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老板的请示,萧海州抿了抿唇,他的目光微微在众人面上一晃,心里便有了主意。
只听他幽幽吐出个人名,站在他身后的三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一片精彩纷呈。
还是兰老板率先明白了过来,便抱了抱拳,对着背手而立的那人恭恭敬敬的回复道:
“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准备。”
兰老板说完便在冯陈的一脸惊诧中退了下去,又沿着原路回到了那临时搭建起来的押注台。
而王元则是半路绕到了比春会的台后,压低了声音在一男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转身从黑暗处拿出些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特地为这比春会准备的谜面便被端上了比试台。
萧海州着人准备的谜面很简单,谜底也很简单,就是垂髻小儿也能答上一二。
可太过简单就分不出高下。
所以,这次猜灯谜的规则就是——
一炷香的时间,谁猜的最多谁就获胜!
许荟苓参赛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的,不然以她的身份不会那么贸然就押了十万两银子在自己身上。
按照许荟苓总结的规律,“猜灯谜”这个环节,要么没有,要有就只会放在第一关。
放第一关也不难理解。
毕竟每年这比春会参与的人都很多,一道小小的灯谜看上去简单,却足够筛掉那些乱七八糟捣糨糊的人。
由于是初筛,一般也不会设的太难,猜的大差不差就算过了。
所以许荟苓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这灯谜上。
反倒是那琴艺与诗赋,花了她不少时间去准备。
没想到今年,那萧海州破天荒的把琴试提到了第一轮不说,还整了一个复诵的环节,直接挖了个天大的坑坐等她往里面跳。
眼见这坑她好不容易趟过去了,萧海州竟然又把那灯谜拿了出来,当做第三项挑战,让他们五人借此以定胜负!!
听到那猜灯谜的规则之后,许荟苓的脸都绿了。
她天生过目不忘,猜个把灯谜完全不在话下。
可若让她与这些从小生活在京城、自幼耳濡目染拿猜灯谜当饭吃的古人比速度比数量,无异于让一个正常人与瞎子比听力。
就算她再天赋异禀又如何,怎么赢的过那些嫡子嫡女们的日浸月淫呢??
不出意外,许荟苓输了。
得知她败下阵来的时候,二楼包厢里的那些夫人们别提多高兴了。
好像败下阵来的不只是一个许荟苓,而是后宅那些野心勃勃想方设法争宠的妖艳贱货们:
“哎哟,就这?连个灯谜都猜不出来,还敢押自己胜,我当她多厉害呢!”
“你们别说,前两轮这许荟苓还真把人给唬住了,瞧她那架势,我还真当她是奔着那第一去的呢,没想到前面爬的多高,现在就摔的多惨,啧啧!”
“呵,不过是个庶女,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不知道那许家抽了哪门子的疯,把这庶女给放出来丢人现眼。
换做是我啊,怕是连家里的大门都不会给她出!”
“行行行,谁不知道我们娇娇在家里可威风了,把那宋大人调教的指东不敢打西的,别说庶女了,连个二房都没有!”
“呸,你个没脸没皮的,又拿我寻开心!”
“……”
反观赵绵绵直播间的粉丝,看那许荟苓输在一个小小的灯谜上,都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不,不是,她怎么就输了??】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啊,你没看那灯谜的谜底,都是些古代的日用品之类的吗。
那许荟苓肯定穿过来没两年,对这些玩意儿不熟悉,不然怎么可能一个都答不上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萧爹可真狗,拿这种东西给许荟苓猜?
那许荟苓就算上辈子是个高考文科状元,也不可能猜的出来的好嘛!!】
【:)这绝对是本世纪文科生被黑的最惨的一次,还好我不学文科。】
【(?.?),猜不出灯谜的文科生路过……】
【(°ー°〃),猜不出灯谜的文科生路过+1】
……
直播间的粉丝在公屏上讨论了许久,唯独不见赵绵绵说话。
于是有人开始艾特她。
【主播呢,主播你怎么不说话。】
【主播,这许荟苓被刷下去了,你的宋秋亭可又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怎么不高兴??】
【我去,快看,时间要到了!!】
【什么什么?谁赢了谁赢了??】
【是不是宋秋亭??】
【啊,不会是安嵩吧!】
【怎么可能,萧爹亲口说那宋秋亭会胜。】
【前面的,你等等,萧海州有明确说那宋秋亭会胜吗,我怎么不记得他有说过?】
【好像没有明着说吧……哎呀,我也记不清了!】
【我来了我来了,我刚才特地去翻了一下回放。
当时是主播问萧爹押了谁胜,萧爹说宋秋亭,于是主播呼啦啦的就去让冬竹改押宋秋亭了。】
【???所以她没问萧爹押了多少钱,也没问萧爹为什么要押宋秋亭,更没问那宋秋亭会不会赢??】
【没有,屁都没有。】
这句弹幕结束,直播间的公屏上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比试的结果被司仪官给宣布了出来——
今年的比春会,竟然是王家嫡女王落初与卢家的小公子卢庚得了个并列第一!
得知这个结果,赵绵绵“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直播间的粉丝们只好一脸惋惜(努力憋笑)的安慰她:
【好了好了,主播,就两千两,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就别哭了。】
【哎呀,主播,愿赌服输嘛,押注这种事情,本来就有输有赢的。这次输了没关系,下次再赢回来好了~】
【就是就是,不行我给你送点免费道具??】
随着直播间的观众稀稀拉拉的送出一波道具,赵绵绵的公屏上的金币总数往上跳了跳。
虽然不足以弥补她今天的损失,但聊胜于无,总好过血本无归、输的连苦茶子都不剩。
赵绵绵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萧海州给坑了。
可主意是自个儿定的,票花也是她让冬竹去买的,眼下宋秋亭输了,她根本找不到地方说理。
所以赵绵绵只能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上了马车,跟着秦舒虞回到了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