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没有,忍饥挨饿,大部分还负伤。
虎威营这个不败神话,一天时间成了笑话。
“虎威将军,怎么会不在军营呢!”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在京都的上层人士才知道。
但这些还和江城没什么关系。
此刻的他,正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摇摇晃晃。
轻微的鼾声,一本书盖在脸上遮住刺眼的光。
老大老二一左一右像护法一样,趴在江城边上。
秦子珩原本是来找江草的,见到的就是毫无形象呼呼大睡的江城。
“果然是乡野粗人,没有礼数。”
江草跟舒鱼去镇上买东西去了,此刻只有江城和老大老二在家。
江家就是很普通的农家小院,还是十年前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旧。
但秦子珩从没进去过,直觉告诉他或许这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轻手轻脚越过江城往里面走,却在刚要跨过门槛的时候。
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秦子珩脊背一僵,缓缓转身看到江城此时已经睡醒。
他大刀阔斧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扶着摇椅。
看向秦子珩的表情带着戏谑。
秦子珩讪讪收回脚:“我来找江草的。”
江城勾唇一笑,便是好颜色。
秦子珩一下都看呆了:“你也是哥儿吗?”
江城咧着的嘴角垮下来:“你眉毛底下长得两个窟窿是出气用的吗?”
他站起身,秦子珩才发现他长得挺高的。
一般哥儿只有五尺,他看着比自己还高一点。
要不是看脸,谁能喜欢这样的哥儿。
秦子珩摸了摸鼻子。
脾气还这样暴躁。
他已经把江城认成了哥儿,完全没往自己心心念念的虎威将军上想。
秦子珩觉得虎威将军应当是人如其名的,身高魁梧还有络腮胡。
“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你别不是上我们家来偷东西的吧。”
秦子珩都要气炸了,我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上你们这个穷乡僻壤偷东西!
“不是,我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不是偷东西,那就是为了偷窥,哦!你是变态!”
江城稳定输出。
秦子珩的脸一下就红了,红成了猪肝色。
恰逢这个时候江草和舒鱼回来。
看到江城站在门口盯着秦子珩。
原本笑着的江草一下把笑收敛起来,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了?”
江城说:“他是变态,想偷偷进你二爹房间。”
站在后面的舒鱼,手里提着的篮子,咚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他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羞死个人了!”
顿时江草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不是?!你回来听我解释啊!我口味还没那么重!
秦子珩浑身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不是,江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草往后退了半步,秦子珩受了好大的伤。
“江草,我说实话吧,我没有失忆,我的真实身份是魏国太子。”
平地一声雷,江城和江草对视一眼,没想到第一个承认自己身份的,竟然是秦子珩。
见江草不说话,秦子珩一下就急了。
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贴身玉佩,带着温热强行塞进江草手里。
“你看清楚!我真的是魏国太子,我来这里是有目的,但我对你的确是一见钟情,所以我不是变态!就算要进去我也是去你的房间啊!”
秦子珩只觉得一身清白不保。
堂堂太子喜欢一个大自己一轮的哥儿就算了,还变态到趁人不在偷摸去人家房间!
这名声他还要不要了!
江草把玉佩拿在手里,背面是一个四爪蛟龙,正面刻着子珩二字。
江草把玉佩递给江城,江城看了看说:
“我不认字,而且他说是就是啊!我还说我是皇帝呢!”
秦子珩崩溃了,他急的满头大汗:“我真的没有骗人。”
“哇呜,之前还是个变态,现在疯了。”
江城一脸,可惜了,好好一个人,精神不正常。
秦子珩:……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秦子珩深呼吸了一下,冷静道:
“魏楚大战,魏国兵败,我很快就要回京都了,以后说不定很难再见。”
“我只想要告诉你我的心意,还有这枚玉佩我希望你拿着,就算是一点念想吧!”
魏国兵败他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没有找到虎威将军,皇帝连下两道圣旨,责令他必须尽快返回京都。
他是来见江草最后一面的。
秦子珩说完,转身离开了小院。
背影看上去还有几分萧条。
秦子珩走了以后。
江草把玉佩收好:“看起来挺值钱的,回头能卖个好价钱。”
“爹爹,这样算是一个剧情走完了吗?”
她像是在送瘟神,想去摘点柚子叶洗洗。
江城摇头:“不要掉以轻心,后面还有几个要送的。”
江草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还没进去,就听到马车由远及近的声音。
一队人马朝着他们这个院子走了过来。
马车车身是檀木色,雕刻精致,无不彰显其奢华程度。
里面坐着的人也可想而知,身份贵重。
更别说跟着的下人仆从。
后面还跟着张家村一众看热闹的村民。
马车在江家门口停下,从里面走下来两个人。
一个年长一些看起来像是长辈,另一个年轻女子蒙着面纱。
马车旁边站着村长、张大妈还有张月荷。
张大妈掐着腰冲着江家大门喊:
“江草,今天有贵客上门来了,还不赶紧开门迎接。”
壮实的嬷嬷将贵人扶下马车,动作小心翼翼,但妇人还是用手帕掩了掩口鼻。
动作神态难掩嫌弃之色。
“我儿怎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可真是苦了他了。”
见无人应答,张大妈哐哐哐用力砸门。
仿佛要把门板给拍烂。
就在他们以为没人开门的时候,忽然门从里面猛地打开。
江城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靠在门框上:
“哟,张婶,拜年还有几个月呢,行这种大礼我多不好意思。”
张大妈吃了一嘴泥,张月荷赶忙把人扶起来。
她怒瞪着江城:“江草呢,她怎么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