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娘,别伤感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咱们把这盘菜分着吃掉,这么好吃的东西才不要分给你那个糟老婆子吃。”
沈夏瘪着嘴巴学这沈老太太骂人的样子,做了个鬼脸,可把王榴逗乐了。
“夏夏,这种话可别让老太太听见。”
“我当然知道!”
沈夏分了一半到另一个碗里,母女两人端着碗躲在厨房里吃饭,和乐融融。
沈夏时不时偷瞄王榴几眼,她娘这几日比之前开心了许多,她说这话,要是放以前,可要被娘训上一顿,让她以后再也别说了。
可能也是她鬼门关走了一趟,娘对于沈家的寄托少了那么一点点吧,或许过不了多久,等她再强大一点,就可以彻底改变娘的想法,带娘离开这个家。
……
季淮之悠悠转醒,鼻尖传来难闻的味道,身上的疼痛也让他十分不适。
“主上,您醒了。”
未等季淮之清醒,逐仞就迫不及待的从屋檐上跳下来,蹲在了季淮之身边。
季淮之由着逐仞将他扶坐起来,“这是哪里?”
“午陀村一户农户家里。是属下办事不周,属下找到您的时候,您已经在来村子上的路上了。”
逐仞跪在地上等待主上惩罚,身体立像竹竿一样挺拔,眼睛却不敢看向季淮之。
季淮之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想起山中那个呆住的女子,真是吵闹。不过好在有一处优点,能解他的毒,也算是有点本事,什么时候这么一个小山村里面也有此等神人了?
“京城里怎么说?”
“京城里已经传回话了,说是您在将送长公主灵柩的路上伤心过度,感染风寒,不慎……”
“不慎什么?”
逐仞紧闭双唇,面对季淮之的问话不敢回答。
“不慎离世是吧。”
季淮之抚摸着手上的伤口,嘶,真疼啊,但也不及骨肉至亲对他赶尽杀绝来的疼。
“逐仞,看来京城已经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了 ,不得不在这里待下去了啊。”
“逐仞任凭主上差遣。”
逐仞半跪在地,他的命是主上给的,不论主上是什么境遇,他都不会离开,主上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行了,不用表忠心了,你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去把追风叫回来。”
“咱们也该给自己找个新家了。”
季淮之看着自己手上的咬痕,嘴角上扬,被毒蛇盯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
沈夏可以没有吃饱,免得在沈老太太面前露馅了。
可看着她煮的这一大盆吃食,绿油油的一点油水都没有,沈夏就实在是提不起胃口来。
看来还是要早日离开这个家,天天偷吃也不是一回事。
还是先给那个野男人整一碗吧,免的就算没有被毒死,饿死在这咯。
沈夏端着饭来到牛棚,哪还有什么男人啊,活着的生物估计只有蚊子了。
沈夏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提了两脚被单下外露的稻草,才算解气。
“这野男人,也不知道知恩图报,竟就这样走了。”
“走了也好,这种人留着也是麻烦,走了还倒清净。”
沈夏端着碗转头就走,只是走到栅栏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亲自搭建的卧榻,床单上皱皱巴巴的哼起,是那人存在的唯一证明。
晚上老太太冷脸吃了两大碗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了还叫了沈福田去她房间里讲起了小话。
“福田啊,你看你那丫头,翅膀硬了,现在连老婆子我都敢顶撞了,定是那下不了蛋的鸡教坏的。”
沈福田懒得听老太太絮叨,每天翻来覆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一天天的没有些新鲜事。
沈老太太看沈福田听得不耐烦,一下气又上来了,“你个不争气的,一天天的不着家,就知道会老要钱,现在听老娘讲话也不耐烦了是不是?你趁早跟你那外面的狐朋狗友断了,听到没?”
沈福田一听到沈老太太说他在外面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心里更烦了,这个家就没人懂他,“娘,你说这话有什么用,家和万事兴。”
“你说你天天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连族长都来了,这样我能爱回来吗?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跟族长闹,别在我这里天天发牢骚,听得我头都疼了。”
“还有我交的那些朋友不是狐朋狗友,不许你这么说他们!我在外面穷的吃不上饭的时候,叫你给钱,你给我钱了吗?都是人家接济我去人家家里吃饭,要不是人家,你儿子早就饿死在外面回不来了。”
沈福田说完拂袖而去,独留下沈老太太气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天,真是要反了天了,她儿子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看来这俩小贱人都留不得,她要找个年轻听话的小姑娘,看不把她儿子治的服服帖帖的,先容她们嚣张几日。
沈福田刚一走出村子,就遇上了同他玩的好的崔胖儿,俩人勾肩搭背的就聊了起来。
“二郎去哪里啊,愁眉苦脸的,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崔胖儿打小就长的胖,现在更是,一人身子,两人宽。所以村里人呢都不叫他的名字,更喜欢喊他的外号,沈福田也不例外。
“害,还不就家里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嘛。”
沈福田都不用细说,崔胖儿就知道,他跟沈福田认识,就是沈福田因为家里的事情郁闷喝多了,倒在路边被他给捡回家了,两人一见面就很投缘,聊了很多,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成为了好朋友。
“哎呀,我当多大的事,那些事你不都习惯了嘛!走,哥带你去玩点开心的!”
“走,去玩点开心的。”
沈福田掂了掂钱袋子,今儿找娘要了不少钱,看他不赌把大的,赢了钱,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