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纤笑着风轻云淡的和南迦说着这些年的难处。
像在说别人的经历一般,说她活着不容易。
小姑娘看着南迦,眼睛极明亮,秋水眸子湿润。哪怕胖胖的脸盘也不难看出小姑娘的美貌,难怪会惹她姑父垂涎。怀璧其罪。
她越坚强,旁人就越怜惜。南迦当然也不例外,她本来就有一颗悲悯世人的心。
南迦刚想开口说什么,楚纤纤用手一擦嘴巴,“从前我糊里糊涂活,让他们掉以轻心。
现在我身上沉疴已除,脑子恢复清明,我要和他们斗。”
说着站起身语音激昂,“现在站在你身前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楚纤纤了,而是钮钴禄-纤纤。”
楚纤纤站上凳子“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熹贵妃就要回宫了。”
楚纤纤站在凳子上摇晃,南迦把那盘点心拉到身前嗅了嗅,舔一口再咂吧嘴,没问题,吃。
刚才什么气氛?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管他呢。
楚纤纤嘴上说得热闹,实际其实束手无策。
虽然她从小聪慧,又有她爸的教导,可是她爸楚云雄出事的时候她还是小。
她爸还来不及教她怎么驯狼呢。
又加上她被抱脸诡缠上脑子多年不运转,现在想干个啥实在捉襟见肘。
楚纤纤老实的从凳子上爬下来,规规矩矩坐在南迦面前,”所以我想问问你来着,你教教我吧。”
南迦不解的望向楚纤纤,“你想学什么。”
南迦觉得师傅教自己的一身本事好像跟这事不大对口。
“我打听过了,你刚回顾家就让顾千雅吃瘪,顾千雅在顾家那地位跟我当年也就不相上下吧。”她拍着胸脯说当年。“但你还能让她吃闷亏,还没事,我觉得很厉害了。”
南迦喝了口水漱口“听谁说的?”
“李苏苏啊。她可是顾千雅忠诚的狗腿子。”
南迦想了想,自己有那么厉害吗。目光从楚纤纤崇拜的眼光下溜过摸着下巴思考。
她几次三番和顾家硬刚,似乎都会有冯程或者霍老爷子在帮忙撑腰。
嗯,如果自己像楚纤纤一样孤立无援,是不是就折进去了。
结果是不会。
南迦想了自己每次动作前都不会预设有人给自己解围,所有的动作也不是冲动之举,她敢这么做那她就笃定自己能承受带来的后果,她一直以来依靠的是自己。
越想南迦背脊挺得越直,她的底气是她自己的本事。
自己可真厉害呢。
楚纤纤虽然不明白南迦怎么突然脸上爬满了骄傲神色,伸出手在南迦脸上晃晃。
南迦轻咳一声说出一句话“不服就发疯见人就对冲,干就完了。”
。。。。。。
啪啪啪
楚纤纤很给面子的鼓掌,“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但是pass掉。”
她现在的情况要是能硬刚就不至于混成这副模样了。
南迦一时也无语,觉得自己还是回归老本行吧。“你带我到你家转转吧,你惹上那抱脸诡应该不是意外。”
“行。”
两人双双出了门。刚才送糕点的佣人的警告是一点没听啊。
楚家的庄园也不小,楚纤纤说家里的陈设大部分都被李成敏改过了,就连花园里的植物都是被拔了重新种的。
其实南迦的弱点在阵法,她能依葫芦画瓢摆出师父教的阵法。但是看破他人摆的复杂阵法还是有点难,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顾家对顾千屿有影响的阵法她还没弄清真相。
南迦看着楚家这家私摆件,植物种植方位她一咂嘴“啧”这纯属侮辱人了。
楚纤纤问“有什么问题吗。”
南迦摇头。
虽然她阵法不灵,但这玩意儿实在简单啊,属于一目了然摆在明面上的手段了。是不入流的下等阵法。
南迦罗盘都不掏,掐着指一路走到偏厅,刚要进偏厅就被人拦住。
“小姐和客人在里面,无关紧要的人不能进。”
南迦抬起手一掌拍在她肩头“啊,她的客人我认识,顾千雅嘛。”
又连着拍了两下。
佣人眼神失焦木愣愣站在一边。
南迦带着楚纤纤走进去。
楚纤纤看着那佣人急切的跟在后头问“她怎么了”
“我暂时拍熄了她右肩顶着的阳火,没事,迷糊一阵就醒了。”
楚纤纤不大懂,但不妨碍她给南迦点赞。
进了偏厅,果然那客人是顾千雅。
她端着精致茶具和李苏苏用着下午茶。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是顾千雅。”楚纤纤挪到南迦身边小声问。
“我看见顾家的车了。”
顾家和楚家唯一有来往的就是楚纤纤和李苏苏呗。
李苏苏正和顾千雅聊的开心,就见人闯进来了。瞬间脸色一黑。
她跟她爸之前过的都是穷苦日子。
她妈妈为了她爸跟楚家断绝了关系,和她爸私奔了。
结果两人婚后生活并不如意,贫贱夫妻百事哀。过了甜蜜的热恋期就只剩下生活里的琐碎消磨爱意。
一次争吵她妈喊着要回楚家,但她爸却说,“你看楚家还要你吗,你现在离了我还能活吗。”
也是那次李苏苏才知道原来妈妈家里那么有钱,可是她的日子过得这么苦。
她妈妈也曾想办法联系楚家,甚至还拿到了楚纤纤和楚云雄的照片。
但楚云雄只回了她四个字“生死自负。”
李苏苏不清楚这几个字的含义,只是看着照片里楚纤纤的脸楚纤纤穿的衣服,楚纤纤脖子上带着的翡翠项圈,还有楚纤纤身后城堡一样的房子她嫉妒的发狂。
她也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才对啊。
果然上天对她不薄。
她和爸爸住进了楚家的庄园,成了大小姐。
只是到底富贵时间太短,底蕴不足,让她混在富人圈里始终低人一等。
所以她巴上顾千雅,世代富贵的小公主。
李苏苏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什么身份就在这乱闯。”
李苏苏派头十足的喊人,要把南迦他们赶出去。
自从李苏苏住进楚家,她就讲这个布置精巧的偏厅划为自己私有,不让别人进。
南迦一歪头看向沙发上那两“啊,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