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这种蚀骨的疼痛呢?
好像全身的皮肤都已经与肉体剥离,被刀片削过,拆解。
疼痛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会晕或者麻木的,又很快的被那种过度的疼痛再次折磨醒。
“这药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药中还包含了大量的补物,是绝对不会让你晕过去,也不会让你死的!”
恍恍惚惚之间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她受过的折磨很多,但这声音绝对算得上是刻骨铭心。
是花嬷嬷的。
赵氏身边的那几个大嬷嬷,眼神狠辣凶厉,按住了她的手脚。
她还记得那日,花嬷嬷那双枯瘦如柴的手,如同鹰爪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无情地按入那疼痛刺骨的水中。
一遍一遍,让她像是在地狱之中的油锅被炸着,永世不得超生
每次脑袋冒出水面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痛呼出声,花某某嫌她吵闹,索性就把她按的久些。
她自然是学不了怎么凫水的,那样像小鸭子一样在水里头游来游去来去自如的本事恐怕也只有在渔家才能够学得会吧,像她这样的官家小姐本来就不应当学,更何况她也从来不被允许去学习任何的技能。
她连文臣家中应有的那些东西都学不了。
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就那么沉在水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好不容易能够冒出水面,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食着刀片,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而身体的那种疼痛,如同千百根细针同时刺入肌肤,又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骨髓中啃噬。
吟月在木桶旁边看着,手心已经冒出了汗水。
白若离皮肤在药水的作用下,开始了剧烈的反应,每一次肌肤的更迭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每次出水的时候,虽然时间并不长,但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白清微的房间内。
与佛寺那泥泞的地面截然不同,这里的地板铺满了光滑的青石砖,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精心布置,从精致的雕花窗棂到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无一不显示出白家的清雅与白清微作为皇子侧妃的尊贵地位。
浴桶置于房间的中央,由珍贵的紫檀木制成,桶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水汽氤氲,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浴桶旁,几名精心挑选的下人恭敬地站立着,动作轻柔而有条不紊,哪怕是身上一件无袖的比甲也能买来五件粗糙的僧袍。
白清微的房间内,与佛寺那泥泞的地面截然不同,这里的地板铺满了光滑的青石砖,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精心布置,从精致的雕花窗棂到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无一不显示出白家的清雅与白清微作为皇子侧妃的尊贵地位。
浴桶置于房间的中央,由珍贵的紫檀木制成,桶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水汽氤氲,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是白清微最爱的茉莉与白檀的混合,旨在让她在沐浴时能够放松心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白清微一下水,便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肌肤传来,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她的肌肤上扎刺,又似有烈火在她的皮肉上炙烤。
她尖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几乎是弹跳着要爬出来,哭喊道:“娘,娘我好疼!”
赵氏站在浴桶旁,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手紧紧握着一块绣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心如同被千刀万剐,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眼泪也不自觉地滑落。
然而,她知道,为了女儿的将来,为了白家的地位,她必须狠下心来。
“按住她!”赵氏偏过头去不敢看,声音颤抖却坚定无比。
桶边的嬷嬷们,戴着特制的手套,脸上满是不忍,却还是按照赵氏的命令,用力地按住了白清微的手脚,动作尽量轻柔,生怕给白清微带来更多的痛苦。
“小姐,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一名嬷嬷轻声哄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她们都是看着白清微长大的,对她有着深厚的感情,此刻看到她受苦,心中也是百般不忍。
“清微,好孩子想想你的未来,想想殿下的宠爱,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赵氏试图用未来的美好来安抚白清微。“你若是适应了,就慢慢的把头放进水里头,但是切记不能够睁开眼睛,明白吗?”
白清微的泪水与浴桶中的水融为一体,肌肤开始泛红,那种疼痛仿佛要将她的魂魄都抽离。
白若离当初遭受的也是这样的痛苦吗?
这样疼痛的时刻,她在心里头却突然之间打了个寒战。
白若离遭受过这样的痛苦,怎么可能会与他们和解,怎么会愿意善罢甘休?!
若是不能够把白若离给彻底弄死,那她,还有爹娘,难道还能有立足之地?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挣扎,闭上眼睛,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但那股疼痛却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白若离能做到的,她也能够做到,而且做得更好!
“小姐,想想你穿上新衣的样子,想想你在宴会上的风采。”紫烟轻声说着,试图让白清微忘记疼痛。
“是啊,小姐,你将是最美的正宫娘娘,无人能及。”另一名丫鬟也加入了哄劝的行列。
白清微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些美好的画面,想象着自己穿上华丽的衣裳,走在宴会的中心,接受着众人的赞美和羡慕。
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然而,疼痛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剧烈。
赵氏的眼中,隐隐有着几分担心。
这一刻,她只庆幸还好自己早两年就让白若离用了药,成为了自家清微的试验品!
“这是在干什么?”白尚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外,皱着眉道,“夫人,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何清微那样疼,我在外头都听见了!”
听见父亲的声音,白清微仿佛寻到了心底最柔软的依靠,又忍不住痛呼出声,带着几分撒娇:“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