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怀瑾还完全醒来，习惯伸手一捞，抓到一把不同以往手感的头发。
想绕在手指上玩的时候发现还没绕一圈就没了。
这种惊魂的感觉迫使他立马挣扎着睁开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困意顿时全飞到非洲去。
谁能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床上为什么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人。
他边上睡着周南星，再过去是何慕舟。
中间那棵，啊不，那个可不正是沈嘉。
此时她缩在枕头下方，脸快埋进何慕舟胸前。一条腿还搭在他身上。
谢怀瑾痛苦挠头：
“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都做了什么？”
众人被他这一声惊吼吵醒，眉头不约而同皱起。
沈嘉伸手在四处摸索，抓到一个枕头，闭着眼随意砸出：
“别吵！”
谢怀瑾跳下床，绕到另外一边，将明明已经醒来，却还闭着眼，在沈嘉肩头上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的何慕舟扯起，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
“我问你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何慕舟抬手捂嘴打着哈欠，不想理他，眼看着身子又要软下去继续睡。
沙发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怒骂：
“你有病啊，一大早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谢怀瑾欲哭无泪。
怎么这瘟神也在？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四仰八叉睡姿的沈嘉，甚至还嫌周南星挡住自己发挥，踹了他一脚让他往边上去。
她怎么敢？
当着他面就……
啊……
他要杀了他们！
顾清琰转着脖子，满脸戾气，甚至还踢了一脚沙发。
“什么破玩意儿，睡得我脖子疼。”他凤眸一抬，目光扫过来，“谢怀瑾，睡好就让开，一会儿让她管家给换个十米的床来。”
谢怀瑾：……
“你为什么也在？”
顾清琰咬牙切齿：“我为什么不在？我不在鬼给他们记分！”
谢怀瑾顿时心碎成饺子馅。
这还记分？！！！
他们是要比赛吗？
那他阿保岂不是……
他回头看去，好像……没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
顾清琰捏着眉心，将桌子上的一个本子扔给他，“沈嘉还欠着不少债，你要替她还吗？”
谢怀瑾接过来翻开一看。
密密麻麻好几大版。
全是战绩。
跟她那玩骰盅一样烂的技术，连个斗地主都玩不明白。
他掂着功绩本，不确定地开口：“你们……就打了一晚上牌？”
顾清琰脸色臭得比在茅坑浸了十年的石头还甚，连话也不愿回。
宴会结束后四处找不到何慕舟和周南星，他就知道这两混蛋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听到管家说是跟着沈嘉回房间去了。
赶上来一看，果然看到三人在开战。
还宣称要决战到天亮！
只是这烂技术，金山银山也不够这蠢娘们败。
谢怀瑾一时语秃，却在扭头看向床上的人时，还是没忍住：
“就算是这样，你们又怎么能睡她床上。”
太过分了。
那边周南星被沈嘉差点踹到床底，他揉着眼睛去厕所，经过谢怀瑾的时候嘟囔着：“你能睡为什么我们不能？姐姐又没说不可以！”
“周南星你小子——”
他声音有些大，沈嘉被他吵得头疼，随手抽出边上何慕舟头下的枕头砸出去，狂躁坐起身：
“出去吵，滚！”
谢怀瑾走过去，坐在床边，“阿保……你怎么可以……”
沈嘉连眼睛也睁不开，倒头又躺下，脚下一蹬一撩的，怎么也够不着刚不知被她踹到哪里去的被子。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会记得避开你。别吵我。”
？？
避开他！！
意思是，这种事还会有下次。
并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好像体会到当日眼前几个男人愤恨甩门离去的心情了。
看着那只脚还在四处摸索勾动，而她脸上的怒意也越来越盛。
谢怀瑾叹气地掉在床尾春凳上的被子捡过来，给她盖上。
又瞪了眼旁边的何慕舟，将盖到他床上的被子全部拨开，一点儿也没给他盖上。
“何慕舟，你也出去。”
何慕舟眼皮也没掀开，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谢怀瑾：！！！
“何慕舟，一会儿来找我。”
顾清琰冷冷说完，拽着从洗手间回来的周南星朝门外走去。
-
沈嘉下午醒来时，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人。
又去把训练进度攒满，一边在心里骂狗系统，一边又感叹昨夜痛失大好时机。
这种被惩罚支配的恐惧感，令她想变次身都难。
王少和房东大叔们已经走了，说是难得出趟远门，边玩边回去。
手机上收到之前替被诈骗联盟小组的各个返佣。
沈嘉将钱全部按各人的项目全转了过去。
却收到独脚大姐发来的消息。
说是这个时候她家里种的石榴成熟的，想寄点给她，以表感谢。
生怕沈嘉多想，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石榴是家里自己种的，只有两棵，只是想让她尝尝，并无他意。
当初这些人用的全是小号加的，如无意外，她在拿完系统结算的积分后，就不会再和他们会有往来。
人的环境决定了其交往的群体。
哪怕她还是当初那个在李老登那里上班的社畜，断也不可能长久联系。
沈嘉面无表情回复了一句：
不用特意寄过来，下次有空去看你。
系统结算完后，沈嘉看着桌子上那小堆金条发愁。
这东西怕是难带回国去。
对于沈嘉的难题，系统是半点也没听进去，反倒是惦记着她放在清湾一号的大宝剑。
【宿主现在挂起的单全部结算完，上回不是说古董成真后，再去代拍卖的骗子那里再给本系统搞一波积分吗？】
沈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小金条，敷衍回答:
【反悔咯。我决定将那些东西全部放到京城的四合院里去。不然也属实太空了。】
【放那里去做什么？万一以后你要出租，被人偷了你哭都来不及。】
【有什么好哭的，左不过最贵几百块的东西。】
【你做个人吧，你是几百块，我可是花了大代价的。】
【改行代码的事，别想诓我，我还是有一点点脑子的。】
【不行啊，宿主，你现在情绪这么稳定，还有什么心情去找业绩，到时候我的业务评级可过不了。要不你还是穷点吧。】
【别发颠，我知道有个法子能搞点业绩来。得回国去。】
沈嘉盯着手机里近日来已经拉黑了无数个号码，烦躁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