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飞眼露疑惑，“你让我把它打开干啥？”
霍盛，“那里是我的全部家当，你帮我收着。”
齐飞飞，感觉像交代后事一样。
“你自己收着吧，我不想操这个心。”
齐飞飞咣当把柜门关上了。
自己千辛万苦的想救他的命，他自己却打退堂鼓。
齐飞飞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霍盛笑呵呵的，“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放你那里安全。
你看，多少人都被抄家了。
我妈和我外公一家都在国外。我因为这个被退伍了。
以前有我爸在部队，要是我爸也被打倒了，这个家怕是也保不住了。”
齐飞飞，“出什么事了？你以为这个才不住院的？”
霍盛，“不是，我爸那边最近几个月气氛都挺紧张的。上次就是我爸让我回去的。
我是以防万一。
你帮我保管好了。要不等我病好了，我怕是已经一无所有了。”
齐飞飞看他说的真诚，像是真的。
“那我给你放你住那屋。”
齐飞飞又重新打开柜门，把下面那块板撬起来。
下面是土。
齐飞飞回头看霍盛，这下面不应该是个洞吗？
霍盛，“你拿锹把土铲了，下面是一块青石板，下面才是东西。”
齐飞飞，还挺复杂的。
齐飞飞费劲巴拉的把石板打开。
下面居然是个地窖。
哦豁！齐飞飞都惊呆了！
里面有两箱子的书，然后还有十来个瓷瓶子，一套陶瓷的餐具，一套金子餐具，一套银餐具……
齐飞飞回头看霍盛，“这么多？”
那间小屋都放不下了！
还以为是一包钱或是一盒金银首饰，这也太多了！
霍盛，“这都是当时我妈妈和我外公家不方便带走的，就留给了我。
这也是我奶奶说啥也不让我阿姨住进来的原因之一。”
齐飞飞把倒座房又腾了一间房给霍盛装东西。
都收拾好，恢复原样。
齐飞飞把大门锁打开。
又添了一些煤球。
可屋里总是不太热乎，索性把霍盛又搬四合院里。
放一个躺椅，让他在院子里躺着。
自己一边煮饭还可以和他说话。
齐飞飞把狍子肉用泉水泡了 一会儿，洗干净，放锅里。
又洗了一小碗小米倒锅里，放上水，一起煮。
小火慢炖。
两个小时后，肉煮的烂烂的。
把肉捞出来切碎，再倒回粥里。
放上盐，小葱花，白胡椒粉。
又切了一点儿盐黄瓜。放点香油香菜末拌拌。
齐飞飞盛了一碗，一勺一勺喂霍盛。
热乎，软烂，又香又开胃。
霍盛吃的很顺口，比平时多吃了半碗肉粥。
齐飞飞又给他喝了一盅虎骨酒。
下午，齐飞飞又扶他去房间睡觉。
自己在草地上陪猞猁一家。
它们的伤口都结痂了，还没长好，身子也还虚弱。
它们倒是知道了泡温泉的好，天天泡在温泉小溪里。
齐飞飞去了，它们才出来。
一个个一身的水。齐飞飞给它们都拿毛巾给擦了一遍。
各个小老太爷一样，舒服的眯着眼睛，配合的翻过来翻过去的。
齐飞飞把它们都伺候好了，又去看小白。
主要是最近小白的肚子越来越大。
齐飞飞感觉它怕是要做妈妈了。
齐飞飞伸手摸小白的肚子，小白对象还警惕的看着她，想插在中间，挡开齐飞飞。
“傻狍子，你可比你媳妇儿差远了！”
都来多久了，还防备我。
小白却很高兴，拿头不停的在齐飞飞手臂蹭。又去拱她的手。
齐飞飞拿了一串山葡萄喂他。它还挺喜欢吃的。
齐飞飞跟它们在一起厮磨了好一会儿。
等大民妈回来了，她才带霍盛出来。
晚上，又把霍盛带进四合院泡温泉，住在四合院里。
齐飞飞答应了老秦去他家里看看。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出去了。
齐飞飞去了某大学的教职员工家属楼。
按照老秦给的地址，敲开了一家房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十来岁小姑娘，梳着两个小jia，皮筋儿是用车里带绞的。
上衣的胳膊肘和衣襟上都是补丁。膝盖和屁股上也是大补丁，缝的手艺不大好。
齐飞飞露出笑容，“你好，请问是秦家吗？”
小女孩卡巴卡巴眼睛，回头往里瞅。
里面一个女人疲惫的声音，
“这里没有老秦家，你找错了，若曦把门关上，一点儿热乎气都放跑了。”
小女孩听话的把门关上了。
齐飞飞吃了一个闭门羹。
看样子是找对了，这小女孩看样子还好。
另外两个还没看见。又不能硬闯。
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雪。
齐飞飞在路上垛着脚，走来走去。
想找个人打听打听。
在她都快冻木了的时候，跑过来一个男孩子，鼻子脸上都是血。
齐飞飞刚想去问问，一看这样也不适合打听。
男孩子跑进了楼里。
后面又跑过来几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秦宇跑回家了，还追吗？”
“算了，今天便宜他了。”
“就他一个黑五类的后代，他也配？”
……
齐飞飞，这个就是老秦的儿子？
齐飞飞想想，又进了楼道。
楼里黑乎乎的，还堆放了好多杂物。
人却一个也没有。
齐飞飞又敲了敲老秦家的门。
这回手里拎着五斤白面，两包白糖，一块儿野猪肉和一个狍子腿。
开门的还是那个小姑娘。
这回齐飞飞直接挤了进去，用胳膊肘把门关上了。
秦宇已经洗了脸，正在烤火，十根手指红彤彤的。脸上的伤倒是不严重。
炕上一个中年妇女在缝衣服，旁边躺着一个盖着棉被的小女孩，面色潮红，眼睛似睁非睁。
女人见齐飞飞闯进来，放下手上的活，警惕的看着她，秦宇也站了起来。
齐飞飞，“你好，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于丽丽和三个孩子送东西的。”
齐飞飞把东西放在门口的地上。
“我和老秦在一个地方下乡，他让我帮他捎来的。让我告诉你们，他挺好的，不用担心他。
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女人愁苦的脸上有些犹疑，狠了狠心。
“我不认识他。你把东西拿走吧。”
秦宇和秦若曦都看着他们的妈妈。眼里有期望。
齐飞飞，“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但我大老远辛辛苦苦从大山里背出来的，就别让我背回去了吧？”
女人下地往外推齐飞飞，
“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他跟这个家再没关系，你把东西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