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平原之上,等待着它的到来。
与终焉之战相同,苏仍作指挥兼科斯魔精神稳定器。而凯文、千劫,科斯魔,维尔薇、梅比乌斯、华、帕朵菲莉丝、江心雨,奥托则作为战士参战。
凯文手执炎烈腾飞的天火圣裁,身披龙鳞,仿佛铠甲一般。体内拟似炎之律者核心激活,火焰缠绕着他,形成了一层极具攻击性的炎膜。
千劫大笑着,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随后力一握,将其碾作齑粉。随后化身百米之躯的怪物,身上流淌着沸腾的岩浆。体内的拟似炎之律者核激活,爆发出冲天的火焰,好似要在空中击落天罚一般。
科斯魔无言着,刹那间增强了毗湿奴因子的活性。他身形迅速变化着,直到与终焉之战时一般无二。体内拟似冰之律者核心激活,强大的力量压迫着他,他大口喘着气,却喘出了阵阵寒雾。
维尔薇操作着数千的月光王座,于高空之中蓄势待发。体内的拟似理之律者核心激活,继续构造更多的月光王座。
梅比乌斯再次化作了人首虺身的样子,再次获得了湮灭物质的权能。但事实上,梅比乌斯认为这样的权能孱弱不堪——因为无法湮灭能量,因此权能有可能被更强大的能量所抵消。于是,她激活了体内的拟似侵蚀之律者核心,绿色纹路攀附上周遭的一切。
华启用人为崩落,双翅傲然展开,拟似死之律者核心产生凋零的黑雾,附着在双翼上,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帕朵化作金光闪闪的大猫,身形修长,掌上长出锋利的爪,同时利用拟似岩之律者核心举起百吨巨石,后猛一发力,产生出拟似黑洞,准备利用巨大的引力,击毁巨物。
江心雨长出一对双角,身型变高,背上长出四只巨手,激活拟似雷之律者核心,以无形的雷电聚合成有形的刀刃,身旁闪电四现,空气中弥漫着o3的气味。
奥托穿上空白之键,装载拟似风之律者核心,成为拟似风之律者并使用虚空万藏构建能力,左手执天火圣裁·劫灭,右手执黑渊白花。
苏则激活拟似识之律者核心,加上自身能力,以精神力探识全局。
“胜率有多少?”
“呃——反正有胜利的可能。”
天空传来答音。
“好。”凯文面色不改,“如果不迎战的话,其一会失去与终焉对战可能性,另一则放弃文明。”
这句话像是对奥托说的,也像对全员说的。
“哈哈。”
奥托苦笑几声,他在虚空万藏中,已经了解了凯文,他不是善于欺骗之人。
于是他开始后悔了,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嘭!”
天空传来巨响,众人立即准备抵御。
“……呃,抱歉,不是攻击,是卫星撞到它了。”
过了几秒,倒计时开始。
“十、九、八、七……”
众人在心中默数着,四周狂风大作,一个黑影正飞速向下移动。
六、五、四、三……
能量如潮水般汇聚成一根极细的线,只待那声“一”。
二、一!
火光冲天,世界在刹那失去了色彩。强光冲击着每个人的视觉,即使强如凯文,也只能依靠身体感知。
碰撞声无休无止。
“嘶啦!”
是肉体被斯裂的声音依稀可辨。
凯文只知道,不是自己,或许是天罚,也或许是自己的战友,他感到难以喘息。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挥剑。
时而有液体溅到了凯文脸上,是极浓的崩坏能。他在辨出之时,感到一丝喜悦,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自己能够对它能造成伤害了吧,但凯文已经不再多想,因为,没有意义。凯文甚至开始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他感到手臂的剧痛,他开始放慢挥剑了,无力溢上心头,“无意义”缠绕着他,直至让他看见死亡。
他看见了自己,那个开朗的年幼的自己,那奋力厮杀的青年自己,却独独没有看见安享晚年的年迈的自己。
“嘭!”
巨力自下而上,将一切冲飞,攻击都停止了。
众人终于睁开了眼,只看见一地的红色,紫色,以及,一根巨大的柱子,那是天罚的下半身。然后,所有人都发觉,只是过了一刹那,过了,零点五秒。
绝望,这是纯粹的绝望,是无解的绝望 。
凯文发现自己被火烧伤了,天火,还发着热,自己的体温已然超跃了常人。
千劫已化为常态,只有一只手仍喷着火焰,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了。
科斯魔身上被刺入了数根尖刺,没了气息。
四周满是遗废的月光王座,只有一个就弱的声响,“我,还活……”
一个与四周格格不入的绿发小女孩,快步走上前,在一推废铁之下拉出了维尔薇。
华摇晃着身体,重新聚合涣散的瞳孔。
“太虚,剑,剑……”华张着嘴,妄徒发出最后一个音。但终没有做到,她倒下了,她身上那一双翅膀中剩余的一只,晃了晃,掉下了,仿佛要将女孩一身的伤痕尽数显出。
“好好休息吧,我的朋友。”奥托扶起华,想为她拍去灰尘,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四肢了。
他苦笑一声,默默为她找了块尚且平整的土地。
“我的朋友,我们一起走吧。”
华没有回应,也做不到回应了
“雨姐,我,我不想死,咳!”帕朵倒在江心雨怀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我还没有享受过生活呢。”
“咱明明都活过终焉之战了,为什么还会死呢?”
“我只是想好好享受一下生活而己,为什么一定要拼上性命不可?咳!”
帕朵抓着江心雨的衣角,哭泣着。
“我不想死,不想死…”
瞳孔失了色,泪珠落了地。
“帕朵,再见了。”
江心雨止不住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质问着自己,好像这么做可以与她珍视的人再说一句话一样。
“苏?苏!苏……”
四下无声。
“先我一步吗?”
凯文苦笑。
“啍,一个两个都不在了,那,我也不想落后了。”
江心雨站了起来,拾起一片断刃。
“你也……”
天火大剑再次喷射出火焰。
“一起吧。”
“哼哈哈哈哈哈!都让开!”
炎焰冲天而起,自火之中,走出一人。一张狰狂的脸,好似恶魔一般。
“嗒,嗒。”
步步生焰,千劫仿佛浴火重生。
断臂处血色涌动,猛然长出一只巨臂,那是一只被扭曲到难以入目的巨大手臂,仿佛是鳞片,尖刺,血肉,火焰,骨块的无序叠加。
凯文不再言语,江心雨同样如此。
因为,他发现千劫,正在消逝,一点一点,像是黑洞在蚕食他的躯体。这,是一名战士悲壮的落幕。他熄灭天火,给予千劫最大的敬意。
千劫高举手臂,似在宣告世界,狂王的终末。
火焰,遮去了一切,只有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不过,也只有响声了。那巨柱依然不动。而一旁,是一颗拟似炎之律者核心正在闪烁。
“呵哈哈哈!”
江心雨已经流不出泪了。
“该我了吧!”
她的身躯冒出滔天黑雾。自黑雾之中,出现一个手执巨镰的黑衣人,那是死神。
江心雨摆好架式,不觉忆起自己初次人为崩落。
那时,自己为了救人拼死使用此招,最后自己濒死。醒来后,却……那一副副丑的恶的嘴脸啊!那时,只有该死的黑啊!呵,好像与现在,一模一样呢。只是,终于可以结束了。黑气似有生命一般,聚哭在她的身后。
死亡,触摸到了。
“亡者,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