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莱继续吃刚才那个肉粽,有些不解的问:“甜粽真的好吃吗?我真吃不来。”
赵清昀剥开粽子,咬了一口说:“我们家每年基本上都包甜的,老太太她喜欢吃甜。”
徐莱咬了一口肉香四溢的粽子,说:“还是肉粽香。”
她想起网上的南北之争,南方网友说豆腐脑是甜的,北方网友却说是咸的,肉粽南方吃咸的,北方吃甜的。
赵清昀应该算是北方人吧,徐莱问道:“你吃豆腐脑喜欢甜口还是咸口?”
赵清昀想了想说:“我都接受。”
徐莱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便说:“不行,必须选一个。”
他有些好笑,“真的选不出来,因为受到老太太和我妈的影响,所以我属于南北方都沾点。”
徐莱听他这样说,也不为难他了,这南北的甜咸之争,算是无解咯。
第二天她把粽子和牛肉打包好,又炒了一些腊肉,各装了两份,分别寄给徐宴和夏宁。
今天是端午节,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节日,镇上有条小河,每年端午节都有龙舟赛。
前几天她就看到有人在河的下游堆石头,当时还有些纳闷,今天一看才知道,是为了蓄水,让龙舟能够在水里动起来。
龙舟赛快开始了,她刚想打电话让爷爷奶奶过来看,结果就看到他们从赵清昀的车上下来,江奶奶也在。
徐莱朝那边挥了挥手,边走边说:“刚想让你们过来,然后就看到人了。”
奶奶挽着她的手说:“我本来是不想动的,但清昀说凑个热闹,而且也不要走路,我和你爷爷就来了。”
一声哨响,五条龙舟就出发了,徐莱看向河面,大多数划龙舟的人都露着胳膊,只穿了一件背心。
她不禁嘀咕:“那些人都是怎么练的,那肌肉,不行不行,有点吓人。”
赵清昀恰好就在她侧后方,徐莱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入他的耳朵,他诧异的看过去,她竟然不喜欢有肌肉的人吗?
龙舟赛很快结束,前三名的队伍分别是奖金三千,两千,和一千。
还有最后两名是安慰奖,每人一条草鱼。
看完比赛,大家就各自散去,徐莱骑上小电驴,她让赵清昀先走,但他不急,说:“你先开。”
她早上寄快递的时候就把菜买好了,今天要做红烧猪蹄,土豆烧鸡,蒸排骨,白灼虾,还有大杂烩。
剁成小块的猪蹄焯水,温水洗净,下锅炒个糖色,加料酒生抽老抽干辣椒,转入砂锅炖着就行了。
土豆烧鸡的鸡,是自家散养的,奶奶昨晚趁鸡在笼子里睡觉时,就把那只大公鸡抓了。
今早爷爷把鸡处理好了,她只管做就行,鸡肉剁成块,冷水下锅,放入去腥四件套,焯完水之后温水洗干净,放入冰糖炒糖色。
炒的差不多了,就加入两勺生抽,一勺老抽,三勺黄豆酱,加清水炖,出锅前十五分钟,加入土豆。
排骨在做最后一个菜的时候就开火蒸,这样蒸出来的排骨肉质不柴,而且吃起来很清甜。
大杂烩算是他们这边的特色菜,是以木耳,黄花菜,油豆腐,火腿肠,鸡蛋丝,蘑菇,还有鹌鹑蛋一起煮出来的,其实还会放猪小肠,但她不喜欢吃,而且懒得处理。
小时候和爷爷奶奶去吃席,这道菜一上来,就被同桌小孩疯抢,倒也不夹其他的,就夹火腿肠。
那时候她经常抢不到,爷爷就会在他喝酒那桌把火腿肠夹好,给她送过来吃。
她把所有食材都下进去,炒到断生,然后加入清水煮,在这期间,在另一口锅烧水,把虾灼了。
所有菜做好,她把菜端上桌,然后叫大家来吃饭,赵清昀给她倒了一杯饮料,说:“辛苦你了,做这么多菜。”
徐莱摆摆手:“害,这有什么的,做一个人的饭是做,做大家的饭也是做,而且我觉得做饭挺有趣的,但就是不喜欢刷碗。”
江奶奶指了下赵清昀说:“那你找他,他这人爱干净,洗碗也是麻利的很。”
徐莱笑着说:“那正好,互补了。”
她喝了几口饮料,觉得不得劲,便说:“爷爷,把你的酒分点给我。”
赵清昀看她喝了几回了,他以前应酬也喝酒,但在家喝得少,有时候小酌一杯红酒,有助于睡眠。
但这种自家酿的白酒他还没试过,徐莱倒酒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眼神,便说:“尝点吗?奶奶酿的米酒,度数应该不高吧,吹吹风酒劲就没了。”
赵清昀舔了舔唇,有些想试一下,便起身拿了个一次性杯子,说:“给我倒一半吧。”
徐莱给他倒了八分满,说:“喝那么点哪够啊?我们这边斟酒都是要满杯的,先给你来个八分满吧。”
赵清昀端起酒杯,先敬了徐爷爷,然后敬徐奶奶,然后是老太太,最后是徐莱。
她也豪爽,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赵清昀敬一圈下来,杯子里的酒已经少了一半。
徐莱站起来,说:“我就不挨个敬了,祝爷爷奶奶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轮到赵清昀时,她顿了下,说:“你就事业有成,早日脱单吧。”
“至于我嘛,也身体健康好了。”她最后说。
赵清昀起初觉得一切正常,就是心里有些燥,然后刷完碗,就感觉一阵头晕,他直接在靠椅上坐下,捏了捏鼻骨。
徐莱也有些微醺,不过没到醉的地步,这种米酒,一杯的量还醉不倒她。
她刚想问问他什么情况,就看到这人躺在椅子上,手背抵着额头,一只手扯着衣领扇风。
徐莱走过去问:“你没事吧?喝醉了吗?”
赵清昀唔一声,他感觉头有些发晕,就是他喝醉的迹象。
徐莱蹲下来,和他平视,两人呼吸交融,身上都有淡淡的酒气,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
她缓缓道:“那我给你冲个蜂蜜水吧?都怪我,没事给你喝那么多酒干嘛。”他和爷爷两人喝的起劲,她后面就又给他倒了两杯。
赵清昀此时只想说,这是吹吹风就能散的酒吗?他怎么觉得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