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利益绑定。
我更加觉得。
果然自古以来,甭管是梁山的好汉,还是眼下这票人。
说到底就是悍匪。
凭借武力,去赚那蛮横所带来的钱财。
我在监狱里面的时候。
老庄告诉我,入狱前他其实身边也有这样的人。
不过后来都成了他的保镖。
亦或者是心腹。
不多倒也不多,三五个而已。
用他的话来说,是他把这伙人带上岸的。
否则的话,靠着两把枪,闯荡社会。
最终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并且这些人,赚习惯了快钱。
对于给人当保镖,自始至终都是嗤之以鼻的。
之前我不信,毕竟给大佬当保镖。
对于这种亡命徒来说,绝对是一个好的归宿。
可现在看来,我终于明白了。
这些人,做事没什么底线。
也不存在相信别人。
当然,江湖上的多数人,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他们这个行当更甚。
除非是战友,兄弟,同乡。
这种关系,否则的话,半路上船的人,无论表现怎样,他们都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张万通所说的利益绑定。
在我看来,却是半毛钱都不相信。
极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我做完这一切,他们就卸磨杀驴!
但是方杰却对我说道:“文召,你相信万通哥。我们这些人,不是其他的那些亡命徒,我们是在老山待过的,他们都是我的大哥大姐,值得信任!”
方杰表现的有些激动。
似乎是想要让我,立刻上了他们的这条船。
张万通则笑呵呵的对我说道:“是啊,大块吃肉,大秤分金。这不就是梁山好汉的最终理想吗?”
我心里暗自腹诽:“可梁山好汉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啊。”
我对他说道:“我说万通兄弟,你们想让我们做什么啊?”
张万通笑呵呵的说道:“你放心,核心的事情是不会让你做的。外围的事情,还是需要你帮忙的。”
我手里捏着那枚梅花牌九。
当下的我其实没什么选择。
只能顺着张万通的话往下说。
至于这贼船,是肯定不能上的。
毕竟悍匪亡命徒所做的事情,我做不来。
如今的我好不容易在香江立足。
有了落脚地,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了。
虽然是游走黑白之间,做着捞偏门的行当。
但我自认为,凭借我自己的分寸。
我绝不会让自己处于特别危险的境地。
什么是特别危险境地?
很简单,那就是跟法条规则对着干。
无论香江还是内陆。
持械尤其是枪火,都是很大的事情。
我看向方杰。
我不明白他是被蒙在鼓里。
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看他的样子,他似乎是很相信张万通他们。
但我不行。
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但当下只能随口应下来。
“有钱能赚当然是好啦,就看是否与风险成正比啦。”
我笑呵呵的说着。
尽量努力表现出一副贪财的样子。
张万通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我没看错。贪财的人,也是胆大的人。你放心,我刚才说了,只是让你做一些外围工作。”
“比如,放哨,安排船,以及卖金这类的事情。”
放哨,安排船很好理解。
所谓卖金,其实就是把抢来的东西给散出去。
我现在越发的觉得。
他们一定是和罗三起了内讧。
如若不然得话,绝对不会让我帮他们销赃。
张万通搂着我的肩膀说道:“话说兄弟,前两个事情,我觉得你能搞定。但是卖金子,你有什么渠道吗?”
我试探性的说道:“葵青码头有一个叫罗三的,是销金的行家。”
张万通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他的笑容带有一丝丝的玩味以及狠厉。
这更加让我笃定。
方杰说的没错,那个男人的枪伤是罗三打的!
原因应该可能就是分赃不均!
李保罗的名字,在我嘴边差点脱口而出。
但我怕打草惊蛇。
所以强忍着没有问出口来。
“你怎么认识罗三的?”
张万通十分警觉。
似乎是觉察到我可能有所隐瞒。
便把目光重新投向我。
看似漫不经心,眼神淡然。
但实际上,却透着一股子锐利。
再加上质问的语气。
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则张口就来的说道:“在香江,只要是销赃,都知道找罗三。”
张万通嗤笑:“那个混蛋,在香江这么出名的吗?”
我点了点头:“挺出名的,毕竟是和记葵青的话事人。”
张万通接着嗤笑:“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罢了,如果让老子遇见,非得请他吃花生米不可。”
我顺着张万通的话,接着往下问:“万通哥,不知道你们和罗三,有什么矛盾?”
张万通指着满地的纱布绷带:“老兵肚子里的子弹,就是罗三留下来的。要不是老兵能扛,命硬,现在估计人就已经没了。”
“老兵这一枪,我一定要替他还回来。”
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如何,你得帮忙,找到卖金的地方。”
“好,我一定想办法。”
我能想象得到的。
只有师爷苏和肥祥能帮我找这类渠道。
但其中,也就只有肥祥能信得过。
如果能联系到肥祥,我自然而然有成功脱身的把握。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万通走上前,扒着猫眼看了一眼外面。
确认了来人之后,这才把门打开。
却见小麦和白眉,从门外走了进来。
白眉仍然是套着头套。
双手反绑。
乔麦拿枪抵在他的腰上。
我替白眉摘下头套,问白眉:“伤情如何?”
“还在抢救,运气好的话,今晚能过关。”白眉不咸不淡的回答了我一句。
我看向乔麦。
从她的眼神里面,我看到了一丝丝的担忧。
似乎这伤情不太妙。
她说道:“子弹伤及器官,失血过多,找不到合适的血型。只能去黑市买血,有风险,但也许能保住命。”
她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我从包扎的手段不难看出。
她应该是军医出身。
但巧妇难为无米炊。
没有手术工具,她也没办法治疗老兵。
“我让老妖留在医院了,有情况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麦拿起一个老款的诺基亚手机说。
随后指向桌子上的饭菜,软绵无力的说道:“你们先吃,我要一个人待一会。”
说完,自己便进了满是血迹的屋子里面。
我们四个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趁着唯一能够接触的机会。
白眉突然拉住我,对我说道:“阿召,他们那辆本田车的后备箱里面,关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