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汪曼春也不想的,大白天的,太羞人了。
但那个小混蛋威胁她,不做点什么,根本瞒不过酒井美惠子。
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又没那么讨厌荣夏萱。
荣夏萱喘着气,心想,原来隔着一层体验更美好呢。
尤其是湿透的时候。
“小混蛋,你就不怕玩脱了,如果酒井不按你的思路出牌,以她的本事,能查出很多东西。”汪曼春不担心她自己,但是很担心荣夏萱。
这个家伙简直到处是破绽。
“我知道酒井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如果我们小心翼翼躲着她,才更容易被她攻破防线……”荣夏萱在她的胸口找个了舒服的位置靠着,“这个把柄是她千辛万苦得来的,有着巨大的沉没成本,所以她才舍不得丢掉呢。”
“哪里千辛万苦了,不是你送上门的吗?”
“啧啧,曼春姐,你不要小看这里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天的客流量很大的,她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做到了头牌,还拿捏住了经理,说明什么……”
汪曼春推开她,表示并不想知道。
“说明她一个人顶得上人家三个人,平均每天要花将近十六个小时服务客人,手都要泡出褶子了……这个就是沉没成本。”
汪曼春:……
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惨呢?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艰难地说:“如果要色诱,真没必要这么麻烦,这个世界上好色的男人,比女人多得多。”
酒井完全可以直奔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新政府高官,警察厅的高级警长,甚至是帮派头目。
“问题是不久之后,她要履新特高课,你想象一下,新政府高官回忆着前几天那位诱人的女招待,然后一抬眼,发现讲台上作报告的特高课女长官和女招待长了同一张脸。”
尴不尴尬?
没有了敬畏之心,她怎么管理部下呢。
如果她的着力点放在高官后院里,一般来说,那些太太们是没机会见到特高课的长官的。
她还能继续隐蔽地控制她们。
简直一举多得,所以酒井的行为看似炸裂如小电影,实际上每一步都有她的考量。
“最好是这样,但你如果猜错了怎么办?”汪曼春还是不太放心。
荣夏萱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我能怎么办呀,我只是曼春姐豢养的小兔子,堂堂76号的情报处长,难道弄不死一个日本女间谍吗?”
“荣夏萱,你疯了吧。”汪曼春没顾得上纠正她过于入戏的台词,她的关注点是:“用抗日分子的话说,我是日本人的汉奸走狗,你让我去杀了特高课的新任课长?”
荣夏萱笑眯眯,对她施展勾魂夺魄之术,“呐,那个女人现在就在隔壁,而且百分百是没带武器的,你现在冲过去杀了她,咱们永绝后患。”
“一边儿去,我的脑子没毛病,什么永绝后患,就知道出馊主意。”汪曼春当然不敢了,她和荣夏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好吧,既然曼春姐认同我的智取方案,后面就得听我的。”荣夏萱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非常冷静利落爬起来穿好衣服。
“我们不能一起出去,我先走。”
汪曼春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小混蛋已经出门了,就听见她羞涩地跟人家说,“里面那位小姐需要水,麻烦你们送一下,我没事的……还受得住。”
荣夏萱,到底是哪儿来的妖孽!
汪曼春咬牙切齿,她可不想撞上酒井美惠子,也不想遇到任何熟人,她赶紧穿好衣服。
然后就发现,荣夏萱给她留下了风衣和衬衫,把她的衣服穿走了。
这个尺码,她穿上就勒得慌。
另一头,杨二妹给女经理号完脉,笑嘻嘻道:“张阿姐,我要恭喜你了。”
“侬讲清楚啦,恭喜我什么?不要吓唬人好伐。”张阿姐一脸惊悚,从一个混迹在风月场所的大夫口中听到“恭喜”,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哎呀,你想多啦,我说的恭喜是你血脉通畅、中气饱满,你们这里又没男人,怎么可能碰上糟心事呢。”
“是嘛,那是最近生意好,钞票大把大把的来,心情一好嘛,就百病皆消了。”张阿姐得意地笑起来。
杨二妹:“对了,我在这里坐了半天,怎么不见如烟小姐呢?”
张阿姐:“如烟是我们桃园的头牌,刚刚才有客人点了她,今天一整天呢,肯定见不到她了,杨大夫愿意花钱的话,可以约到明天的。”
“真是钻钱眼儿里了,一整天?你不怕累坏了如烟小姐,我们做大夫的就舍不得看见人受苦,这样好了,等如烟姑娘忙完了,我去给她号号脉,不收诊金。”
张阿姐鄙夷道:“原来你是想白嫖啊!”
“您这话就见外了吧。”杨大夫一身正气,显得特别光伟正,绝对没有龌龊心思,所谓医者仁心,看病的事,怎么能算白嫖?
“滚一边去,要不是看在你和我们大阿姐有交情,我早就拿扫帚给你撵出去了,每次说好了看病,都看到床上去了。”
“哎,这就不讲理了,你就说我的治疗有没有效果吧,姑娘们是不是都治好了。”
杨二妹胡搅蛮缠了半天,张阿姐才给她透了句实话。
“我是怕你吃不消的,如烟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你的那点手段用到她身上,就是找死。”
杨二妹还是不甘心:“难道她有后台不成?”
“哼,我们桃园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当然有人给她做保,这人你是得罪不起得,而且你好好想一想,我们这里的客人可不是凡夫俗子,只有几个臭钱的话,怕是连桃园的门都摸不到。”
张阿姐是有那么一份好心,给她提个醒,这么多年合作下来,杨二妹的医术高明,嘴巴也紧,又是个女人,各方面都很方便,除了喜欢占便宜,挑不出错。
“谢谢阿姐的好意,我知道我和如烟姑娘注定有缘无分了。”她伤心地抹了把眼泪,提着药箱离开了桃园。
荣夏萱就在几个街区外的汽车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