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一直关注着前边的动向,见萧玉绝回来了,便殷勤地给他捶背,打探到白霄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玉绝平日都享受着白若离的服侍,今日却有些沉郁,忽然问道:“再过几日就要动身回京了,若离,你喜欢白霄吗?”
白若离一惊,赶紧摇头:“怎么会?我只将他当做兄长一般。”
萧玉绝不知怎么想的,又问:“那你喜欢墨酒吗?”
墨酒在外头听得真切,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从外头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墨酒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对白姑娘也无半点非分之想啊!”
白若离见状,不禁掩口轻笑,吐槽道:“王爷,您这醋性也太大了,连墨酒都不放过。”
萧玉绝被白若离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咳嗽一声,故作严肃地道:“本王这是关心则乱,谁让你们都是本王的人。”
“王爷终于承认自己是关心我啦?”白若离像是得了什么赏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萧玉绝被白若离这么一问,脸上的尴尬更甚,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情感:“本王自然是关心你的,毕竟你是我的……丫鬟。”
“原来王爷对每个丫鬟都这么关心呀。”白若离幽幽道。
墨酒偷偷道:“王爷从小就讨厌女人,就只有过你一个丫鬟。”
“墨酒!”萧玉绝恼了。
他还想听白若离多吃两句醋的。
墨酒:……
这温柔乡中的男人真难伺候。
夜幕低垂,月华如水,萧玉绝沐浴之时,特命白若离服侍。
白若离轻声吐槽,嗔道:“王爷真是过分,白大哥说的也不错,您待我确实不好。”
萧玉绝冷声道:“本王就是要惩罚你这个拈花惹草的女人。”
白若离心中不服,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他才是真的沾花惹草,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随便给他擦洗。
她的手细致而柔软,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胸膛,却感觉到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她自己倒是大大咧咧,没什么反应,而萧玉绝却不知自己在惩罚谁。
沐浴的过程漫长而煎熬,像是甜蜜的折磨,水汽氤氲中,萧玉绝的眼神越发深邃。
最终,他忍无可忍,一把将白若离抱起,径直走向榻边。
翌日,晨光熹微,白若离轻手轻脚地从榻上起身,昨夜的劳累让她的身子有些疲惫。
她轻抚着萧玉绝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萧玉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又沉沉睡去。
今日,是去往神医处的日子,白若离轻声唤醒了萧玉绝,两人一同出了门。
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白若离挑开车帘,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队高头大马的车队,马车华丽,护卫森严。
白若离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却见车队忽然停了下来,一名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走下,向萧玉绝行礼,他面容俊朗,气质儒雅,正是新任豫章郡郡守的徐状元。
白若离见状,不禁笑着喊了一声:“徐家哥哥。”
徐状元一愣,随即惊喜地问道:“是二妹妹吗?你怎么在这里?”
白虎的旁边就是徐府,白若离小的时候和妹妹多亏了徐府后院里头长出的那些树和果子才能饱腹度日。
两人初见的时候,还是在懵懵懂懂的年纪,白若离的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徐状元就已经学会了爬树。
小小的奶娃娃坐在树上,见到了隔壁衣裳破破的漂亮妹妹,当时就笑得灿烂,隔日还偷了妹妹的几身衣裳,丢给白若离。
后来他虽然忙于学业,但也常常给白若离丢点东西。
只是自从出嫁后,白若离与徐哥哥也是多年未曾相见了。
不过嘛……
这徐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呆瓜脑筋!
从前她也不是没有打过他的心思,明示暗示了很多次,想要他来娶她,或者是给她介绍个姻缘,可他全都听不懂。
所以,能让他来豫章郡当官,她特别的惊讶。
因为普通的读书人顶多就是清高,不懂人情世故,而这货,脑子压根就跟平常人不同,是只要多相处一会儿就能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而且永远也猜不到他下句话要说什么!
他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表面上看着正正常常的轻度智障!
而且还是一个能够考取功名的智障……
老实说,如果不是突然之间得知了他考取状元的消息,白若离会以为他是个二傻子……
她笑着走下马车,徐状元见她脸上的伤痕,震惊地问:“二妹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若离轻描淡写地道:“出来碰到了些变故,被郡主坑了,没吓着你吧?”
徐状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玉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怎么会吓着,二妹妹,你受苦了。”
原本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可没多久,徐状元又折返回来。
他神情严肃地向萧玉绝行礼,沉声道:“殿下徐某有个不情之请。”
萧玉绝眉头微皱:“徐大人有何事?”
徐状元直截了当地道:“刚才徐某听闻,您如今竟然是将白若离当做丫鬟对待,这白二姑娘,本是徐某的义妹,如今见她受此折磨,徐某实在不忍,故而想请殿下给一封和离书,干脆把她给放了吧!”
萧玉绝闻言,勃然大怒:“徐大人这是何意?当着本王的面,就想带走本王的人?”
徐状元毫不退让,指着萧玉绝的鼻子道:“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王爷?二妹妹在你这里受尽了委屈,你有何颜面再留她在身边?”
萧玉绝气得脸色铁青,白若离见状,赶紧给徐家哥哥求情:“殿下,徐谨言也是关心我,您别生气,而且他就是个呆瓜脑袋,您在朝堂之中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不求情还好,这一求情,萧玉绝真的不高兴了!
他冷着脸把白若离独自丢在马车之中,独自策马而行。
连着两个男人都敢明目张胆问他要人!
还都是白若离亲自求情!
他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