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门前,曾经车水马龙,如今却门可罗雀。
二皇子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本受看重的白家也变得人人避之不及。
白尚书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虽然在朝堂上依旧保持着威严,但回到家中,却是满腹的焦虑和不安。
这一日午膳时,白尚书终于忍无可忍,手中的碗筷被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赵氏和白清微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白清微更是担忧地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不安。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白清微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尚书的脸色铁青,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这府中的气氛,我实在是受够了。二皇子一日不归,我们白家就一日不得安宁。若离,你曾受摄政王青眼,可否去问问摄政王有何线索?”
赵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阴阳怪气的说道:“老爷这也未免太为难你的心肝宝贝二女儿了,若离从前受摄政王青眼,只不过是因为二皇子的缘故,与摄政王的关系再好,也不过是侧妃的身份,真以为能影响到摄政王的决定吗?”
“那就让清微这个正妃一起去!”白尚书恼火地道,“你这蠢妇,如今还想着内斗!难道以为白家倾覆之后,你那群如狼似虎的亲戚还能放过你不成?”
赵氏的娘家一直是她心中隐痛,闻言讪讪道:“我这不也是为了白家着想吗?老爷你知道的,我的心思又不坏,只是脾气有时差了些。”
“也罢,我知道你是为家中忧心,这些天我的脾气也不算好。”白尚书有些颓然,随即期盼的看向白若离。
白若离神色淡然,仿佛没有听到赵氏的讥讽一般,只是微微颔首:“父亲,我明白了。”
吟月跟在白若离身后,直到走出了白府,她才小声问道:“小姐,您为什么要答应老爷?摄政王喜怒无常,至今也没有为二皇子发声,人人都猜测他怕是要押宝大皇子,您身体还未痊愈,何必去冒这个险?”
白若离叹了口气:“父亲这个人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他好好养着我,就是为了让我为他出力。若是我直接拒绝,我在白府之中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正因为二皇子出事,萧玉绝那边又迟迟没有音信,她才要亲自去问一问。
吟月担忧地看着她:“可是小姐,您的身体……”
“无妨。”白若离打断了她的话。
吟月知道劝不动她,只能默默地跟随在她的身后,心中却是忧虑重重。
两人来到摄政王府,白若离递上了名帖,不多时,便有管家出来迎接。
“白侧妃,王爷有请。”管家的态度恭敬,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探究。
白若离微微颔首,跟着管家进入了王府。
摄政王府的布局严谨而大气,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和权势。白若离跟在管家身后,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白若离跟随着管家,穿过了一道道精美的庭院,最终在一处偏殿前停了下来。
“白侧妃,王爷正在处理要事,请您在此稍候。”
白若离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何不是在正殿相见,而是在这偏殿?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下人都是生面孔,显然不是摄政王府的老人。
“怎么是偏殿?”白若离轻声问道。
旁边的下人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不客气起来:“白侧妃,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能留你在偏殿喝茶,已经是给二皇子府面子了。”
白若离心中一沉。
不多时,白清微也到了,她看到白若离被留在偏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摄政王不准备见我们吗?”白清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她特意梳妆打扮,还带了重礼前来,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待遇。
下人的态度依旧傲慢:“王爷日理万机,岂能随意接见?二位在此稍候便是,还有,这礼物也请您收回去吧!”
白清微的脸色更加难看,但看到同样被留在偏殿的白若离,心中又舒服了许多。
她走到白若离面前,故作关心地道:“妹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白若离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好多了。”
白清微的目光在偏殿内扫过,然后轻声道:“这摄政王府的下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我们二皇子府的人都敢怠慢。”
白若离淡淡地道:“或许,他们只是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
白清微的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妹妹说的是,毕竟是摄政王,我们还是耐心等待吧。”
两人在偏殿中坐下,下人们送上了茶水,但气氛却异常沉闷。
白若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然后小口小口地品着。
她的心中却在思索着,萧玉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将她留在偏殿,是故意冷落,还是另有深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偏殿中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茶杯中的水汽袅袅升起,又慢慢消散。
又是一个时辰的等待后,两人被请出了摄政王府。
“二位,王爷今日实在繁忙,无暇见客,还请回吧。”管家的态度依旧恭敬,但言辞间已无半分留客之意。
白若离微微颔首,没有多言,转身便走。
白清微却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管家的眼神所阻,只能跺跺脚,愤然离去。
出了王府,白若离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沿着旁边的街道绕了一圈,再次回到了摄政王府的后门前。
然而这一次,下人们却没有给她好脸色。
“白侧妃,您这是何意?王爷已经说了今日不见客,您这般来来回回,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下人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奚落。
白若离正要亮出自己的牌子,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妹妹,你这是何苦呢?摄政王若是愿意见你,又怎会让你在偏殿枯等?”白清微不知何时跟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是说,妹妹你自视过高,以为勾引完了二皇子,还想来勾引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