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算看着司命手中的药瓶,小声蛐蛐道:“还不是你不行,师兄才一番好意想帮帮你啊,不然你怎么留住那丫头?……谁知你竟不知好歹,还将我们揍了一顿,还不快给师兄们道歉!”
益算原本还有些心虚,觉得自己伤了师弟的自尊,可越是辩解,便越是觉得自己有理,自己没错,就又摆起了师兄的款,硬气起来了。
可当益算对上司命那要弑神的目光,十分从心的将头往其他师兄们身后缩了缩。
司命强压怒火,最后挤出一丝微笑问道:“师兄是因何故觉得师弟我……不!行?!”
这会地上四位轮番缩头,最后还是司禄顶着师弟弑神般的目光小声开口道:“那个,昨日不是你新婚嘛,那个,师兄们可是替你挡了不少酒,这你才有机会溜回洞房嘛,然后吧,就是,我们挡了半天酒,一回头才发现你早溜了……那个,师兄们这不是担心你没经验嘛,就,就,就偷偷,嗯,不对,是光明正大,嗯,也不对,就,悄悄?嗯,去了你的洞房外,那个,咳咳,就是,一直都没听见里头有动静,连床都不叫!这不合理吧,就,就想着,你年纪轻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抱着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总不可能春宵一刻盖着棉被纯聊天吧,对吧?”司禄说完,还尴尬一笑,本是想缓解尴尬,结果场面更加尴尬了。
司命沉默,而后大呵三声:“呵!呵!呵!”真是给司命气笑了。
司命想起昨日自己酒后失态,被凤九录下,还被凤九劈晕,从而错过春宵一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四位,从一开始就灌他酒。
他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能把偷听洞房墙角说的这般清新脱俗的。
还说自己不行?!
下一刻,地上四位惊恐的看着司命手中的药瓶化作灰飞。
司命冷笑道:“今日我同你们,只有一方能踏出这天同宫!”
天同宫内,斗法干仗声四起。地上那四位也不是躺着等死的,见司命动真格了,再不保命今日就真折在这了。
听着外头噼里啪啦一阵响,哀嚎声断断续续的传入正殿,玉清真王再次睁眼微笑道:“弟子们已经许久没有叫的这般开心了~”
司命鼻青脸肿的回了天府宫,不过比起他那些断胳膊短腿的师兄们,他的情况还算不错了。
凤九震惊起身,看着自家夫君出门一趟,回来怎就这般模样了。
凤九忙上前问司命这是怎么了,司命都不想说他那几个不靠谱的师兄。
凤九见司命不愿多说,便也不多问,只是默默拿了伤药过来帮司命上药。
度厄不爽阴阳道:“有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只能自己上药。”
益算不服表示:“改明我也娶个娘子回来替我上药!”
上升:“那你还是先把你身边的花花草草断干净吧。”
司禄:“我也有娘子啊,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在这自己上药?”
说罢,司禄便在师弟们送来的白眼中,起身去找他的娘子了。
度厄对益算道:“都怪你,出这馊主意,本是小司命大喜的日子,还让他狠揍了一顿!”
益算当即就表示不服道:“灌他酒的时候你没手软吧?听墙角的时候你也积极吧?那药不是我们几个一起去找来的吗?怎么如今都是我一人的错了?”
上升连忙做和事佬:“诶诶诶,别吵了别吵了……我c!怎么又打起来了?!”
上升最后见拦不过,便默默退出了天同宫。反正度厄就算把天同宫拆了,那也是益算没地方住,关他天机宫什么事。思及此,上升一甩衣袖,晃晃悠悠的回了天机宫,对身后天同宫的倒塌置若罔闻。
只是此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上升,万万没想到,益算竟然厚颜无耻的来天机宫,扬言要住他这。
给出的理由是,司命司禄都娶亲了,延寿是女子,度厄是拆了他洞府的罪魁祸首,那就只有上升能收留他了(*?????)
上升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将益算丢到师父面前。
玉清真王表示,弟子的公道他自是要主持的……嗯?好像是此弟子理亏?嗯!
玉清真王抬手一挥,将益算扫出了正殿大门,而后大门砰的一声在益算面前合上。
老头再次闭眼,该睡觉了,保持良好作息,才能长寿呀!
益算坐在大殿门口,开始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老头皱眉,有人打扰老夫休息,不想老夫长寿?
老头再次抬手,拂尘一挥,某处凡世的某处桥洞下,便多了一个灰溜溜的人影。
好在凤九及时替司命上了药,待到三朝回门时,司命面上的伤口已恢复如初。
二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回了青丘,无他,有这群不靠谱的师兄,司命一刻都不想让凤九同他们多待。正好借着三朝回门,将东西都收拾了,一并带回青丘,日后就在青丘常住了。
当玉清真王知道,他到嘴的美食就这般飞回青丘了,一气之下把四个徒弟全赶去睡桥洞了。
延寿虽然没去偷听洞房的墙角,但次日还是听到益算他们在议论司命不行。所以她当日才会看着凤九欲言又止,想着师弟要是真不行,要不给凤九养个面首?
后来,延寿万分庆幸自己当日什么都没说,不然在天同宫叠汉堡的就要多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延寿十分清楚,自己可以欺负司命,小师弟也不会跟自己多计较。但若是让司命知道自己动过心思想给凤九养面首……怕是自己的神生也要重开了。
因这延寿的想法没有暴露,司命便没有找她麻烦,玉清真王将那四位扫地出门睡桥洞时,也略过了她。
延寿长吁一口气:“好险好险!”
……
青丘东荒
子民们欢呼着他们的女君回来了,热热闹闹的开始在狐狸洞的边上盖起了竹楼。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