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如同慵懒的猫儿,缓缓跃过宫墙的脊背,洒在叶南归精心挑选的太监服上。
那繁复精致的纹样在晨光中轻轻跃动,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他对权奸之路的无限憧憬。
叶南归心中暗自盘算,这身行头,定能让自己在东厂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却不知命运早已在转角处铺就了另一条蜿蜒小径。
随着小太监七拐八绕的指引,叶南归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东厂,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险些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
这里哪有想象中的威严肃穆,分明是一片破败之地,就连那块“东厂”二字的牌匾也显得斑驳不堪,仿佛岁月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无奈和遗忘。
“这……”叶南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中的梦想破碎的声音。
走进东厂内部,他更是惊讶发现,原来这里并非什么权力的中心,而是皇宫内最不起眼的角落,负责宫里最不起眼的工作——清洗马桶。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混合着现实的残酷扑面而来,让叶南归不禁苦笑:“秦璎珞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有那皇帝陛下深邃难测的眼神,原来藏着这般‘大礼’。”
“南公公,您可别小看了这东厂厂公的差事。”
旁边一位看似饱经风霜的老太监似乎看出了叶南归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年权势滔天的绣衣楼大统领沈玉沈公公,也是从这不起眼的东厂做起,一步步清洗着马桶,最终洗净了自己的命运。
“绣衣楼?”叶南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这陌生的名词如同迷雾中的灯塔,引人探寻。
老太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道:“绣衣楼,乃是我新汉王朝最神秘的特务机关,其势力遍布四海,权柄之重,足以撼动山河。沈公公,便是从那不见天日的角落,一步步走到了万人之上。”
“原来如此……”叶南归恍然大悟,原来这绣衣楼才是真正的东厂啊,心中不禁苦笑,“老天爷啊,你这是给我开的什么玩笑?让我变成一个马桶厂公?”
夜幕低垂,东厂的静谧中,叶南归斜倚于案前,烛光摇曳,将他那张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脸庞映照得颇有些落寞。
他手中把玩着一根断了的毛笔,心中盘旋着千丝万缕的思绪,如这墨汁般浓稠难解。
“奶奶的,这东厂本是沈玉那老狐狸的发迹之地,少爷我若不去蹭蹭他的金边,认个干爹,谋个特务头子的美差,岂不可惜?”
叶南归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随即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原本以为在这深宫之中,凭着我的聪明才智,混个特务头子当当。谁成想,世事无常,这条路算是走到头了。”
“嘿,要不咱也学学那些江湖术士,炼几炉壮阳神丹?看那小皇帝那方面……嘿嘿,说不定能因此青云直上。不过嘛,瞧他那病恹恹的模样,怕是仙丹也难救?”
叶南归自嘲一笑,胡思乱想起来,眼神却逐渐坚定,“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辟蹊径,宫外的世界广阔得很,总有一片天地能让我叶南归翻云覆雨。”
但念头一转,那块至关重要的免死金牌让他心如刀绞。
“金牌被那梅梦影夺了去,可如何是好?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这脑袋还能保得住吗?”想到这里,叶南归不禁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夜风中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响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出门一看,只见月下,一名身姿绰约的黑衣女子重伤倒地,不是别人,正是那让他咬牙切齿的梅梦影,真是冤家路窄。
此刻她脸庞显得格外苍白,那双曾闪烁着倔强光芒的星眸此刻紧闭,胸口处的暗器异常显眼。叶南归为免惊动其他人,将她抱回了屋内。
“哟,这不是梅姑娘嘛,咱们这缘分,真是比那宫墙还厚,走到哪儿都能碰上。”叶南归故作轻松,话语间带着几分调侃,试图掩饰心中的紧张与复杂情绪。
梅梦影勉强睁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与痛恨,冷冷扫了他一眼,闭口不语。
“免死金牌,交出来。”叶南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但眼中却藏不住一丝戏谑。
“哼,你这太监,别做梦了。”她的话语中带着虚弱,却依然锋利如刀。
叶南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这丫头,还挺有骨气的嘛。真是不乖,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故作姿态地朝梅梦影走去,手刚触碰到她的衣襟,便被她一个狠厉的眼神吓得缩了回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梅梦影的声音颤抖,显然没料到对方真敢来这一招。
“哎呀,我只是想帮你‘搜’一下身,看看金牌是不是藏在哪里了。”叶南归故意将“搜”字拖长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叶南归闻言,心中一动,却依旧摆出一副无赖模样,假借关心之名,行“搜身”之事。
他的手在梅梦影的衣物间游走,言语间带着几分挑逗:“哎呀,这搜身嘛,可得仔细些,万一金牌藏在什么隐秘之处呢?”
梅梦影脸色绯红,气得直哆嗦,但又无力反抗,只能狠狠瞪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叶南归对于她抢了自己金牌,间接对自己沦为太监事情有些怨恨,所以故意恶作剧了一番。
啧啧,这小妞儿虽然长相普通,可身材真是绝妙,皮肤滑腻如玉,手感真的是好,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曼妙身材。
梅梦影脸上羞红如醉,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却在叶南归一个不经意的温柔触碰后,化作了复杂的情绪。她咬牙切齿:“你这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叶南归却是毫不理会,在一番“艰苦卓绝”的搜寻后,从梅梦影的贴身衣物中找到了那块免死金牌,不禁大喜过望。
“看来,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连这种地方都能藏东西。”
“你…..金牌你不能拿走…….” 梅梦影挣扎着说。
“这金牌本来就是我叶家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梅梦影知道金牌背后的秘密事关重大,不能说明,只能闭口不言,恨恨地盯着这个无赖。
面对梅梦影杀人般的眼神,叶南归反而轻松了许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说,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绣花,跑来江湖上打打杀杀的。这下好了,差点儿小命都没了。你看看你,长得又不咋地,脾气还臭,将来谁敢娶你?”
梅梦影冷笑,气息虽弱,言语却如冰锥,“娶我?你一个太监,还想娶妻生子?别做春秋大梦了。”
叶南归听罢,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释怀。
“哈哈,说得好!我一个东厂的小公公,确实没什么资格谈论婚嫁。”
接着,叶南归盯着她被鲜血染红的傲人胸口,话锋一转调笑道: “但是你若还不赶紧包扎胸口暗器的伤口,就算嫁了人,也没法奶孩子了。”
“你…..” 梅梦影还是清白女儿家,被他这么一调笑,羞愤交加,加上重伤在身,急火攻心之下,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