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谈情情爱爱的年纪,没有什么比自己开心更重要。”
姜黎黎冷静地分析了一番,她告诉苏允柚:“只有不爱他,我才能活得更快乐。”
其实,她现在也不确定爱不爱,只是见了傅行琛,心无波澜。
她也不会再忍受傅行琛的欺压了。
当然,论势力她不是对手,但她会力所能及地反抗。
“咦。”苏允柚打了个挺,正想就姜黎黎的话来一番有感发言,冷不丁看到沙发角落放着公文包,“那谁的包啊?”
姜黎黎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棕黑色的男士公文包,是她一年前亲手为傅行琛选的,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我的。”男人嗓音冷沉,蓦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她们一同回头,这才看到站在套房门口的傅行琛。
门开着,他站在那儿几乎挡住了走廊里明亮的灯光。
他刚刚赶过来的急,没有拿伞,短发半干,白色的衬衫贴合在身上。
西装革履的男人淋雨,会显得更加狼狈,而他在狼狈中又多了一抹男人的野性。
姜黎黎看了他几秒,走过去把公文包拿过来,递给他,“还有别的吗?”
她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提醒他这一句,也是为了他不会第二次跑回来打扰她们。
“没了。”傅行琛接过公文包,喉结滚动,不待想好再说句什么时,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冷冰冰的房门,距离他的鼻尖仅一寸。
是姜黎黎关的门,关门的力气倒是不大,但是动作很果断。
傅行琛拎着公文包下楼,赵秘书正在电梯旁等着他。
看到他拎了公文包过来,很是诧异。
她还以为,傅总能被姜小姐她们留下,找到合适的方法拼住。
谁知——
“傅总,我现在就去把房间给您收拾出来。”
“不用了。”傅行琛拒绝得干脆利落。
他竟是有些不自在,有点儿担心姜黎黎知道。
虽说这样的安排没错,他是老板赵秘书是员工,房间给他住再正常不过,可姜黎黎——
想到姜黎黎那句:只有不爱他,我才能活得更快乐。
他的胸腔里郁结。
这次见面,他以为他们可以和平共处,把以前的不愉快忘一忘,然后再谈其他的事情。
可是她连和平共处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在酒店VIp办公区坐下,看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滴落在窗户上,眉头紧拧。
他已经把林夕然送入监狱了,过去的事情……不能一笔勾销?
姜黎黎是不是过了?
傅行琛的心里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又不由自主浮现出姜黎黎果断选择离婚,不跟他回家时的表情。
木讷,绝望,死心,面如死灰。
他又将那念头压下去了。
姜黎黎的手废了,她过不去这个坎,他可以理解。
但是,总要有个头吧?
他不睡,赵秘书也不敢睡,搬着电脑跑到办公区来找他。
“傅总,您去房间里稍微歇息一会儿?”
傅行琛思绪被打断,看向她,“不用,你回房休息。”
他语气不容置疑,赵秘书迟疑片刻,又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回房了。
偌大的休息区,唯有傅行琛坐的桌上开着灯光,将他孤落的身影拉得老长。
而此时,套房内。
姜黎黎关上门,便与苏允柚各自洗澡,叫了客房服务,把衣服送去干洗。
苏允柚与苏封尘打电话保平安,顺势说了她与姜黎黎被困在小镇上的事情。
苏封尘很是担心,“我查过了,至少要三天才能通路。”
通路不难,最多半天,但下着雨没办法施工,小镇未来两天都有中雨到大雨。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吃得好喝得好,还能看风景!”苏允柚想得开,“哥,你照顾好自己,别跟咱妈说,不然她又要担心了。”
苏封尘看着镜头里,苏允柚放大的脸,“酒店……环境怎么样?”
苏允柚眼睛一亮,猛点头,“环境可好了,总统套房,换了平时我出来都不太好意思住呢!”
“是吗?”苏封尘不动声色,又问,“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见过。”苏允柚躺在沙发上没动,“我累死了,不想起来。”
闻言,苏封尘眸色划过一抹落寞,但他还是说,“那你们注意安全,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镇上的负责人最近在招商谈合作,我有认识的人。”
“行!”苏允柚愉快的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下苏封尘的话,爬起来到客厅找姜黎黎,“傅狗好像真的是为了工作,才来这儿的!”
姜黎黎正捧着手机给灭绝师太发消息请假,她头也不抬地说,“我都跟你说了,他不可能是为了我来。”
苏允柚撇嘴问,“那他为什么要把房间让给我们?”
“良心发现吧。”姜黎黎想了想又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现在已经去找林曦月她们,凑合一晚了吧。”
“她们?”苏允柚好奇,“除了林曦月,还有别人吗?”
姜黎黎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她静默数秒,摇头,“没有,嘴瓢了。”
苏允柚转身到沙发上躺下,毫无形象地惬意着,“林曦月身体这么差,他还带着她到这儿来玩儿,又赶上封镇,这要是出了事,连抢救都来不及!”
“可能是林曦月的身体状况好了吧。”姜黎黎对林曦月的病情不了解。
从第一次见,就瘦瘦弱弱病恹恹的,但到现在也没什么大事。
哦,也不是没有,那次来她病房跪下,昏死过去了。
苏允柚翘着二郎腿,吃着水果,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们惬意,傅行琛在办公区孤落。
另外一个酒店的林曦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说,行琛哥哥去了另外一个酒店,把总统套房让给了姜黎黎?”
吴渊站在窗边,与雷雨交加的夜晚景色融为一体般寒冷。
他朝林曦月颔首,“是。”
“凭什么!?”林曦月抄起床头的杯子猛地甩向窗户。
吴渊微微动了下头,躲开了。
‘哗啦——’
窗户被砸得裂开蜘蛛网痕,水杯掉在地上碎了。
吴渊的脸颊被玻璃渣划过,他眸光深沉。
“我住这普通的标间,他把套房让给她们!我可是生着病的,我——”
林曦月话未说完,喉咙一阵腥甜,脸色一瞬间卡的有些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