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央见男人皱眉,抿了抿唇瓣,又问:“怎么了?”
看着少年迷茫又有点小心的样子,顾宴植立刻便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大约有些严肃吓人。
他忙舒展眉头。
“没怎么,央央,你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可以吗?”
顾宴植问得温柔。
这是男人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往常总是讳莫如深,令人看不透半分。
但如今,栗央却在其中清晰看见了担忧。
顾宴植这是担心他……因为这种能力遭人谋害?
栗央不禁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便已经点了头。
而少年点头的下一秒——
[黑化值+4,顾宴植当前黑化值90\/100]
他被男人抱入了怀中。
顾宴植的胸膛有些硬,能感受到其肌肉轮廓与力量。
栗央同时还闻见了对方身上传出来的淡淡清香。
他的心脏便莫名加快了跳动,不受任何控制。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护着你。”
栗央听见顾宴植在自己耳畔,低沉声音如起誓。
栗央有点怔愣,应了一声。
他不知道的是,顾宴植还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若是自己死了,他也会拼尽所有,为栗央的余生铺好路。
栗央更不知道的是,顾宴植其实还有一个尤其卑劣的想法。
顾宴植想,倘若自己一定要死,那么,就把少年带着一起。
以免自己“死不瞑目”,时时刻刻担心得诈尸。
但仔细想想,顾宴植不舍得。
他宁愿少年好好活着,鲜活地活着,笑容灿烂,满目天真地活着。
[黑化值+5,顾宴植当前黑化值95\/100]
不知为何,现在听见这个提示声,栗央感到心脏有些暖热。
甚至是莫名涌出一股暖流。
如此温度,令他都觉有些意外。
且这温暖并非转瞬即逝,而是愈演愈烈。
到最后炽灼到他忍不住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袍,似乎这样的动作,可以缓解一些什么。
只是这样的动作,对栗央来说,是种平缓,对于顾宴植来说,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刺激。
顾宴植维持抱着少年的姿势,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瞳眸变得晦暗,其中欲望涌动。
几乎到了汹涌的地步。
但无声。
栗央起初并未发觉,甚至可以说是很感动地回抱着男人。
然后,忽然发现,对方好像将自己抱得……太紧了?
都快要让他有点无法顺畅呼吸了!
栗央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有点无措迷茫。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轻拍了一下顾宴植。
对方却仍然没有一丁点要放开他的意思。
“再让我抱一会儿。”
顾宴植甚至将脸埋入了他的颈窝,低沉说。
温热的呼吸尽数打在栗央的肌肤上,令栗央一瞬间有点不自觉的绷紧。
他没有应声。
因为喉咙像被糖水粘糊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在男人抱得越来越紧,让栗央一时间都没精力紧张。
少年艰难道:“你,你松开一点,我……”
话还未完,顾宴植便一下放开他。
四目相对,顾宴植些失笑,表情里又有些歉疚,“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他刚刚只顾着克制体内沸腾的欲望。
栗央不知顾宴植心中所想,顺了顺呼吸后,摇摇头,朝男人弯弯眸子,“没关系。”
少年这副模样乖极了。
顾宴植看着,喉结无声滚动,眸底幽深更浓。
“……”
几秒后,顾宴植别开视线。
“今晚,要一起睡吗?”
栗央不带任何暗示意味、相当单纯地问出这句话。
[黑化值+4,顾宴植当前黑化值99\/100]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栗央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了吗?
还是说了奇怪的话?
栗央抿起唇,听见顾宴植低低答了一声好。
嗓音尤为沙哑。
而另一边。
栗宅已经乱作一团。
祠堂突然走水,火势蔓延之快,令人根本无法靠近。
一桶又一桶水往里送也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这把火将整个祠堂烧得干干净净后,才彻底停下来。
栗烨华灰头土脸,看着眼前祠堂的废墟,整个人睚眦欲裂。
他大吼着问责众人。
“这火究竟是怎么起来的?!说!说啊!!谁干的?!”
无人敢应声。
都低着头。
栗老太太看着这黑乎乎的残烬,也是两眼一黑,捂着心口差点倒地。
片刻过后,才有一个打扫祠堂的下人站出来,怯怯道:
“老,老爷,这火是自己起来的。”
“放屁!!!”栗烨华闻言气炸。
“真的,老爷,小的以性命担保,我亲眼看见那火苗从香烛上飞起,落到牌匾与香纸上。”
他说得诡异,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哆嗦。
就连栗烨华,也感觉莫名有点阴冷。
他恼羞成怒。
正要发作。
忽然想起栗央。
难不成是他搞的鬼?
那福星体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真的。
因为自从栗央、栗晨出生,他们栗家人便天天都在走大运。
那么……有没有可能,栗央也能“心想事成”?
只因为说了他一句族谱上有名字,祠堂就莫名其妙着火……栗烨华若有所思。
他脸色渐渐冷得出奇,眼底也有杀意划过。
如果栗央真有这等厉害的能力,又站在他们栗家的敌对面,那就只能,让他去死了。
反正现在栗家的家财,虽说比起从前已经不剩多少。
但好歹,还有几处宅子,还有不少庄子在赚钱,够他后半生过清闲日子。
栗烨华计划在心底成形之际,还不知道,在他下手之前,他便会一无所有。
回到最初的贫困穷苦日子。
不仅是他,栗老太太也是一样。
……
当夜。
顾宴植并未按照他的计划,再开一间上房。
而是……和栗央宿在了一间房里。
床榻很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他不会告诉栗央,这间厢房,本就是他投这家酒楼时,特意叮嘱专留出来的一间。
只供他和栗央住。
平常都是封锁着的。
两人盥洗完。
栗央仅着一身单薄中衣,悠悠闲闲到窗边,准备关窗。
这时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