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天，沐云归手里拿着萨利塞过来的布条。
“记得去外城找上面地址的恶魔。”
沐云归有向萨利询问过外城哪里适合租房，萨利当时兴致勃勃说了很多。
不过，沐云归也没想到临走了，萨利还想着帮他们。
塞过来这个布条之后，萨利就像一阵风一样走了。
留下一人一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都笑了。
在前面驱赶家畜，即将出发的恶魔，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要走了，快上来。”
他们这次离开，是付费搭了村子里一个也要去主城的恶魔的车。
恶魔车主也是有事要去外城的，没有什么时间等他们，所以一人一魔也来不及去道谢了。
萨利跑过来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生怕赶不上。
“下次，我们得带点礼物回来。”莫秋池一边往车上走，一边凑到沐云归身边看那个布条上的字，“亚恒。”
地址写得很详细，也不知道萨利使用的是什么，字迹在阳光下隐隐发光。
一人一魔挤在装满了面粉的麻袋堆里，腿都很难伸直，上半身也只能挤在一起。
不过一路上有风，挤在一起不热，只觉得温暖。
“要是有什么空间戒指就好了。”
莫秋池稍微动了动自己被麻袋挤在中间的腿，忍不住嘟囔几句。
“魔界应该是有的。”
“嗯？”
莫秋池猛地转头，有点怀疑到底自己是魔界长大的，还是沐云归是魔界长大的了。
难道是小魅魔以前生活的阶级太低了，连知道有这种东西的条件都没达到？
“萨莉阿姨家的书，里面讲了很多魔界会有的物品。有一种物品，叫空间石。”
“书上的？”
那次逛内城，一人一魔都没在内城看见有卖纸的地方。
所以萨利家能有纸装书，并且在沐云归尝试去借的时候，非常爽快就借出了，是一件神秘的事情。
莫秋池和沐云归没有去探究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发现的事情。
就像萨利在后面，也发现沐云归很不像一个残疾恶魔，但是没有询问一样。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默契，相处得很愉快。
沐云归借来书之后，莫秋池也有看一些。
但是他的英语水平，不足以让他非常流畅地阅读那些言语有些晦涩的书。
“还有别的有趣的东西吗？给我讲讲。”
这些日子忙着赚钱，他们很少聊这些话题。
夜谈的内容，往往都是接下来的商业规划。
主要是莫秋池负责画饼，沐云归思考怎么把它落到实处。
今天在车上有些挤，目光所及之处也不全是黑暗，他们可以慢慢谈论一些别的内容。
沐云归没有问莫秋池想听什么，只是沉吟片刻，就抬手指向路边还盛放着的花。
“小恶魔们误食的花，就是这个，书上说它叫醉梦。”
莫秋池抬眼看去，有些跃跃欲试。
沐云归知道他想做什么，弯腰在自己身侧的包里面翻找，找到了一个手套和袋子。
“不知道直接接触会不会有问题，带上这些。”
莫秋池接过了，然后歪头看着沐云归。
“莫莫，我没有翅膀。”
还想着和沐云归一起去的莫秋池挠了挠脑袋，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了……
“莫莫，你很难抱着我一起飞的。”
沐云归看着莫秋池打量自己的动作，很难不猜到他的想法。
沐云归对于这样的想法，只能笑着婉拒了。
莫秋池忽略了沐云归的婉拒，反而更加想要尝试。
沐云归只得展开双臂，方便这个伸展出自己翅膀的小魅魔来抱。
莫秋池深吸了一口气，到最后连自己的尾巴尖都在用力。
但是沐云归岿然不动，在莫秋池泄气倒在他身上的时候，还能抱着莫秋池笑。
他戳了戳自己身上表情很不甘的莫秋池，礼貌地询问对方，是否需要继续尝试。
“不试了。”
莫秋池被戳了几下，直接把脑袋埋在了沐云归肩膀上，语气闷闷地说。
他埋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
这么折腾下来，那棵长着醉梦的树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现在飞过去，还不如再等等，看看路上会不会出现新的。
醉梦不算常见，但是他们运气不错，莫秋池最后还是采到了他需要的量。
“你说，把它按鲜花饼内馅那么处理，然后保存下来，怎么样？”
“可以，安定下来，我们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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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恶魔一路驱着家畜，把莫秋池和沐云归送到了内城。
他把一人一魔直接放到了布条上写着的地址，然后在外面等待。
一人一魔一下车就往地址的房子里走，打算速战速决，不让外面的恶魔久等。
“请问一下，亚恒在吗？”
被问到的恶魔表情有些不像伪装的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个名字。
莫秋池这个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布条，那个恶魔的表情就变得微微恭敬起来。
他指了一个方向，告诉一人一魔只要拿着布条就能一路畅行。
顺着那个方向走，很快就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里面是趴在书上，睡得正香的亚恒。
虽然亚恒在门被敲响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并且整理了神态。
他眼中弥漫的水雾，还是昭示了他刚刚的状态。
“亚恒先生？”
“是我。”
亚恒非常自然接过了布条，顺手递过去一个册子。
“上面的房子，前10个30铜币，后面的都50铜币，都是10天的价格，会有恶魔上门收的。”
价格比沐云归问到要便宜，还不需要自己来缴费，显然是萨利的人情给他们的便利。
一人一魔看起那个册子，互相谈论着册子里的房子的优劣。
亚恒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才伸了个懒腰，悄悄把自己刚刚枕着的野史往桌子下面一丢。
魔王在上，萨利还真的会送他意外，差点在外面的形象就不保了。
“在这个区域，好像我们当时没问到有房子出租？”
“嗯，这里是外城最安全的区域了。”
房子建得没有那么随意，还算规整，卫生方面，排污有专门的设计，听说是有富豪恶魔花钱修整过。
一人一魔聊了一会儿，亚恒凹着难摆的造型，身体没一会儿就酸了，他暗暗弯了弯自己的腰。
“两位，这些是没有满足你们的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