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刚烈出现在眼前,朱凯伦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珠子一转,说:“爸爸,快救救四姐和五姐。”
朱刚烈扫视了下四周,只觉得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一股嘲讽之意,瓮声瓮气道:“我都知道了,上车说。”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一接到许美慧打来电话,他就立马让专属司机小刘开车来接他,赶过来了。
父子坐在后车座上,朱刚烈听着朱凯伦跟他哭诉在学校遭到朱沫的霸凌,两个姐姐气不过带着人过来理论,却被朱沫设计,报警抓去治安所,他心里可说震惊无比!
“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为什么不跟说?”朱刚烈怒目圆睁。
“我怕跟你说了,你会怪我没和沫哥哥搞好关系。”朱凯伦一脸委屈,眼睛却在偷偷观察朱刚烈的反应。
“阿沫这次过了!”
朱刚烈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如果说之前还抱着朱沫能回来的念想,现在则是怒火填膺。
老四老五就算在家的时候对朱沫再不好,可你已经害得她们被学校勒令退学,也该结束了,现在再亲手将她们送进治安所,太过了!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你的亲姐姐,太过了!
简直是一点都不顾及亲情啊!
再回想在世贸酒店顶层大观台,当着所有狗仔队对他进行公然羞辱,心中隐隐有座火山即将爆发。
远伦集团确实遇到了危机,各大银行也的确在对他的公司进行评估调查,但那又怎么样?
银行难道敢让他的公司倒闭吗?倒闭了他最多被告个骗贷,但你银行已经放下来的款找谁要去?
在各大银行的牵针引线下,目前有数家有实力的外地公司正在考虑入股远伦。
一旦公司重组完成,他朱刚烈依然是华都商业界的扛把子。
原本朱沫手中上亿巨额拆迁款,被他当作缓解公司危机的救命稻草,现在他已经重新找回当父亲的威严。
逆子,既然你一点都不顾及亲情,那你就在外面飘着吧!
我朱刚烈就算没有你这个儿子,这里也还有一个!
许氏虽说在许国柱落网后,声势大跌,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通电话下来,老四老五只在治安所待了不到半小时,就被释放出来。
朱家豪宅。
一家人除了朱沫和朱婉清,全到齐了。
老四老五一回家中,就声泪俱下地向许美慧哭诉,还给所有人看手铐在白嫩的手腕上留下鲜红印记,直呼委屈。
许美慧脸色难看。
自从朱沫离家出走后,她的人又似回到那年丢弃朱沫时,那种神经错乱的状态,只不过更加的喜怒无常。
关于朱沫的消息,她都是通过几个女儿和养子那了解到,各种信息在她脑子形成的印象,是朱沫离家后,老三不顾家里人反对收养和维护这个逆子,以至于这个逆子有了依靠,开始对家里人恶语相向,不把他们一家人放在眼里。
原本这也没什么,老三再怎么维护也就那样子,最终还是离不开这个家的支持,没想到的是姐弟俩突然就运气爆棚,先是股票大赚一笔而后建厂碰到地铁要在那落地,姐弟俩现在是要多风光就有风光。
“妈,你是不知道,朱沫现在有几个臭钱了,就花钱请人在学校天天羞辱阿伦,我和老四气不过,就去找他理论,他就叫他那个干姐姐,让治安大队的人给我们安个聚众滋事,抓到所里。妈,你一定要替我和老四做主。”
“是啊,朱沫就是欺负阿伦老实,还说要让阿伦在学校一天都待不下去。”朱红樱也跟着哭诉。
许美慧火气一下上来,眼球布满血丝看向朱凯伦,说:“阿伦,老四老五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凯伦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美慧更怒:“说!”
“妈,沫哥……他可能觉得是我让他被扫地出门的,所以在学校是对我有点不客气。”
“岂有此理,他怎么可以这样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许美慧大怒。
老二见状,也是怨声载道:“哼,朱沫对我们是什么态度,难道他自己没个逼数吗?”
“写了歌曲宁愿给一个福利院的孤儿,也不给自己的亲姐姐,他眼里哪有我们这些亲人?”
说着还看向老大朱婉容,她可是知道老大去求了朱沫好几次,不但没得到一丁点好处,还被当众羞辱,就不信老大心中没有怨气。
朱婉容的反应却有点奇怪,斜靠在沙发上,黑丝大长腿叠在一起,一言不发。
许美慧怒气一下来就收不住,声音加大:“你在学校受欺负,为什么回家不说?”
“妈,我……我怕说了,你们会和沫哥关系越来越糟。”
朱凯伦说着,就好像豁出去似的,眼眶发红地说:“妈,我听朱沫对爸说,只要我出去了,他就愿意回来。要不,我搬出去住,让沫哥回来吧。”
说着,就见他已是泪流满面,偏偏还带着非常不舍的神情。
朱玉婷一听急了:“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要让你搬出去?”
朱红樱也是眼泪直打转:“妈,如果阿伦要搬出去,那我也搬出去。”
刚刚还怨声载道的老二朱婉婷,听到朱凯伦愿意搬出去,眼神闪烁,没说话。
老大朱婉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继续低头一副沉思状。
朱刚烈做贼心虚,心里虽烦躁但也不好开口。
“胡闹!”
许美慧直接出声打断:“这个事不要提了。这个家有我在,还轮不到阿伦搬出去。”
说着如同一头护崽的母兽,一双似要杀人的眼睛看向朱刚烈,咬牙切齿道:“朱刚烈,你给我听着,那个逆子要回来可以,但你也别想打阿伦的主意。”
“有我在,谁也休想让阿伦离开这个家!”
朱刚烈讪讪没说话,心想现在就算去求那个逆子回来,那个混球怕也不会回来了。
倒是全程一言不发的朱婉容抬了下头,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化作一声轻叹,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