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的发髻因为跑动而微微松散,几缕青丝散落在脸颊旁,如此才女却为一人而含情脉脉,专注凝视,令人心动。
而风袅见两个女人都扑过去了,自己岂能落于人后,当即跑过去,指控道:“殿下,您可要明察秋毫啊!白若离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害了我家小姐!”
“还有二皇子妃,她特意从京城赶过来,分明就是为了偏袒自己的妹妹!”
白清微的眼中含着泪光,声音中满满的委屈:“殿下,这南郡主的丫头一张口,就把这么大的罪名都安在我的头上,臣妾实在百口莫辩!”
叫完屈之后,她又看向其他人:“且清者自清,若是白若离犯错,我也决不轻饶——这位南郡主家的丫头可要慎言,你这是在毁坏白家的清誉!”
大皇子原本还有些担忧,这会儿津津有味看起了热闹,目光在三个女人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风袅冷笑一声:“二皇子妃这话说得轻巧,若不是你妹妹在背后捣鬼,我家小姐怎么会被关进囚车?怎么偏偏又这么巧,你妹妹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你就来了!分明是你看不得我家小姐好,又偏袒着自家人,就故意来捣乱,帮你妹妹撑腰的!”
白清微没想到风袅会这么直接地指控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风袅姑娘,你这话可就过分了。我白清微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南郡主的事情。你如此污蔑我,是何居心?”
“就是就是!”翠雾也看不得别人冤枉自家主子,从来都只有自家主子冤枉别人的份,她道,“若是白若离当真做出对不起南郡主的事情,我们家娘娘第一个剥了她的皮!”
三人叽叽喳喳的争论不休,萧玉绝的眼中闪过不耐烦:“够了!此事会查清楚,现在,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中透出的威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
这时,一名侍女匆匆来报,声音中带着喜悦:“风袅姐姐,南郡主醒了!”
几人一同前往南初霁院中,而萧玉绝怀中还抱着白若离。
风袅担心自家小姐看到这样的情景受到刺激,于是主动上前,语气中带着恳求:“殿下,我家小姐身子虚弱,受不得刺激,能不能不让白若离进去?”
白若离刚想要开口,翠雾突然说:“不是说白若离害了你们家小姐吗?正好今日人都齐,可以进去当面对质啊!我可以把二小姐给扶进去。”
白若离十分诧异,这翠雾怎么突然帮自己说话了?
还破天荒地叫了她一声二小姐。
但是看到翠雾得意的表情她就知道,翠雾一定是记恨风袅刚刚对白清微出言不逊,所以才帮她。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萧玉绝看了翠雾一眼,点了点头:“也好,翠雾,你扶白姑娘进去。”
翠雾得意地看了风袅一眼,然后上前扶住白若离。
两个护主的奴才对上,白若离又忍不住想笑,因为这一幕,仿佛是两只争宠的雀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这两个丫头都看不惯极了自己,偏偏这会儿倒像是在争她的宠了!
风袅赌气道:“扶就扶,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
两个丫鬟一起把白若离搀扶进去,动作虽轻,但眼神中的较量却好似刀光剑影。
风袅想要偷偷掐白若离一把出气,却被翠雾眼尖地盯上了,她大声告状:“殿下,您看,风袅姑娘要对白姑娘动手了!”
风袅立刻怒气冲冲地告她的状:“殿下,您别听她胡说,她刚才偷偷踩了白姑娘一脚!”
萧玉绝刚踏进门口的脚又收了回去。
风袅有些惊喜的问道:“殿下,您是不是不好意思见我家小姐?其实我家小姐不会怪您,我们知道这都是——”
萧玉绝什么话都没说,等所有人安静下来,才慢悠悠地道:“本宫是在等你们。”
“等你们——吵完。”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威严,让两个丫鬟都噤了声。
南初霁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见萧玉绝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见到他怀中的白若离,惊喜瞬间变成了怨毒。
风袅适时提醒道:“小姐,二皇子妃也来了,她是白若离的姐姐,偏不信是白若离害了您,所以拉着人要来讨说法呢!”
南初霁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否则此刻早已一个巴掌打到白清微的脸上,她冷冷地问:“还能有什么说法?我南家不问白家要个说法,已是仁至义尽,白家区区一个文官而已,怎敢如此嚣张,养出如此歹毒的两个女儿,真是令人恶心。”
白清微所有的倚仗都是白家,最听不得人诋毁白家,当即道:“郡主慎言!”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南初霁此刻正是满肚子的火气,不客气地反问,“二皇子妃,我如今可是与摄政王定亲的人,按规矩来说,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小辈,我们长辈做事情的,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
白清微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胀得通红:“你……还没成亲呢!”
南初霁撇过脸去,不愿搭理她,只看着萧玉绝:“殿下,今日我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若是不能够报仇,这条命,也就不要了!”
白清微不关心南初霁,但是她很想铲除白若离!
听了这话,她立刻道:“若真有此事,我也绝不包庇,南郡主,你放心,白家人从不做下作之事!”
同时,她的心中也暗暗得意,原本来此处就是找白若离的茬的,谁知道才到这豫章郡之中,南郡主就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份礼物!
白若离如果真的陷害郡主的话,不管二殿下如何包庇,都难逃一死!
这时,白霄轻蔑地瞥了南初霁一眼,道:“南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才真是令人诧异。”
南初霁见他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的跟自己说话,脸色一变,指控道:“殿下,就是他!若不是他以权谋私,利用自己牢头的身份,打晕我,把我丢进囚车,我怎么会沦落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