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画哭了好一会儿释放情绪,鼻头、眼圈和下巴通红一片。
被小张氏抱在怀里,眼睛怯怯的看着大姐,怕大姐怪她。
经过这件事之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姐说的那许多防拐知识。
回想着发生的事,刚开始明明表现很好的,那人要给糖她都没理呢。
都怪她要说教自己学剑,最后她得出结论,剑好,人坏。
“大姐,我的小木剑呢?”
宋锦书都想打她了,熊孩子这会儿还想着小木剑呢,要不是这小木剑今个估计她也不会被拐。
她没好气地说:“扔了。”
宋悦画又想哭了,看她那样宋锦书对她说:“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被人拐了?”
宋悦画看着大姐严肃的脸往小张氏的怀里缩了缩。
“锦书,先别说她了。”小张氏说。
“我看她不当一回事呢,还惦记着她的小木剑,这事必须得让她长个教训。”宋锦书说。
“大姐,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那女人给我糖我没都没理她,后来她说要教我学剑,我看了她一眼,她就捂我的鼻子。
大姐,你别这样,我害怕。”宋悦画可怜兮兮地说。
这模样让屋里的人都心疼起来,宋锦书也是。
她只好说:“你看看,都是你太小了,才有坏人盯上你。以后你可记住了?”
宋悦画点点头,“我知道了。爹娘,以后出门我就牵着你们的手,我听话。”
趁此机会,宋锦书又对她和子砚加强了防拐知识,还拉着家人对他们做了情景模拟。
三叔家一岁多的小娃子,也被她叫来学习,直到两人表现合格,她才放了人。
夜晚,大家都已入睡,宋锦书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看着里侧的小姑睡的正熟,她起身坐到窗边小榻,看向院中景色。
琢磨着那拐子的事,突然,窗台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宋锦书瞬间警惕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又是一声响,一个石子落在了窗台,宋锦书看到院中跳下来一个男人离她很近。
怕她害怕,暗卫蒋七立即开口唤了一声,“宋姑娘。”
宋锦书手中的银针没能发射,收了回去。
“你是谁?”宋锦书小声问他。
“属下是周世子派来的人,一直在暗处保护。”蒋七回答。
宋锦书有些惊讶,正待说话,床上的宋婉兮嘤咛一声转了个身。
看她没醒,宋锦书说:“你等我出去说话。”
“是。”
宋锦书悄悄地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音。
两人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宋锦书问他,“是周嘉珏派你来的?你跟我们多久了?”
蒋七原以为这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上次盗匪出现的时候,他和蒋八就跟着。他们的原则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因此也没帮上忙。
这次宋悦画的事,他们是要出手的,只是没来的及。
本来他们也不需要在宋锦书面前露面,但是他们走后不久那女人的同伙出现,在尸体上似是发现了什么,他们觉得有必要告诫宋锦书一下。
“是的,我们从云关府出来后就一直跟着。”
蒋七的话让宋锦书有些意外,石头还派了人保护他们,这是暗卫?
“上次遇到盗匪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出现?”宋锦书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那女人果然有问题?出事了?”她觉得如果不是那人有问题,这个暗卫也不会出现。
蒋七说:“上次的盗匪用不上我们,因此我们没有出现。那女人暂时还不知道具体身份,不过你们走后没多久,他的同伙出现了,我们猜测他们可能是在女人身上发现了什么。因此我们商量了一下要告诉你情况。”
宋锦书想着蒋七的话,“你们?你们有几个人?”
“两个人。”蒋七手指了指屋顶说:“他在屋顶。”
宋锦书回头往房檐上看了一下,吓了她一咯噔,房檐上只有一个脑袋,背着月光黑乎乎的脸上有一口白牙出现。
宋锦书拍拍胸口,这笑容也太诡异了吧。
蒋七瞪了一眼房檐上的蒋八。蒋八挨了瞪,一颗头又慢慢的缩回去了。
宋锦书看不见人了,又说:“那女人的同伙有什么异样吗?”
蒋七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巷子里来了两个男人,看到女人的尸体惊怒不已,他们听不清两人对话,只见年轻的男子在女人身体上翻找起来。
不知他说了什么,年老一点的男人一掌拍在地面,蒋七等他们走后,在地上看到一个十分规整的手掌凹陷,凹陷的边缘十分平整,没有一点碎渣。
“武功高强,内力深厚。”
······
师冲带着病弱的儿子在县城外一处风景怡人的地方挖了一个深坑。
师誉起看向父亲,心里也不好受。
都是因为他的身体,娘才会变成这样。
他叫了一声,“爹。”
师冲看向儿子,“与你娘告别吧。”
将妻子埋进土里之后,师冲忍不住了,趴在坟边哭了起来。
到最后他坐起身声音带着愤怒,“到底是谁?”
他们只是分开了一会儿,妻子就遭遇不测,那木剑仿佛插在他的心脏。他回忆着往昔的仇人,妻子武功高强,谁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一把木剑杀了她。
“我决不会放过杀害你娘的凶手。”
“爹,你知道是谁杀了娘?”师誉起问。
师冲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心中已有了猜测。
“你在你娘身体上发现了什么?”
“我不敢确定,像是一枚极细的银针。”师誉身弱不能练功,但是对人体研究很有造诣,他推测娘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被刺穿心脏的,他仔细地检查了娘的身体,上星穴那里有异常,他的手指能感觉到,却取不出来。
听了儿子的话,师冲锁定目标,“只有他,他的暗器就是银针。”
“爹,是谁?”师誉起疑惑地看着人。
“没事,我和你娘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娘现在没了,爹就只剩下你了,爹一定把你的身子给治好了。”师冲有些难过,声音有些许的失落。
他上前抱着儿子,在儿子看不到的地方,充满仇恨的眼睛看向京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