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吗?”厉妄霆打开副驾驶的门问沈简初。
“算了。”不等沈简初回答,厉妄霆长臂一伸,把沈简初抱了起来。
沈简初拧了拧眉,“我没有伤得太厉害,厉先生把我放下来就行。”
厉妄霆眸色深沉地看了沈简初,不知是在表态还是在另有所指。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以后都不会了。”
沈简初:“……”
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从前,尽管厉妄霆对她没有感情,但她始终相信,只要她不断努力,终能把厉妄霆的心给捂热。
但厉妄霆就是一块该丢进粉碎机搅拌的烂石头。
她的付出,他一星半点都看不见。
是,是她蠢钝如猪,一厢情愿。
但,她进监狱,以及出监狱遭遇的那些,统统和他脱不了干系!
还有,她的朋友方竹溪,她的孩子厉熠辰,他们都是无辜的!
厉妄霆凭什么,将他们当成报复她的工具!
又凭什么擅自剥夺他们的人生!
沈简初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厉妄霆的肩膀上。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肉里。
如果这样能弄死厉妄霆,沈简初一定做千遍万遍!
她眼底密布阴鸷,没有表情的面色阴冷得可怕。
厉妄霆只是轻皱了下眉,问她:“很疼?”
“不会。”沈简初果断地收回了手。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了算。”厉妄霆把沈简初放在了长椅上,嘱咐护士,“看好她。”
“好。”护士微笑着看着沈简初。
沈简初尴尬颔首。
厉妄霆去会议室把战南望逮了过来。
“我擦!”
当看到沈简初的脸时,战南望吓得老大一跳,蹦出了三尺高。
除了戚晏晏,他是最了解沈简初和厉妄霆之间的事的。
他也知道,沈简初已经死了。
“这怎么回事?”战南望惊恐地望着厉妄霆。
他是科学的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什么转生的荒唐言论,但……
“难不成……”战南望想到什么就说了,“这是你找的替身?”
“她说她叫连城。”厉妄霆没有正面回答,但他没头没脑的来句介绍,显然就是默认了战南望的说法。
战南望咽了咽口水,在嘴唇边做了拉拉链的手势,像在和厉妄霆作保证,保证他不会乱说话。
战南望向前探头,“小姐姐,给我看看,你受的伤怎么样了?”
“腿疼。”沈简初说着要撩裤子。
“我来。”厉妄霆一个箭步出现在她的面前,轻柔地把她的裤子向上撩了上去。
“只有这里吗?”战南望疑惑询问。
沈简初轻点了点头。
“哇,那这……”战南望发出感慨,“还好过来得及时。”
“很严重?”厉妄霆声音一紧。
战南望翻了个白眼,“要是再晚一点过来,这点小破皮可就要愈合了。”
厉妄霆:“……”
“我开点药膏,你带回去涂上就好。”战南望单手插裤兜。
厉妄霆不放心,“不行!”
“给她做个全套的健康检查。”
沈简初无奈,“厉先生,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要的。这事是我这边的责任,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厉妄霆坚持。
“你就先从最简单的血常规开始做起吧。”
沈简初:“……”
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沈简初确信,战南望这里一定有她的血液样本!
让她抽血,无非是要送去对比。
“我不抽血,我有点贫血,再加上特殊情况,不方便。”沈简初低下小脑袋,瓮声瓮气的说。
“什么特殊情况?”厉妄霆追问。
沈简初抬头瞅了他一眼。
“那个……我大姨妈……来了。”
“你亲戚过来了,和你抽不抽血有什么关系?”厉妄霆主打一个不理解。
沈简初:“……”
战南望:“……”
战南望靠近了厉妄霆几分,贴在他的耳朵边给他科普。
厉妄霆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
“行了,就那点小破皮需要做什么检查。”战南望拍拍胸脯,十分自信,“据我目测,是造不成什么严重的内伤的。”
“嗯嗯。”沈简初轻点了点头。
厉妄霆还沉浸在战南望刚刚给他的解释中,没再多说什么,轻摸了摸鼻尖,“那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吃饭吧。”
厉妄霆伸手要去抱沈简初。
沈简初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我自己可以。”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厉妄霆对战南望说。
“我还没吃饭呢,带上我一起呗。”战南望以为就是多添副碗筷的事。
厉妄霆冷冰冰地抿起了唇,静静地朝着战南望发射冷箭。
“咋啦?”战南望挠头,“你这么小气的?我吃你一碗饭都不行?”
“妄霆!”就在这时,戚晏晏跑来了。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而且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明明就是她绿茶白莲花,你别被她骗了!”戚晏晏指着沈简初就是一通说。
“够了!”厉妄霆厌烦无比,“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
“可是就是她陷害我!”戚晏晏争辩。
厉妄霆对戚晏晏只有浓浓的不满,“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
沈简初满脸的无辜,“戚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厉先生和我有太多的接触,今早还特意去陆氏警告我,但是现在陆厉两家公司有合作,我是陆氏集团的代表,很难不和厉先生产生交集的。”
“你要是实在打心底里不情愿,你还是尽早和厉先生沟通,由厉先生更换和我对接的厉氏代表吧。”
“你今早还做了什么事?”厉妄霆一下就捕捉到沈简初话里的重点。
“我……”戚晏晏吞吞吐吐。
沈简初倒是坦荡,“没什么,就是我和厉先生你昨晚传出绯闻了嘛,公司里有人胡说八道,戚小姐就和他们说我是小三……”
“戚!晏!晏!”
厉妄霆一字一顿,他那愤怒的情绪,一触即发。
整个走廊仿佛都能听到他的怒声。
他和她说过什么?
他是不是和她说过,他现在只把她当成妹妹,让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再说了,这些年,他们之间就没什么。
过去不会有什么,现在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