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的,俺从小身体壮,以前不是经常背着一百来斤的柴火去县城卖吗?”陈有福憨憨的说道。
陈青也忙道:“林夕姐,我就是被吓着了,没受啥伤,早没事了,这点重量对咱村的小伙子来说都不是问题!”
林夕仔细打量他俩,见他们扛着一麻袋五味子,果真面色轻松,放下心来。
她又往人群里看去,看着还有不少男娃子,都背着竹篓。
看林夕望过去,他们都朝着林夕呵呵直乐。
林夕以前就经常带他们烤肉吃,这次又带他们娘采药赚钱,他们对林夕都满是感激。
“林夕姐,我们现在走吗?”林夕转头看去,是陈炎背着竹篓来到她面前问道。
“马上就走,陈炎你背得动吗?”林夕看着陈炎背上大大的竹篓问道。
“能背得动,我采的少,只有六十多斤。”陈炎眉开眼笑的回道,并没有因为比别人家采的少而沮丧。
“好,兄弟们,我们出发!路上若是累了就喊一声,我们就停下来休息!”
林夕摸了摸陈炎的头,朝人群喊道,说完背着背篓,转身带头朝县城走去。
大半个时辰后,林夕一行人来到了县城门口,排在了长长的进城队伍后面。
这时就听前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哀求的声音。
“官爷,前几日进城不是收两文钱吗?今日怎么变成五文了?老汉我实在没带这么多钱,求求您先让我进去,等我把东西卖了补给您行吗?”
“去去去,没带够钱就回去拿!”
林夕探头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挑着担子的老汉,被守卫官兵粗鲁的一把推到一旁。
“进个城要这么多钱!粮税又加到了七成,家里没有余粮了啊!卖不掉这菜就买不到粮食啊!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世道可让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老汉拍地哀哀哭泣!
“唉,这作死的朝廷呀!”
“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不让老百姓有活路了呀!”
顿时,人群中传来低低的咒骂哭泣声。
“吵什么吵什么?要造反吗?”守卫一把拔出刀,朝着队伍大声喝道。
人们顿时不敢再出声,只默默垂头落泪。
林夕一行人看到此情景,心有戚戚,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乡亲们对林夕的感激之情却更盛了,如果不是林夕,他们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林夕姐,进城一个人要交五文钱呢,要不我们把药都堆板车上,只几个人进去,出来后再分银子就行了。”陈青看着城门口收钱的官兵,转了转眼珠朝林夕说道。
大家一听,对呀,这样可以省不少入城费呢,因此都十分赞同。
陈炎这时跑到城外一旁的篝火堆里,捡出一根细木炭,在每个人的篓子或者麻袋上写上名字和重量。
写完后跑回来对林夕说道:“林夕姐姐,我跟我娘识过字的,我已经把名字和重量都标好了,这样出来后按这个标记的分银子就行了。”
陈有福又跟兄弟们把药都集中到十辆板车上,如此只进去十个人就可以了,可以省好几十文的进城费呢!
哎哟喂,小伙伴们可以呀!机灵动脑的,识字动笔的,力大搬货的,各有长处啊!
林夕满意的点点头,带着9人推车排队。
其余人在城外找了个树荫坐下,耐心等待着。
轮到林夕他们进城时,守城的官兵看他们一行人推着这么多板车,皱眉问道:“这是推的什么?”
“哦!官爷,这是我们自己在山上采的一点药草!给回春堂送货的!”林夕笑眯眯的回道。
那官兵本想让他们板车也交入城费的,十辆板车他可以多收五十文呢!可以喝一顿小酒了呢!
但看看他们一行十人,有九个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打头这一个虽然是个女娃,但一看她的身形步姿就知道是练家子。
而且他们是给回春堂送药的,据他所知,这个回春堂可是有大背景的。
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王头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打劫了,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人。
想到这里,他掂了掂手里的入城费,一挥手放他们进城了!
进城后,林夕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两个孩子蹲在街边,头上还插着一根草。旁边蹲着一个或满面愁容或低声哭泣的大人。
“唉!这是过不下去,被逼得卖孩子了!”陈大麻子看林夕打量路边的孩子,向她解释道。
林夕点点头,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沉重,推着板车带头快步的向回春堂走去。
“林夕姑娘,你来了!”来到回春堂门前,全福眼尖的看到林夕,忙迎上来说道。
他又看看跟着林夕的几辆板车,知道他们是来送五味子的。
便接着说道:“林夕姑娘,你们跟我到后门来吧,车可以直接推到院子里!”
于是林夕几人推着板车,跟着全福来到后院。
周掌柜刚才听到全福的声音,已经在院里等着了。
等林夕他们把板车推进来,他解开几个麻袋,不时的掏出几把五味子查看,满意的点头。
对林夕说道:“林夕丫头,这五味子品质很好,我都要了!以后再采了还是送到我这儿来!走,让他们过秤结账,周叔有个方子要请教你啊!”
“周叔,结账时麻烦你给我们铜钱,不要银子,出去后我好给乡亲们分!”林夕看着周掌柜说道。
“好,没问题!全福,按林夕丫头说的做!”周掌柜很干脆的答应下来,向全福吩咐道。
全福忙点头应下,开始忙活起来。
林夕叮嘱了陈青他们几句,就跟着周掌柜到前面看方子。
“周叔这是有人中毒了?而且还是寒毒?”
厢房内,林夕拿着一张药方抬头问周掌柜。
“对对对!林夕丫头,你看这寒毒该怎么解?这个方子该如何调整?我给病人按这个方子用过药了,效果不是很明显啊!”周掌柜捻须叹息着问林夕。
“周叔,我需要看到病人才行,望闻问切一项都没进行,我如何判断能不能解毒?怎么解毒?以及药方如何调整?”
林夕看着周掌柜疑惑的问道,按说以周掌柜的医术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