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就是‘苦离’?”陈恪徇一回来,陈益靖就问了起来。
“所以呢?我还是你哥。”陈恪徇没有否定,因为他知道,如果陈益靖没有看他的桌面上的文件夹,不然也不可能问这种问题。
“哥,那你这身份…”
“自己知道就好,对谁也不要说,我父母不知道,小爸小妈那也不要说,明白吗?”陈恪徇嘱咐了一下,“还有,后天我要去外地,你就回家吧。”
“哥,为什么要这样?”
“好了,不用问这么多。”陈恪徇喝了口水,说,“你要记住,无论做什么事情,对也好,错也好,一定要坚持下去,哥哥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但是至少在目前,我的坚持还是有意义的。”
“什么意思?”陈益靖终归是个孩子,还是不能够理解。
“没什么,作业,我检查一下。”……
陈恪徇第二天早上,给陈益靖做完了早饭,就出门了。陈恪徇本来是想骑车的,但是又害怕女孩看见之后不高兴,所以就坐了公交车。一路上,风刮过的地方,落下了许多枯叶,在风的吹动下,飘忽不定,它们也不知道命运会如何安排,唯一能做的,只有随风飘动。
陈恪徇不到8点就到初中的学校门口,文峰学校,是集幼儿园,小学,初中为一体的学校。不过陈恪徇只是在初中过来了。陈恪徇今天穿着白色衬衫,裤子与外套都是牛仔的,鞋子是一双白色板鞋,这一套,也是和高悦情在暑假逛街的时候买的,陈恪徇也只是在某些场合穿。
“小徇,好久不见。”陈恪徇正在整理这衣服,一道熟悉甜美的声音传入,陈恪徇抬起头来,女孩直接扑到了陈恪徇的怀中,陈恪徇也是紧紧的抱住女孩,生怕失去。两人就这么抱着,陈恪徇轻抚着女孩的后背,不知多长时间。
陈恪徇感受到胸前有几滴水珠,低下头看去,女孩正在那里哭泣,陈恪徇看着这盛世美颜,心中由然产生一种怜惜感和保护感。
“小情,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开心吗?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陈恪徇温柔的询问着,而女孩并没有回答,只是在陈恪徇怀中哭着。
不久,高悦情渐渐停止了哭泣,当女孩抬起头时,眼眶已经通红,精致的面庞挂着一丝丝泪珠,陈恪徇用手轻轻擦拭女孩脸上的泪珠。女孩没有说话,拉着陈恪徇的手慢慢的走,陈恪徇并没有问,只是跟着女孩慢慢的走着。
当女孩停下脚步的时候。陈恪徇发现这正是他向女孩告白的地方,只是那个时候是盛夏,充满着生机,而现在,已经入秋,地上落满了树叶。陈恪徇瞬时感觉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生出。看向女孩,女孩的脸色凝重,露出悲伤无奈的表情,嘴费力的张开:
“小徇,谢谢你,谢谢你这几个月的陪伴,我很开心。”女孩看向陈恪徇,陈恪徇只是听着,并没有答话,风将陈恪徇的头发吹乱,也将女孩的刘海吹歪到眼前,同时也将树上枯黄的叶片刮落。
“虽然我很不舍,但。”女孩的泪水又一次落下,女孩抬头看着天,极力克制,带着哭腔说,“陈恪徇,我们分手吧!”
女孩的脸色十分苍白,可以看出此时的心情也是极为糟糕,女孩看着陈恪徇,一步步的向后退去。陈恪徇虽然多少猜到了点,但还是难以接受,陈恪徇嘴张着,想要说话,但始终说不出来。
“恪徇,原谅我的离开,但是你要明白,你始终是我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再进入我的心里。”女孩边后退,边说,“原谅我,因为我从出生开始,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再见吧。”
说完,女孩转头离去,此时,陈恪徇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看着女孩的背影,流下了他许久没有流过的,被他视作最无用的东西——眼泪!陈恪徇站了一会,艰难的迈开腿,朝着公交站点走去。陈恪徇每走出一步,心情就加重几分,他回头看向那片他告白的地方,当然,也是他第一段感情结束的地方!
陈恪徇走到站点,一个女生站在那里,陈恪徇看见后,淡淡的开口:“林可兮,你来干什么?”陈恪徇已经猜到,或许他们的碰面并不是巧合。
“有时间吗?单独聊聊。”林可兮挑弄着发梢,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
“随便。”
“那就去KtV吧,那里说话比较方便。”林可兮叫了一个出租车,就朝着KtV的方向出发。
“老板,两个小时包间。”林可兮和陈恪徇到后,林可兮就订了一个包间,陈恪徇跟着林可兮进入包间,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可兮。
“想要说什么,我听着。”陈恪徇开了一瓶啤酒,直接喝了下去。
“陈恪徇,你知不知道高悦情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林可兮语气强烈的问。
“大概知道。”陈恪徇又是一口酒下肚。
“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应该知道他父亲是市长吧,那你知不知道,像她这种出身名门的子弟,或者说是我和她这样的,我们的人生压根就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林可兮也喝了一口酒,“我们从出生,就已经是父母维护自己地位的交易品,高悦情那我不清楚,但是我自己是感同身受的。我们林家做的是珠宝生意,我小时候,父母为了自己的生意,就与做进出口生意的苏家联姻了,也就是那个苏轩山。从小,我就被父母安排学习各种特长,还有一些贵族的行为举止,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何要学习这些。”
“没有为什么,他们只是想让你这件商品变得更有价值。”陈恪徇出声说着。
“没错,在外人看来,我们是天之骄子,那些什么特长之类的样样皆通,可谁又知道我这是被逼的呢?”林可兮又喝了一口酒,“其实,悦情她也一样,她也是被她父母逼迫,不得已才和你分手。她和我说过,她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做你的女朋友,她希望能够和你白头偕老,可是她父母不同意!”
陈恪徇又开了一瓶酒,看向满脸无奈的林可兮,说:“我知道,你们父母看的是家世,所以我才没有对她死缠烂打,我也知道她的不容易,但是我现在也没办法帮她分担,或许我的离开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以后,她又会怎么样?”林可兮听着陈恪徇说的话,多少有点愤怒。
“林可兮,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陈恪徇仰头干完这瓶啤酒,起身说,“谢谢你,哪怕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但是我又能如何改变,甚至说我改变不了!或许在你的心里我陈恪徇是一个懦夫,但我也有我的苦衷,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帮我安慰一下她。”
“陈恪徇!她要离开了!”林可兮喊了出来。
陈恪徇回头看了一眼,离开了包间,林可兮怔怔的看着陈恪徇的离开,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