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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满匕首就停在慕珂珂眼前。

“吴王?你在说什么疯话?”冷笑两声,“吴王早在一个月前死了。”

慕珂珂摇着头,不相信。

再次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哑巴男子,的确是吴王没错。

“你说谎。”她转头去看陆达安,想要求证。

“她说得没错。吴王一个月前就死了。”

“可是……”

慕珂珂还想说什么,苏小满立即出声打断。

“你听到了?”她晃晃手中匕首,“他是我的仇人,你若再拦我,我可不保证如刚才那般理智。”

威胁,纯纯的威胁。

慕珂珂被苏小满的气势吓住,后退两步,想要寻求小石头的帮助。

哪知,小石头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陆达安身旁,刻意和慕珂珂拉开距离。

“泽睿,娘……”

小石头把头偏向一边,不想去看慕珂珂。

别说他打小就是爹爹带大,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感情,就说被亲爹认回后来到越王府。

这个女人利用他做了多少有损越王府的事,他都不想细数。

有一次,慕珂珂竟故意将他推到湖中,只为了见吴王的人伪装成的大夫,两人交换信息。

若是爹爹和亲爹都说让他忍耐住,不要打草惊蛇,他连见都不愿见这女人。

慕珂珂心中受伤,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竟和自己如此疏离,还不如陆达安这个外人。

她不管陆达安和苏小满说什么,依旧觉得哑巴男就是吴王。

看哑巴男朝自己比比划划,眼神满是希冀恳求。

她坚信,男人就是吴王无疑。

儿子靠不住就算了。

慕珂珂眸色暗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苏小满走到吴王面前,后者瞪大双眼,想用眼神震慑住她。

可惜,这不过是吴王的自以为是。

苏小满丝毫不惧。

她等这天,太久了。

押送吴王过来的几人,在陆达安的授意下,适时控制住吴王四肢,让其动弹不得。

接着,苏小满挥动胳膊,对准吴王心脏处狠狠刺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倏然挡在吴王身前。

苏小满见是慕珂珂替吴王挡下这一刀,双眉瞬间凝起,眸底并没有多少惊讶。

苏蛰惊呼出声。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小石头马上跑过去,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又趴在他耳边轻声安抚几句。

陆达安紧抓着苏蛰的手,也低声安慰道,“别怕。他们都是该死之人。”

苏小满用力将匕首从慕珂珂胸口处拔出。

汩汩鲜血涌出,不多时便将她浅色的衣服染成暗红色。

慕珂珂低头看看胸口,又回头去看吴王。

“义父,珂珂帮不了你了。”声音低低。

吴王眼底却没有惋惜痛苦,只有嫌弃和轻蔑,仿佛在骂慕珂珂太没用。

慕珂珂神情一震,在倒地之前,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当年她被吴王救助,并认为义女时,觉得后者是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如此,她甘愿为了吴王回到赵苻生身边,充当眼线。

甚至为了吴王,连亲生儿子都利用了一次又一次。

刚刚挡刀时,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想用行动报答吴王,告诉吴王,她依旧对其忠心。

可吴王嫌弃的眼神,却让慕珂珂的行为变成了笑话。

兜来转去,她对这些贵人眼中依旧只是工具,如同赵苻生把她当成暖床泄欲工具一样。

那这些年来,她的挣扎反抗又算什么?

慕珂珂倒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天空,感受越发冰冷身体和模糊的神志。

她好累,不想挣扎了。

慕珂珂死了。

苏小满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慕珂珂的遗体,没有表情。

不是慕珂珂伤害小石头,还是阻止自己报仇,她都是自己的敌人。

敌人的死亡,无需半点同情。

“没有第二个替你挡刀的人了。”勾唇邪魅一笑,“不过,我改主意了。”

苏小满将匕首刀尖抵在吴王心脏处,“我想让你慢慢死。”

她双手捂住刀柄,缓缓用力,感受刀锋破开衣服,又撕开皮肉,慢慢越扎越深的阻力。

同时,她盯着吴王的脸。

看着他从惊恐,到张大嘴巴无声嘶吼,再到想逃又逃不掉的无助。

苏小满莫名觉得有种快感。

整个匕首没入吴王心脏后,她残忍地用力转动匕首,依旧缓缓的。

吴王疼得浑身颤抖,却被四个大汉控制着动弹不得。

最终,吴王身上被扎了十数刀,被折磨数十分钟才慢慢死去。

苏小满看到吴王气绝,才扔掉糊满人血的匕首。

她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怀中掏手帕擦血,却怎么都拿不到。

干脆重重垂下头,死死咬着唇,不让胸口处的恶心翻涌出来。

低声自语,“阿婆,我为你报仇了。”

随即眼泪大颗大颗滑落,砸在院中地面,没入泥土。

陆达安一挥手,让人将吴王和慕珂珂的尸体移走。

他则松开苏蛰,走向苏小满,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轻拍后背,“小丫头,陈阿婆看到你为她做的了。”

苏小满双手垂在身侧,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真的吗?那她会原谅我吗?”

她一直觉得若不是自己,阿婆根本就不会死。

她觉得阿婆会怪她。

就连陈婆子忌日,苏小满都不敢去前者坟前祭奠。

“不会。陈阿婆从未怪过你。”

苏小满顿时将头埋进陆达安胸前,大声哭了起来。

小石头眼睛酸酸的,手心处也传来阵阵湿意。

是苏蛰在哭。

苏蛰还记得,是陈婆子将他藏进被中,又压在身下,才让那些歹人没发现他。?

若非如此,当日他怕也活不下来。

他推开小石头的手,抬起袖子擦干了眼中泪水。

他不怕了。

姐姐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苏小满哭了一阵,倏然身子一软,倒进陆达安臂弯。

陆达安赶忙抱着她,让管家去请大夫。

大夫仔细查看后,诊断为情绪波动太大,开了些安神汤药便离开了。

陆达安看着躺在床上苏小满,手指摩挲着后者的手背,眸底皆是心疼。

“主子。”小生道。

“说。”

“太子爷请主子护送小公子,”指小石头,“回京认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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