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气,温知渺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了。
她将桌上的筹码一推:“不玩了,也不算赢你,就这样吧。”
说完拉着师挽月走出了赌坊,径直往岛上青楼而去。
她叫了许多舞姬过来陪侍,在岛上知晓她身份的人都知道她去了青楼,还带着最新得到的新宠。
苏锦程看完这一场闹剧,轻轻摇了摇头:“也是辛苦师挽月了,跟着这么个无能之辈。”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只是笑了笑,不曾说什么。
不过倒是确定了,温知渺身边那人不是师挽月。
温知渺拉着师挽月去了青楼之后,师挽月也尽职尽责的演一个宠姬,侍奉着听曲赏舞喝酒。
最后温知渺是烂醉如泥的被护卫带回来的。
师挽月跟着她进了房间。
温知渺往床上一躺,幽幽的叹了口气。
“姐姐,抱抱。”她躺在床上一副可怜兮兮求抱抱的样子。
师挽月过去躺在她身边,伸手抱住了她。
温知渺懒洋洋的靠着她,靠着她便觉得安心了。
“苏锦程和温柯应该是信了我不学无术的设定了,姑姑那边也在给我打掩护,如此一来苏家和温家就能趁机连根拔起了,段氏这边有灵灵和凤卿,也问题不大。”
“怕是鹿金国和北戎那边的人不会信。”师挽月轻声道。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骗的也不是他们。”温知渺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对付北戎和鹿金,只能比谁的拳头更硬,而对付自己人,不放点诱饵,那些蛀虫不会出来,阿姊那边已经很久没有来信的,但我想应该收获也不少,祁院首那边估计也忙的很,不知道舟舟和母亲在江南那边怎么样了。”
“陛下和云御史应该用不着你担心。”师挽月笑着道。
“那倒是。”
温知渺这一闹腾,还真让那些家伙肆无忌惮了起来。
若是一开始温知渺便表现的过分聪明,恐怕身边的探子会更多,行事也会更不方便了。
因为轻蔑所以放在她身上的精力也少了,暗中布局的速度会加快,行事也没有那么谨慎了。
虽说温知渺不来,他们也早有图谋,但一点点的松懈,便能给她们许多机会。
“鹿金和北戎既然知道你是装的,那还会出兵吗?”师挽月有些纠结这一点。
“不确定,也许会吧,但是不管他们会不会,我们都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没猜错的话,鹿金图谋的应该是西边的辛阳城,西南腹地根本不是他们要的,要了也没用,另外就是想要迂回夺取南方一部分地盘,希望能连接海域。”
“鹿金也想要出海?”师挽月想着觉得应该不可能。
温知渺摊手:“海里可是有不少宝贝,谁不想要呢,以前不知道就算了,这几年南方近海百姓开采了不少海里的宝贝多得是人眼红。”
“也是。”
“至于北戎,要恐怕是要东澜,北戎这些年和苏家勾结,苏家拿了多少军功。”
“陛下早有猜测?”师挽月问道。
“嗯哼,不过没有太多证据,倒是谨慎的很。”
“所以渺渺在这边看似瞎折腾,实际上是给阿姊和祁院首机会收集更多的证据?因为南方动荡苏家和温家肯定会有更多的动作,多方谋划,难免有纰漏,可是如此?”师挽月问道。
“姐姐真聪明,什么都猜到了。”
师挽月轻笑了声:“比不上渺渺。”
“我其实真没做什么,重要的活都不是我在做。”温知渺真觉得自己没做什么。
“少来了,谋划再多,最后也只会是兵戎相见,战场上的赢家才是真正的赢家,如今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多拉拢一些盟友,减少些损失罢了。”
“监察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北戎的梵王也来了,可是真的?”师挽月问道。
“如今北戎女王也只有一个子嗣,但北戎和天启还是不一样,北戎更认战功,梵王也算是北戎女王的侄女,相比起苏锦程和温柯,人家可是有实打实的军功,南征北战,争夺王位可太有资格了,北戎王女虽没有战功,但人家在北戎也是做了不少的实事,在百姓心中颇有名声,这样的两人自然是势均力敌。”
这些师挽月也清楚,她自然也是认可的。
“此次北戎王女派北戎圣女前来南方,搅弄这一团浑水,梵王怎么可能不来。”温知渺笑了笑:“都是人精。”
“只不过她们似乎都有点看不起我。”温知渺笑了笑:“梵王是和阿姊合作的。”
师挽月忽然觉得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说一个合格的帝王,定然是会运筹帷幄的。
温知渺便是有这样的能力,她让除了亲信之外的人都觉得她无能,可偏偏那些试图和她作对的人所合作的对象全是她的人。
也是有趣。
“脱身之后渺渺可是要去土匪寨了?”师挽月问道。
“是啊,否则那些人如何能名正言顺脱离土匪的身份获得军籍?”
“虽说很多人的确本就是土匪,但世道离乱,也的确没有多少谋生之路。”
“段氏聚集的那些私兵,又不可能都杀了,总要给他们找个谋生之地。”温知渺难得放松的和师挽月聊着天。
不用说太多,师挽月总是懂她的。
“不出意外的话,温柯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苏锦程那边的人估计也都过来了。”
“渺渺若是不装傻,苏锦程还真不一定暴露苏家的私兵。”
温知渺扬了扬下巴:“总想欺负我,也不看看我身边都有什么人。”
师挽月看着她那模样,忍不住笑了声:“好了,别装了。”
“我没说假话啊,要不是有你和阿姊,我一个人,哪里做得来那么多事。”
温知渺可不觉得靠自己一个人能把那么多人耍的团团转。
两人还在躺着,赌场外面已经传来尖叫声了。
温知渺坐起来:“好戏开场了。”
师挽月握住她的手,跟着她一起坐起来。
温知渺藏在床下的两把剑拿出来,一把给了师挽月。
“姐姐,姑姑那边,请替我保护好她。”
师挽月亲了下她的额头:“嗯。”
她们之间总是不需要多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