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头懒洋洋的开口。
“一个人的命数是早就定下的，刚才是为了让他们自食恶果，万物平等，伤了性命是重罪，但因果玄妙，恶果不一定会落到他们头上。但刚才那一遭坐实他们犯下的因，于是他们的命数被改了。”
她低头翻着自己的小竹篓，“他们被改了命数是天罚，但我这里也不大想他们太好过。在不动他们命数的情况下，做点小小惩罚，病痛缠身。”
她敲门前，打开了握了一路的小瓷瓶往嘴里送，喝的不多，只用舌头轻轻舔一下。
门打开，里面冲出个8岁小男孩，二话不说举起木剑就向她重重的砍了一下。
冯程不防这一招，赶忙上前将她隔在身后。
她忍着疼没出声，直到看见那老太，她抬手指她和她孙子。
“瘫痨蛊疾，终身难愈。”
冯程看见男孩木剑上有血迹斑驳，忙问“你受伤了？”
她摇头。“不是我的血。”
老太看清来人是冯程，不依不饶的揪着骂他，“小兔崽子，又来找晦气是吧，怎么还带着姘头是想干嘛呀。”
越骂越难听，变着花样的骂，渐渐惊动周围邻居，楼道上有人探头探脑的窥视。
她皱着眉想，她应该说老太口舌生疮的。
冯程嘴巴虽然利索，但老太骂人总走下三路，自己还好能跟老太刚一刚，带着她就只有赶快捂着她耳朵离开了。
出来折腾许久，午饭都错过时间。冯程拉着她进了餐馆，点了菜过后，就说离开一会。
等他拎纸袋回来时，菜已经上齐，但她端坐桌边没动筷。
看见冯程回来才捻起筷子“吃吧。”
冯程将手里提的纸袋推到她面前。
她停了筷子，疑惑的看纸袋里的东西。是一部手机“这是什么。”
冯程挠挠头，“你不是没手机，这年头没手机不方便。”
“我知道这是什么，我是说你送我手机做什么。严格来说我们还算陌生人，你就送给我手机吗，还是你给每个刚认识的人都发会一部手机。”她有点生气。
冯程不知道怎么惹怒她“这，这不是认识一场也算缘分嘛。”
得，缘分落定。
她叹了口气，端正坐姿。
“认识一下，我道号南迦。”
冯程将她送回了别墅。
别墅里还有麻烦等她呢，南迦决定和那只恶心鬼聊一聊。
不过那之前她得睡个回笼觉才行。
昨晚被扰了清梦，一大早就起来，还开了坛做了法事。
体力实在透支过度。
一觉睡到下午，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
“南迦，你知道吗，那老太被救护车拉走了。全身痉挛眼斜口歪的被人抬下楼的。动静不小几乎全楼的人都知道了，听说是中风了。”
“嗯。”和冯程的激动对比鲜明。
“你敲门前喝的什么呀。”冯程小心翼翼的问。
“言灵水。”
言简意赅，字面意思。
老太中风只是个开始。网上不知谁放出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小孩拿着木剑在阳台残忍的砍着猫。手机像素很好，小孩的一举一动都被录的清清楚楚。手段残忍血腥。于是激起了民愤，众人纷纷扒着这恶魔小孩，信息越来越多，甚至发现这不是他第一次虐待动物流浪猫流浪狗都曾遭过他的毒手，然后再由他奶奶扔掉被虐致死的动物尸体。
还有人放出冯程找他们对峙的视频，冯程长的不错，还红着眼圈，立马又吸引一批人指责小男孩一家。
有人认得那小孩纷纷发帖，“这小孩就是我们小区的，坏着呢，打人说谎特别熟练，根本不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家里有势，过年的时候，带着我家宝走亲戚，就在那小区，一言不合就动手，把我家小孩头打破，报了警，结果人啥事没有，甚至都没道过歉，他奶奶也凶着呢，倒打一耙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人。”
网上舆论发酵的最热烈时忽然一夜间视频帖子都被删了，只有零星几篇。是被人压下去了。
第二天一个明星转发了视频，并且评论：天生恶种。
瞬间热度又上去了，甚至到了新高度。扒出小孩的叔叔在某某单位做着某某职务，这就是小孩的势了。
后来这件事连累他叔叔，他父母都丢了工作。连带着和稀泥的警察也受到处罚。这就是命数改变。但这都是后话。
她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有些沉默，“不说了，我还有事做。”
南迦放下电话，准备洗个脸。
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流出鲜红液体，其中还夹杂着白胖的蛆虫与肉块。
气到她炸毛，没完了是吧。
取出买好的东西走进厨房。
那鬼很忌讳别人进厨房，一踏进去，架上的刀隐隐嗡鸣。
南迦冷哼一声。拿出碗，瓦了一碗米，点燃香烛，插到米里。点燃纸钱。等纸钱烧成灰烬。把米倒进灰里。
抓起灰掺米，在地上画起拘灵阵，画完立马结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行。”
“来。”
南迦高喝一声，那拘灵阵里缓缓浮现一个身影。是那鬼物，这鬼物仗着这地方阴气庇护滑不溜秋的还挺不好逮的。徒手抓不住非得要她结阵。
鬼物一现身，南迦将一张符拍他脑袋上。灼的那鬼物不停嘶吼，但被阵拘着又动弹不得。
南迦掏掏耳朵“你听好了，我要灭你简单的很。没急着动手是放你一马而已，你居然用恶心攻击我。”南迦耸耸鼻子，“你都变鬼了领地意识还这么强，要不得哈。现在给你机会哈，见着我躲着走，晓得不。”
那鬼只能斯斯叫着，南迦并起双指，抬手一挥，贴他脑门上的符就脱落了。熄灭香烛扔进拘灵阵，阵破的瞬间，那老头鬼就消失不见。
知道碰到硬茬了，接下来的日子果然躲着南迦。
不过老头鬼主要目的是驱赶进入房子的所有人，就像个恶龙守财奴。所以南迦也不多和他为难，通常都呆在睡的房间里。
特别是厨房餐厅这两处地方，是老头鬼的禁忌地，一到晚上老头就会在厨房乒乒乓乓弄的震天响，像在做菜。而餐厅是老头身死的地儿。
南迦再没踏进过这两处。哪怕南迦真的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他。
住的地方舒心了，南迦开始想她亲生父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