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晋淇瞄了眼客厅的方向，看到可可在客厅闻来闻去，显然是有段时间没回这里了，在重新熟悉地盘。
他笑着把贺舟舟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脸问：“吃晚饭的时候喝酒了？”
贺舟舟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下来之前看过我的脸不红了呀……”
厉晋淇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的状态和平时相比有些过于活跃了，像是喝了点酒的样子。”
其实他早在刚刚贺舟舟在车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毕竟当时贺舟舟说话有些直愣愣的，像是喝了酒后状态活跃但是脑袋有点迟钝的样子。
“桃子气泡酒，特别好喝，我买了一瓶回来，我们明天一起喝……”虽然说也是“生日惊喜”的一部分，可是贺舟舟就是迫不及待想和厉晋淇分享。
她是第一次主动给别人准备可以被称作“惊喜”的事，因此像个急不可耐的小孩子一样，好想现在就知道厉晋淇看到自己布置的房间的反应呀。
显然她的延迟满足训练在厉晋淇这里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厉晋淇的生日了，她要做第一个和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厉晋淇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想让这个病没好就耐不住贪杯的小姑娘早点休息。
“困了吗？”他伸手摸了摸贺舟舟的头发，因为没有吹又刚刚摘掉干发帽，头发显得有些乱，不过至少大体是干了的。
贺舟舟摇了摇头，她抓住厉晋淇的手贴在脸上，像是想分享又像是撒娇：“你都不问问我刚刚在楼上做了什么吗？”
厉晋淇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是刻意要瞒着我才把我支开的，所以没问，那我的小姑娘刚刚在楼上忙什么了？”
贺舟舟摇头晃脑，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还不能告诉你……”
明明是她要厉晋淇问的，厉晋淇问了，她又像是戏弄一般不说了。
厉晋淇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主动转移话题问：“晚饭吃了什么？”
“去吃了同舟楼下新开的意大利餐厅，肉丸和鸡翅挺好吃的，菌菇烩饭的话没有我们在银海吃过的好吃，不过卉姐说她觉得她点的鲜虾烩饭挺好吃的，下次我们可以再一起去试试。”聊到吃的，贺舟舟果然忍不住分享起来。
厉晋淇的手摸上贺舟舟的手腕，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这里是怎么回事？”
贺舟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手腕上只剩下一道很浅的痕迹了，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贺舟舟早把这事忘了。
贺舟舟顿了一下，坦言道：“梁含玉弄的……”她像是在告状一样，还把手往厉晋淇那边伸了伸，接着却又怕厉晋淇真的不高兴了，又说了一句，“不过就这一下，也不疼，放着不管半天就消了。”
厉晋淇用手指轻轻帮她揉着已经很淡的痕迹，像是在抚摸，又像是想把梁含玉留下的痕迹抹消掉。
他沉默了一下，只有手指在动作，贺舟舟感觉他身上散发出一些低气压，她反手握住厉晋淇的手指晃了晃：“不要不高兴啦，我以后应该都没机会和他见面了。”
厉晋淇先是“嗯”了一声，才接着说：“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
贺舟舟乖乖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到窗外传来了巨大的雷声，雷声听起来有些闷，像是被装在瓶子里，她看向窗外，正好捕捉到闪电的尾巴。
“要下雨了吗……”贺舟舟看着窗外说。
冬日的雨不像夏日那么来去匆匆，贺舟舟看了好一会，又打了两个雷，还是没有雨滴落下的迹象，倒像是光打雷不下雨了。
“你不太喜欢下雨天吧。”厉晋淇手帮贺舟舟顺着头发，眼神倒是和贺舟舟一样盯着窗外，两人倒像是在“赏雷”了。
可可似乎是被雷声吓到了，跑了进来，跳上床钻到了贺舟舟怀里，贺舟舟笑着把它搂进怀里抚摸着它的毛，安抚着它：“也不是，只是下雨如果要出门的话感觉湿乎乎的，很不舒服也不方便，不过如果是待在家里躺着听雨声的话，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而且，你不觉得下雨天很适合睡觉吗？”
“那要不要早点睡？你今天也累了，又喝了酒。”
贺舟舟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十二点，又看了一眼窗外，雨还没有落下。
她突然扭头看向厉晋淇，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她露出狡黠的笑容，眼尾都因为笑容变得弯弯的，一看就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不如我们今晚还是回楼上睡吧，怎么样？”
厉晋淇倒是无所谓，反正上楼下楼又不麻烦，他点了点头，刚要从床上站起来，就又被贺舟舟拉住了手。
贺舟舟把可可塞进他怀里：“我先上去，你十二点的时候再上来。”
这就差把“我上去准备一下惊喜，你等等我，我准备好你再上来”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厉晋淇看着小姑娘风风火火地下了床，穿上她的兔耳朵棉拖鞋，跑出了房间，只能低头和怀里的可可面面相觑。
贺舟舟上了楼先去烘干机里把刚烘干好还暖暖的情趣内衣扒拉出来，她也没什么时间犹豫，直接就换上了酒红色绒面连体内衣，然后把吊带袜穿好，最后再对着镜子把皮质颈圈戴上，颇费了一番功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又穿上了酒红色的长法兰绒睡袍，可是就算再怎么长也还是露出了一半小腿。
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在几乎踩点的时候她又临时改变想法，进了影音室，把那块怀表拿了出来，放攥在了手里，然后把装怀表的掐丝珐琅画盒子放在影音室的桌子上。
等到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经听到公寓门锁被开启的声音了，赶紧躲进了影音室里，把影音室的灯关了，用遥控打开了蜡烛，影音室里的光线一下变得有些昏黄。
厉晋淇进门先把可可放下后，就去寻找那个捣鼓了一晚上的小姑娘，先进了卧室，却没在里面见到人，不过在床上看到了被换下来的刚刚还穿在小姑娘身上的睡裙和贴身衣物，显然她换上了什么别的衣服，在等着自己。
贺舟舟在家里待得最多的三个地方，卧室、影音室、厨房，在卧室没找到人，厉晋淇自然就摸到了影音室门口。
推开门他就看到昏黄灯光中，影音室里放着他喜欢的古典音乐，小姑娘躲在大熊后面，露出来的发尾却暴露了她，一下就被发现了。
全景玻璃窗上粘着银色的气球。
“happy birthday Jensen ?”
贺舟舟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可是接着就没了动静，对方也没出声叫她。
她偷偷露出半边脸，就看到厉晋淇正笑着往她的方向看，显然就是早就发现她了。
贺舟舟有些羞赧地从大熊后站了起来，假咳了一声，然后才走到厉晋淇面前看着他，正了正神色说：“生日快乐，厉晋淇……”
“所以这是小姑娘给我准备的惊喜吗？”厉晋淇嘴角根本压不住了，他其实不太在乎生日或者纪念日之类的东西，至少在他遇到贺舟舟之前他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当他刚刚推开门的时候，却又觉得这样的惊喜带给他的幸福感好像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贺舟舟点了点头，接着握着拳头的手抬了起来，手掌张开，怀表掉了下来，怀表链缠在她的手上，怀表在半空中晃了晃：“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厉晋淇抓住了怀表，却没解下缠在贺舟舟手指间和手腕上的怀表链，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手指摸上怀表表面的玫瑰浮雕，接着轻轻按下怀表的开启按钮，怀表盖打开，里面的红宝石和怀表链上的红宝石交相辉映，在昏黄的灯光中也偶尔能折射到一丝亮光展现它的光彩。
怀表盖内侧画的画上了釉，看着拿着白玫瑰的小熊，厉晋淇怎么可能不知道贺舟舟的巧思呢。
“这个小熊是我？”他轻轻拉了一下手中的怀表，贺舟舟缠着怀表链的手也跟着他的力气往他那边靠了靠。
贺舟舟不太好意思看他的表情，也低着头看怀表：“嗯……画的不像吗？”
厉晋淇低头又仔细看了一眼：“原来我在你眼里的形象是这样的。”
贺舟舟听了这话，抬头看向厉晋淇，发现对方笑的眼睛眯起来的模样，似乎是她很少见到的样子，他的情绪大部分时候都是内敛的，虽然就算他不表现出来她也能感受到，可是这么外露的表现出来还是不多见的。
她手动了动，让怀表链从她手里松了一些，怀表链从她手里滑下去，她才能把手收了回去。
“是因为你送了我大熊……”
厉晋淇把怀表盖盖上，把怀表握在了手里，上前一步把贺舟舟整个人抱进了怀里：“谢谢你……我很喜欢，不管是惊喜，还是怀表，还是你，都很喜欢。”
贺舟舟手回抱住厉晋淇，两人的拥抱稍稍分开的时候，贺舟舟就踮脚搂着他的脖子主动用嘴唇轻轻蹭了蹭他的喉结。
厉晋淇似乎也愣了一下，接着搂住贺舟舟的腰让她整个人紧紧贴着他，双脚离地。
两个人的嘴唇相贴，贺舟舟觉得每次接吻总是被厉晋淇占了主导权，他会引导她，会耐心地攻城略地，中间还轻轻地咬了咬一下她，像是只是单纯的相贴已经无法满足了一样。
到后来两个人到了沙发上，贺舟舟坐在厉晋淇怀里时他这才发现刚刚几乎一直低着头披散着头发的人脖子上戴了什么。
他勾住了颈圈轻轻扯了扯，贺舟舟的脖子不得不跟着走，只听到男人低沉地笑了一声：“原来舟舟喜欢这种……”
他的手指钻进了颈圈和贺舟舟的皮肤之间抚摸，把人往自己怀里按，再次亲吻上去。
亲吻抚摸之间，贺舟舟身上的睡袍也松了，等到一吻结束，厉晋淇目光沉沉地看着贺舟舟身上穿的衣服，大手钻进她的睡袍里搭在她的腰上，声音有些哑：“这也是给我的礼物吗，乖孩子？”
贺舟舟还没从亲吻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努力调整着呼吸，脸颊带着淡粉色，被厉晋淇一句话搞得更加心中更加火热。
她感觉厉晋淇那句“乖孩子”在自己脑中不停地回荡，那种爱人之间带着欲望的气息在不断蔓延。
她贴到厉晋淇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嗯，daddy喜欢吗？”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贺舟舟还是看过猪跑的，理论经验很丰富，她也不介意在厉晋淇身上实验一下。
一句话换来的是贺舟舟接下来再也没有机会说什么调情的话了，厉晋淇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外面的雨终于落下，瓢泼大雨打在玻璃上，配着影音室里的古典乐，成为了此刻最合适的背景音。
不过贺舟舟也完全不记得什么音乐，什么雨声了，她只能感受到厉晋淇的温度和存在，一旦她稍微分心，厉晋淇就会用各种办法拉着她再次沉溺其中。
颈圈的材质很好，内圈包了柔软的绒毛，加上贺舟舟戴的不算太紧，等到一切结束厉晋淇帮她取下来的时候脖子上也只是留了一圈很浅的粉色红痕，大约不消一小时就会消失。
本来已经结束的欲念，在厉晋淇看到红痕之后，似乎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低头在红痕的地方又落下细密的亲吻。
贺舟舟有些昏昏欲睡，她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不知道是过了一小时还是两小时，只知道外面的雨还没停，自己又困又累，抬手轻轻推了推好像要亲个没完的厉晋淇。
“困……明天再亲吧……”贺舟舟的声音里还带着情欲的尾巴，加上太困了，说的话听起来像是被水打湿的手写稿，晕染黏连成一片，让人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过厉晋淇不用听也能知道她说了什么，笑着最后亲了亲贺舟舟的额头，就不再用吻搅扰她，而是贴心地帮她换掉身上的衣服，换上了睡觉更舒服的棉质睡裙。
他把怀表和刚刚在纠缠中掉在影音室的眼镜捡了回来，放在床头，然后才关上灯，把贺舟舟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和她一起听着窗外的雨声入睡。
厉晋淇觉得他家的小姑娘说的对，雨天真的很适合在家里躺在床上睡觉，尤其是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