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安被抓后,叶轻语向叶行舟打听过情况,但是监理司把控在荣王手中,直接对皇帝负责,即便叶行舟是中丞,也不好探听信息。
叶轻语靠在窗沿上看着后院的风景,怪不得秦思安总是靠在这里看风景,这个角度的后院,美的像一幅画。
今日本该是秦思安为叶轻语上课的日子,但是秦思安被抓了起来,叶轻语无事可做,便自己在屋子里看书。
门被打开,一人对着叶轻语拱手道:“叶小姐,请您去监理司走一趟。”
叶轻语不解,问道:“为何?”
来人说道:“有一个案子需要请您协助。”
看着这架势,若是叶轻语不肯答应,怕是要强行带自己去了。
好在,这次叶轻语带了雯儿出来,朝着雯儿使了个眼色,便跟着去了。
雯儿急匆匆回府,说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被抓到监理司了。”
叶夫人抓着雯儿的胳膊,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雯儿便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叶夫人皱着眉头,说道:“欺人太甚,”随后唤来两人,说道:“你去府衙通知老爷,让他进宫,你去防备营通知公子,让他去监理司要人。”
叶轻语被带进了监察司的牢中,里面时不时的传来痛苦的哀嚎,还有人浑身带血的被人拖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叶轻语吓的连忙躲避。
荣王故意选择在牢里见叶轻语,为的便是要吓唬她,如今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说道:“叶小姐,你三月初六那天在做什么?”
叶轻语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
荣王说道:“那天你有没有见过秦思安。”
叶轻语这才想起来,那天是自己第一天跟着秦思安学习的日子,点点头,说道:“见过。”
荣王说道:“什么时候见的?”
叶轻语说道:“那天早上他来府里接的我。”
荣王凑近叶轻语,故意压着声音逼迫道:“你们一天都在一起吗?你可想好了再说,这可关系到你的闺誉。”
一个女子,一天都跟外男在一起,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
叶轻语没有说话,心里很是害怕,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但是秦思安曾经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叶轻语是官家子,即便监理司要问话,也需要向父亲叶行舟打招呼。既然对方在易语轩抓叶轻语,显然是不想让叶府知道,如今又将她带到了牢狱中问话,显然就是为了让她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达成他们的目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叶轻语有所安心,便不肯再说话,盘算着只要自己能够拖到父亲叶行舟来救自己就可以了。
荣王见叶轻语不肯开口,说道:“既然想不起来,不如见见秦思安,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叶轻语被带到了一个刑讯室,一个男人被吊在木架子上,垂着头,头发凌乱,身上脏污,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挨了多少打,身上的白衣都被染成了血色,浑身上下的皮肤竟是没有一处好的。
叶轻语看到那人的时候便被吓了一跳,不仅仅因为秦思安的惨状,更多的是因为她曾经做梦梦到过这个场景,梦中人是秦思安,那时候叶轻语与秦思安的关系有所缓和,自己也不再那般害怕秦思安,醒来之后叶轻语心中还觉得好笑,并未在意。
叶轻语呆呆的看着被吊着的人,眼神中的不安出卖了她,显示出她此时的惊恐。
荣王见状,以为叶轻语被吓住了,颇有些得意,问道:“现在想起来了吗?”
被吊着的人好像被声音吵醒了,缓缓抬起头,看向叶轻语。果真如叶轻语梦中一样,眼前人真的是秦思安。
原本绝美的面容,如今被打的惨不忍睹。原本略写苍白的白皙面庞布满血色,红肿的眼皮盖住了秋水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微肿,有些歪曲,呼吸急促艰难,薄唇上总是带着的浅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破裂,溢出血迹。
叶轻语慌乱的说道:“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荣王说道:“叶小姐,应该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了吧。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天。”
叶轻语想到那天秦思安从窗户离开,叶轻语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说道:“我,我是官眷,没有犯法,你不能,不能把我带到这儿来。”
荣王没想到叶轻语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说道:“能与不能,不是你说了算的,本王想把你带到哪里便带到哪里,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这里的罪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受的了的。”
叶轻语见荣王靠近自己,忙幌乱的后退几步,壮着胆子说道:“我朝律例,官宦家眷,罪同百姓,为证则善,不入牢笼。”
荣王笑道:“你一个女子,还懂朝廷律例。可惜,这里本王说了算。”
担心荣王会对自己做什么,叶轻语忙又后退了一步,身体抖如筛糠,但仍旧故作镇定点说道:“我,我警告你,你若是敢伤害我,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叶轻言听说叶轻语被带走了,急忙带了人堵住了监理司的大门,在门口大闹一通。
叶行舟得了消息,立刻进宫见皇上。叶行舟伤心跪在御书房里哭着说道:“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监理司,那是什么地方,我娇滴滴的女儿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荣王竟然说也不说,便直接将人抓走了。”
皇帝从未见叶行舟如此失态过,有些奇怪的问道:“他抓你女儿做什么?”
叶行舟哭着说道:“老臣也不知啊,荣王谁也没通知,直接将我女儿带走了!”
皇帝知道叶行舟对自己儿女有多在意,说道:“我让人叫荣王过来问问。”说着便命人将荣王与叶轻语传来。
监理司
随从进来,凑到荣王耳边说道:“叶轻言带着防备营的人在门口闹事。”
荣王说道:“先不用理他,等处理完了秦思安再收拾他。”
荣王想要继续威胁叶轻语,却是得了传招,心中一沉,担心事情有变,想要逼叶轻语在证词上画押,过来就要抓住叶轻语的手。
叶轻语也察觉了荣王的心急,见对方抓自己手,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极度恐惧之下,叶轻语脑子变得格外的聪明,知道对方是要强迫自己画押,只是不知道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叶轻语连忙拔出发间的簪子朝着荣王抓着自己的手狠狠的扎了过去。
荣王吃痛,松开了抓着叶轻语的手。好在叶轻语的簪子并不锋利,荣王的手只是挫伤,并未流血。否则伤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叶轻语就要担下了。
叶轻语连忙后退两步,用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说道:“荣王可想好了,我若是死在这里,你怎么交代。”
荣王还想动手,但是宫中催促,只好愤恨的盯着叶轻语,说道:“叶小姐,好样的,你给本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