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四更是一直嚷嚷着,“臭啊”,韩朝阳把自己带来的两身衣服都造脏了,不得不套上冯小四的衣服,幸好冬天衣服宽大,要不然又该冯母发愁了。
“看把你给委屈的。”冯母帮冯小四洗了几遍手后,在他小手上拍一下说道,“好了,不臭了。”
冯小四不相信,把那只手放在自己鼻子下闻了闻,确认臭味被肥皂味代替了,才停止哭嚎。
在村里招狗逗猫地玩了几天,等冯父要去上班的时候,韩朝阳却是提前把自己藏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人找出来,他却是堆在地上,一碰他,他就嚎,最后没办法,只能把他留下。
过年前冯父抽时间回来接。
眼看着冯父骑着自行车从拐角处消失了,韩朝阳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笑着拉着冯小四冯小五继续去串门。
傍晚洋洋洒洒的雪花飘了下来,不一会儿睫毛上就粘了细碎的雪花。
三小只在院子里喊着下雪了,隔壁院子里冯华林,冯华兵也跟着喊,还没有满月冯华宝被惊的哭了起来,气得刘招弟站在堂屋里骂骂咧咧。
雪下得不大,很快就停了,村里就通知逮鱼分鱼,池塘的鱼从六二年春放进去,至今还没有分过,两年的休养,里面的鱼应该很大了,这次没有冯父撒网,捡杂鱼的活也轮不到几人了,东家看看,西家看看,三小只好像比谁都忙。
冯青青家分了三条四五斤的大鱼,两条两三斤的小鱼。
分到鱼,冯母就拿着两条大鱼开始做鱼丸,鱼丸做起来费劲,但是小孩子吃着也方便呀,不用怕有杂刺。
“好吃,太好吃了。”韩朝阳吃的头都不抬,他第一次发现还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
“好吃吧,明天咱们去河里钓鱼去。”冯青青当即决定去钓鱼,趁着没下雪,多钓点鱼囤起来,他们过年就有吃不完的新鲜鱼了。
“不行,河边太冷了,要去你们自己去,朝阳你们三个待在家里。”冯母不同意,他们自己家的孩子糙点也没什么,但是不能让韩朝阳跟着去河边,万一冻病了,他们不好交代。
“娘。给他们穿厚点,围巾拿出来让他们围着,不让他们上手。”
韩朝阳难得来一趟,冯青青想带着他多体验体验,省的他看到什么都哇哇的叫。
而且韩朝阳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东西,他要回去了肯定也要给他带一些回礼,新鲜的鱼就是很好的礼物。
冯国良扛着鱼竿走在最前面,冯国富提着水桶紧随其后,冯国立几人正在荒地附近玩,看到几人的行走的方向,急忙跑回家拿鱼竿,他们几人拿着鱼竿从村里走一遍,村里的小孩就都知道了。
冯青青刚钓上来一条鱼,浩浩荡荡地跑来了一群小孩。
冯母说的很对,河边比其他地方冷,但是他们棉袄里加了一件兔毛马甲,脚上穿的是兔毛靴,冷风吹不进来,就是有些冻耳朵。
钓了一上午鱼,下午焦勤开车带着冯父回来了,还捎回了冯卫东几人。
老规矩先去大队部拉了一些手提篮,最后一站才到冯青青家。
冯母,冯父去暖棚里摘东西,冯青青开始给韩朝阳收拾包袱,把他的衣服鞋袜收拾好,又拿出来一个小背篓装了最大的三条鱼,把暖棚里的香瓜,草莓,番茄,黄瓜都装一些,又装了两把青菜。
韩朝阳撅着嘴不愿意走,他还没有山上呢,他听村里的孩子说,山上更好玩。
“下次,下次你来了再带你去,再说你就不想你爷爷奶奶么?”冯青青抱着他哄着。
韩朝阳,“......”
他想他爷爷奶奶,也想玩。
他撅着嘴说,“那可说好了,以后我还来。”
冯青青,“嗯,天暖和了,还能让大哥教你们游泳。”
韩朝阳眼睛一亮,“真的。”
冯青青肯定地点头,“真的。”
客走主家安,冯父并没有在家里停留,接上韩朝阳就跟着焦勤的车离开了,韩朝阳一走,冯小四冯小五的精神萎靡了下来,家里一下子清净了很多。
大雪纷飞,很快覆盖了地面,冯青青开始正式猫冬,每天睡到自然醒,睡醒后就去大棚里待着。
冯国富每天去冯大爷爷家报到,来年冯卫南,冯卫妍要考大学了,冯卫东辅导两人学习,冯国富也加入其中。
不过天气太冷,几人的学习小组很快转移到冯青青家的大棚里,感觉他们太吵了,冯卫民把几个小的也拘了起来,正好提前预习下半年的课程。
“这寒假还不如不放呢,天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冯卫民坐在凳子上幽怨地瞪着冯卫东。
大路上时不时地传来小孩子的玩闹声,他也想去滑冰,打雪仗。
“你今天都吃两根黄瓜了,也不怕闹肚子。”冯国良瞥了他一眼,“卫东哥说,咱把他安排的功课做完就能去玩。”
“真的?”冯卫民咀嚼的动作一顿,“我咋不知道?”
冯国良想了一会儿,说,“刚才你去茅房了。”
冯卫民,“我哥肯定是故意的,专门等我不在的时候说。”虽然这样说,他三两口吃完手里的黄瓜,开始奋笔疾书。
年初二,冯父打来电话,说要带他们一家去京市,让冯母先带着冯青青几人去市里会合。
一家人出门,家里的事情又托付给了冯大奶奶。
冯五爷赶着牛车把几人送到隔壁的大岗公社,从冯家村到大岗公社比到平桥公社多走一倍的路,但是县里到市里的公交车经过大岗公社,他们不用转车了。
牛车刚在路边站定,就看到公交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冯青青牵着小四小五先爬上车,冯国富冯国良提着小件东西跟在后面。
好在过年车上人不多,几人很快找好了位置,冯母帮着司机把他们带来的两个麻袋扔到车顶上,和冯五爷打了一声招呼,就被售票员的催促着坐上车。
几人到了市里的家,冯父还没有回来,受大雪的影响火车又晚点了,吃了中午饭,冯母才有时间想事,“你爹只让咱们赶紧来,也不说清楚到底是啥事?”
冯国富安慰她,“肯定是好事,可能在电话里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