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有伤天和,却不伤人和,唯一的缺点就是连身边的人也觉得,女子在他的手上讨不得好。
……不过在白若离出现之前,这也算不得缺点。
二皇子还想再多说几句,萧玉绝皱了眉头:“聒噪,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在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上啰啰嗦嗦,眼下你要想的,是如何尽快动手抢皇位!”
比起此事,二皇子便头皮发麻:“皇叔,侄儿有事,这便先回去了!”
\"王爷,二皇子已经离开了庄子。\"墨酒轻声回报,打破了房中的沉默。
萧玉绝微微点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庄子周围的守卫加强了吗?\"
\"已经加强了,王爷放心。\"墨酒回答,在见识了摄政王方才的超绝变脸之后,他便知道王爷对白若离的安危极为重视,任何可能的威胁都必须排除。
甚至……
他看见萧玉绝略有不满的神色,问道:“是否要再加强些,然后把您身边的护卫抽几个过去?”
“可。”萧玉绝面无表情。
墨酒沉默。
墨酒震惊。
他只是问问而已,没想着王爷会答应!
王爷是怎么用这么冷淡的表情答应这么惊人的要求的?
哪怕白若离进府,不也只是一个小妾吗?小妾身边的守卫比王爷身边的还要严密,这像话吗?
与此同时,大皇子的府邸中,黑衣侍卫匆匆返回,带来了关于白若离的消息。
\"殿下,我们派了几拨人去,终于探得消息,白若离现在在摄政王的庄子里,而且...\"黑衣侍卫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摄政王对她极为关心,似乎...\"
大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似乎什么?\"
\"似乎对她有着不一般的情感。\"黑衣侍卫低声回答。
大皇子的脸色阴沉,冷笑一声:\"好一个白若离,还真是小瞧了她!走,咱们去父皇面前说一说这泼天丑事。\"
侍卫为难道:“这……若是说出此事,被陛下揪出您刺杀二皇子怎么办?”
历来手足相残都是大事,何况本朝以孝道仁义治国,若是被发现,便是彻底断绝了大皇子夺嫡之路!
大皇子粗短眉毛下的眼睛显露出睿智的光芒:“你当父皇不知道吗?若不是他摄政王一力支持二皇子,父皇又怎么会支持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呵呵,白若离倒是给了我们一把插向摄政王的好刀。”
“和自己的侄媳妇苟且,足以抵消摄政王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好名声,让他在京城人人喊打了!”
说完,他不满地看向侍卫:“怎么不走?”
侍卫如同双腿被灌了千斤重铅,强颜欢笑道:“殿下……咱们可是在跟摄政王作对,他虽然这几年低调,但权势滔天凶名未减,咱们毁了他的名声有什么用?他又不在意名声!他是个疯子!”
大皇子见他怕成这样,又觉得丢脸又生气:“废物,你不去,我自己去!”
晨曦初照,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田埂边早起的农人已经开始了一日的劳作,小院之中,下人正在井边汲水,水桶撞击井壁的声音清脆悦耳。
而那药房之中,小火更是彻夜未停,烹煮着给贵人的药。
“白若离,你享了这么些时日的荣华富贵,也应当死而无憾了!”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眼角眉梢尽是冷厉:“如今,便去死吧。”
“墨酒,取刀来,将她片成一千三百二十片,给本王下酒!”
“不要!”白若离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床边守了一夜的男人正撑着头打盹,闻声立刻醒过来,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怎么?梦见被追杀了?”
白若离心想,比那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足足一千三百二十片的凌迟刑罚,恐怕也只有摄政王能够对女子下如此的狠手!
她看着床边的萧玉绝,却忽然怔了怔,心中害怕的情绪悄然缩减:“王爷是何时过来的?守了我一夜吗?”
萧玉绝像是触电一般立马缩回手:“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我可不曾在意你的死活,顺道来瞧瞧罢了,也想想你若是死了,该进何处的家谱。”
他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白若离已经不会为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感到悲哀,小声提醒:“王爷,我这样没名没分早夭的妾,是进不了家谱的。”
萧玉绝抿了抿唇,似乎也意识到她情绪不对。
只见她低下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是妾身太蠢,竟然妄图用性命博功劳,既然时日无多,可否最后求王爷善待若若……”
墨酒倒吸一口凉气。
忍不住用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家王爷。
王爷是真不做人啊,连重病的弱女子也要毒舌欺负,难怪娶不到媳妇。
……不过换个角度想,王爷娶不到妻,恐怕就是因为自己脾气太臭,加上平日里面对的都是些门户相当的贵女。
世上除了白二小姐这样的凄惨境遇,谁能忍气吞声受得了这脾气?
不过,白二小姐明明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忍气吞声,越想越惨啊!
萧玉绝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一软,正要开口说出自己从未怪过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让她长长记性,甚至打算将她接回府中做侧妃,却忽然有人来报:“王爷,陛下带着大皇子来到了庄子外头,大皇子嚷嚷着说二皇子侧妃就在里头,还与您有苟且,他还猜出了您与二皇子交换身份之事!”
白若离悚然一惊。
方才掉的眼泪三分真心,七分心机,赌的就是萧玉绝只是嘴硬。
可陛下居然都来到了庄子外头,这是要坐实她与萧玉绝的奸情!
萧玉绝位高权重,做出了背德之事,又有谁会追究?可她就不一样了,旁人且不说,白尚书定然是扯着白绫要到二皇子府里来吊死她的。
“王爷!”她扯着萧玉绝的衣衫,扑进他的怀里,“还请王爷垂怜,全妾身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