤串递给林晚夏，转身往码头跑。
林晚夏果断把烤串又塞到雷彦军手里，“帮我照看一下摊子，我也去看看。”
不是好奇心作祟，主要江肆年是因为她才得罪了虎哥他们。
要真让虎哥他们祸祸了渔船，林晚夏真心赔不起，得内疚一辈子。
想到这里，林晚夏脚底打弯往派出所的方向跑去。
***
江肆年到码头时，战局已经结束。
几十个混混抱头围圈蹲在地上，圈里圈外站着王山他们几个。
王山远远的看见江肆年就迎过来。
“没事吧？”江肆年先开口。
“我们没事，我们几个还能让这些瘪三给打了？那以后还不让队里人笑话死。但是他们看见小船过来卸货了。”
江肆年皱眉，“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有点不好处理。
“反正最前面几个看见了。”王山指着为首的几个混混道，其中就有虎哥，“队长，怎么办？”
一个两个暂时扣下没问题，但是这乌泱泱好几十个人呢！
他们几个快头疼死了。
虎哥看见江肆年宛若看见救星，“江肆年，我们真不是二鬼子！我们不会把看见的说出去！我们再混也知道自己是炎黄子孙。”
他心里苦啊！想着打不过江肆年就去他家吓唬下。
结果一打听说江肆年有一艘渔船停在岸边，就想着来他船上凿个洞出出气，谁知道正好看见一艘小船停在船边，这些人从小船上往大渔船上搬武器。
虎子只扫了一眼，似乎看见了炮筒子。
按在船上那种。
不等看清，后面不知道谁喊了句“这就是江肆年家船！凿它！”
于是王山他们听见动静追过来。
虎子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前头后头撞成一团，一起被王山他们收拾了。
他眼尖还看见小船上面有军方的标记。
等江肆年来这段时间，虎子琢磨过，江肆年这艘大船肯定是军船改的，军船改渔船肯定是出任务。
而他们看见了不该看的。
偏王山他们几个还故意吓唬他们，高声讨论怎么处置他们，一会儿说扔海里喂鱼，一会儿说关进牢里。
江肆年一侧唇角扬起，轻“哦”一声，让人听不出喜怒，“炎黄子孙欺负个摆摊的小姑娘？打不过跑来凿人家船？”
虎哥：“……”
“哥，我真错了！我们确实是混蛋，你要早说你是当兵的我绝对不会打嫂子保护费的主意。真的！不信你打听打听，我们缺德事是干了不少，但是我们都拥军，逢年过节我们都会给那些烈士军属们送粮油米面和慰问金。”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们比较合适？说破天你们也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这……”虎哥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