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爵怔了怔,眉心蹙的更深了些,“什么事?”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曾有过一个哥哥,但被沈文雪害得胎死腹中,可这件事,我从没听爸爸提起,更没有听妈妈提起过。”沈潇潇淡淡的开口,“孟太太还跟我说,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对夫妻找过沈文雪,发生过很激烈的争吵,事后她们问沈文雪发生什么事,沈文雪说是家里佣人做错事,被她开除,他们找不到爷爷,所以才会来大学找她求情,她不肯,他们就胡搅蛮缠。”
当时没有人怀疑过她,那是因为沈文雪自小就在沈家长大,她的说辞谁会怀疑呢?
可如今……
“你是怀疑沈文雪不是沈家的孩子?”皇甫爵伸手去理了理她垂在耳边的头发,淡淡开口。
沈潇潇点头,“我很早之前就怀疑了,后来又觉得不可能,再加上我问过厉爷爷,他老人家也证明奶奶当日生产时大出血才生下姑姑,不可能作假。但如今孟太太又说姑姑对爸爸的占有欲已经超出妹妹对哥哥了,所以我怀疑很多事或许厉爷爷并不知内情。”
“需要我帮你查吗?”皇甫爵皱眉又道。
沈潇潇摇了摇头,“你查起来太困难了,这件事我想让季城帮我,他的路子多,查起来会容易很多。”抿了抿唇,她又看着皇甫爵继续道,“这件事,在没有找到当年医院帮奶奶接生的产科医生,或是确凿证据之前,暂时不要告诉妈妈,她身体不好,我不想她担心,也不想她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她说的。”皇甫爵轻笑,而后起身,坐在沈潇潇身侧,“白宫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晚上八点半,她落地,会有人送她过去,我们在白宫等她就好。monica姨觉得你思虑得很周全,我们住过去,迟早会被人知道,毕竟与海城很多人而言,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沈潇潇轻轻嗯了一声,“最重要的是,那边安静,不会有什么破事,更适合妈妈养病。”
皇甫爵低头看身侧的女人,眉眼带笑,“所以你答应写谅解书了?”
“嗯,明天我会去见一见厉行渊。”
“见他?”皇甫爵挑眉,沉默半晌,“他施压了?”
沈潇潇无奈的叹了口气。
“哦对了,周六,厉子轩要在华尔道夫宴会厅举行宴会。”
沈潇潇轻笑道,“看来是想给姑姑一个名分了,我这个侄女不得去祝贺下?”
“我陪你去。”
“好。”
……
第二天早上十点。
沈潇潇准时到了厉氏总裁办公室。
乔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进去,恭敬的放在沈潇潇面前,“沈小姐,您稍等下,会议大概还有半小时结束。”
沈潇潇并没有为难,“好,我知道了。”
“沈小姐,您饿吗?需要我帮您买点儿吃的?”乔秘书又问。
他可不敢怠慢,这可是祖宗。
沈潇潇摇头,“我不饿,乔秘书,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他。”
“好的,那您有需要再叫我。”
乔秘书退出房间,顺带关上门,吩咐门口的小助理,不许放任何人进去。
沈潇潇看了会儿手机,百般无聊,坐得腰疼,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一圈,绕过办公桌,却看见摆在桌面上的相框内的照片。
前两次她来的时候,相框都是背对着她,她没看到正面。
现在看到正面,她才算看清。
那是当年厉行渊和她在沈家老宅榕树下拍的照片,另一个是他们的结婚照。
她看着照片,怔愣了好久。
沈潇潇走过去,微微弯腰伸手想去拿相框,却没注意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打开的。
她没有翻别人东西的习惯,更何况还是在别人办公室。
可,一个白色药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顿了顿,蹲下身子,伸手将那药瓶拿了出来。
看了一眼标签,又面无表情的放了回去。
她起身坐回原位,刚端起咖啡,门就被推开了,抬手看了下腕表,不过十五分钟。
厉行渊走过去,看打开的抽屉,他脸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就恢复冷淡。
他坐在老板椅上,“你来是想帮孟希柔说好话?”
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沈潇潇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良久才回道,“嗯,我听说她在监狱里被人打得很惨。”
他淡淡的道,“哦。”
沈潇潇看了他的脸色,轻声开口,“是你找人做的?”
厉行渊拿文件的手顿了下,却没回她的话。
“我知道你想为我出气,可有些事没必要做得太绝,我也没受伤……”
厉行渊抬头看她,语气很冷,隐约带了几分训斥,“意思是没受伤,就可以原谅?等她下次直接提刀砍了你,才能追究?”
沈潇潇,“……”
“有些人根本不配你一再退让,退得太久,只会让人得寸进尺,一旦她出来,你就那么确定,她不会再对你下死手?潇潇,别忘了,她原本高高在上,是因为你,才失去了一切,落差感会使人疯狂的。”
他的语气依旧很淡,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沈潇潇坐在他对面,听着那声响,恍惚回到当年被他训斥的模样。
在她恍惚之际,男人已经来到她身旁,低头看着她,“作为回报,你请我吃饭,我就答应你。”
沈潇潇,“……”
不是,他能再无耻点吗?
算了,算了,她已经答应孟太太了,总不至于失信于人。
吃个饭又不会怎么样。
厉行渊带着沈潇潇从办公室出来时正值午休高峰期,很多厉氏员工都准备出去吃饭。
在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总裁身边跟了个美女,自然就引起大家的八卦心。
“你想吃什么?”沈潇潇轻声问道。
厉行渊回道,“都可以,你决定。”
语气淡淡的,却听得出很是宠溺。
“那就不吃呗,我看你也不饿,干嘛浪费钱?”沈潇潇没好气的开口。
厉行渊直接被气笑了,低头看她,有些委屈的道,“我看你对别人挺大方啊,怎么到我这里,让你请吃个饭,你就这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