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沉溺于橘色的海,晚风沦陷于赤诚的爱。
他想,若是谁能让他为其停留,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家伙了。
闻言,余秽长睫微垂,声音闷闷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嗯嗯,我说的。”夏青溪应道。
“好。”
余秽搂着夏青溪的手不断收紧,面上端的是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但在夏青溪看不到的暗处,他的眸中却没有半分的委屈与可怜,有的只是晦涩的目光以及那势在必得的眼神。
只要我能拥抱这世界,那拥抱得方式不对又有什么关系。
于余秽而言,重要的不是过程,重要的是结局,是那个拥有夏青溪的结局。
就算我费尽心思手段卑劣,但,那又如何?
我只要结果如我所愿。
“好了,快看资料了,看完赶紧去吃饭吧。”夏青溪捏了捏余秽的脸颊,说道。
“嗯。”余秽乖巧的点点头:“你慢慢看,我等你。”
余秽把话说的很乖巧,但他的行为可一点也算不得乖巧。
“嘶……”夏青溪突然眉头微蹙,身子也动了动,想偏一偏脑袋,但可惜的是他现在整个人都被余秽禁锢在怀里,想动也动不了。
“余秽。”夏青溪一字一句缓慢警告道:“你给我撒口。”
他在好好的看着资料呢,就感觉到到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在那不老实的歪歪蹭蹭,但也没怎么影响到他,所以他也就没管。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这种对他放任的态度,这家伙更放肆了些,已经开始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吻他的脖子。
思及他不久前还是那副小可怜的模样,而他也确实有些小小的愧疚,再加上他要是开口阻止了,指不定他会怎么委屈呢,因此他也就没说什么,他忍了。
但现在呢,好家伙,已经直接上嘴啃了,啃还不说,他甚至啃完还不愿意放口,就这么叼着那一块儿的皮肤在那亲亲蹭蹭,时不时的还舔一舔。
或许在余秽看来那是安抚,但夏青溪只感受到了痒以及被咬的时候的疼痛感。
这家伙是真的咬啊,下口可真是一点都没留情。
而余秽听到了夏青溪的警告声后还是没有撒口,仅仅是不情不愿的哼唧了两声。
感受到余秽温热的鼻息扑洒在自己颈间的痒意,以及余秽那逮着一块儿皮肤在那轻咬的痛意,夏青溪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反手掐住余秽腰侧,咬牙切齿道:“余秽,你是属小狗的吗?”就他这吮咬的力度,先不说破不破皮,但印子肯定是会留下的。
“汪汪汪。”余秽还真给他叫了几声。
夏青溪满头黑线:“……”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夏青溪这副无语的表情,余秽乐了:“逗你呢。”
“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笑?”夏青溪无语道:“你这让我下午怎么出去见人啊?”
“就这么出去啊。”余秽在那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夏青溪:“……”
他无言的盯着余秽看了一会儿,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打算让我顶着你在我脖子上留下的咬痕出去见人??”
现在才刚刚入秋,气温还是很高,最多也就早晚在短袖外面穿一个外套。
要想遮住脖子上的痕迹,那至少也得是个高领的衣服才行,但这什么天啊,要是真的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出去,别人还不得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吗。
“嗯哼。”余秽赞同般的应了一声。
他可是知道的,夏青溪下午要去学校的研究楼那儿,那肯定是避免不了要见到徐然的。
虽然徐然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而难得的没有怎么在夏青溪的周围转悠,但要是长时间接触下来,万一徐然突然又恢复成之前的那样,那他可真就是想哭也没地儿哭去了。
所以,聪明的人都是要会在恰当的情况下宣誓主权的。
“我可是知道你下午会见到那个什么徐然的,当然要给他看看了,也让他收了他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余秽在应完后又自己在那悄摸摸的嘀咕道。
听到了他在说什么的夏青溪:“……”
嗐,夏青溪有些心累的安慰自己,绿茶小狗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有点太傻罢了。
他忍不住捏住了余秽的双颊,凑近了些拧着眉凶巴巴道:“下午我导师也在啊,你难不成真打算让我顶着个咬痕在他老人家面前转悠??”
“啊……”余秽显得有些呆愣:“那怎么办啊?”
要是只有徐然在的话他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倒是可以理解,但现在夏青溪的导师他们也在,要是在这种比较严肃的情况下夏青溪这样去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太好。
“你还问我?”夏青溪觉得自己的牙气的有些痒,这家伙还好意思问他该怎办。
越想越觉得牙痒,夏青溪索性直接一把将余秽推到了沙发上,让他仰躺着,接着压下去也回敬了他一口。
等到感觉咬的差不多了,夏青溪这才慢慢的直起身来,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淡淡道:“你觉得这样能舒服?”
看着夏青溪的那副看似冷冷淡淡的小表情,余秽不仅没感觉到害怕,甚至还觉得他有些可爱。
于是他就这么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满眼含笑神情慵懒的抬眸专注的看着夏青溪,他抬手搂住了夏青溪的腰,微微用力将其往下压了压,声音轻柔道:“舒服啊,再多咬我几口吧哥哥。”
“你不应该只在我的颈间留下这一个咬痕,你应该在我外露的皮肤上都留下属于你的印记,告诉别人:我是你的。”余秽的眼神专注,声音暗含着诱惑。
而夏青溪呢,那副本就是装出来的冷淡表情一秒破功,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余秽,心中懊恼着,真是失算了,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家伙可是个小变态。
“爽到你了啊。”夏青溪盯着他半晌,接着默默抛出一句话来。
“怎么会呢。”余秽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小委屈:“你都没有咬出血,这种印子没多久就会消失了。”
“夏青溪。”余秽突然抬眸认真的看着他:“我希望你能够在我的身上留下属于你的专属印记,宣告着他人:我是你的所有物。”
余秽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他向往也喜爱着自由。
他曾看到过一个话题,问:
若要将生命,生活,自由与爱这四个词来排序,那他会怎么选。
对当时的他来说,答案毋庸置疑,当然是:自由,生活,生命,爱。
曾经“爱”这一词于他而言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现在却不同,在遇上夏青溪之后,他的选择重新发生了变化。
爱,生活,生命,自由。这是他新的观点。
凡人百年,爱是秩序外的一瞬间。
就是这一瞬间,让他愿意为此改变他的想法。
他想要爱,他想要的是来自夏青溪的爱。
为此,他可以选择放弃他最初一直坚持的自由。
在遇上夏青溪之后,在离开那个苗寨之后,自由就已经不再是他究其一生的执念了。
他渴望在爱人的眼中度过每一个黄昏。
他渴望被夏青溪所禁锢,所占有。
他本就是不正常的,即使面上伪装的再好。
他的爱是浓烈的,他的占有欲是浓厚的,同时,他所表现出的,也是他所渴望的。
他渴望在夏青溪的眼中度过每一个黄昏,迎接每一个清晨,永无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