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推背感瞬间袭来,开始加速了。
童婉画一下子什么都忘了,不由自主地被窗外快速后退的风光所吸引。
什么题目,什么学习,都抛到了脑后。
在她的脑海中,只剩这新奇的感受。
“秦阳,你看!”
童婉画兴奋地拍了拍旁边秦阳的肩膀,指着外面道,房子变得只有这么点大,就像模型一样!”
随着飞机逐渐攀升,地上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这对于童婉画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视角体验。
“你看!那是不是临江体育馆?没想到从空中看像只大企鹅!”
童婉画又拍了下秦阳,激动地说着,
“还有那个,那是哪里啊?怎么看起来像个大葫芦?”
“那是临江公园湿地。”
“那里呢?”
“电视塔。”
其实童婉画不是真的想问个答案,她只是新鲜劲儿起了,看什么都新奇。
但她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得到了回答,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飞机已经攀升到了最高空,起飞时候的推背感也没了,底下的建筑物也成了固定的大小。
先前的激动也逐渐回落,而这一回落,童婉画才意识到手下的触感好像不太对。
她最开始问问题的时候,是拍了下秦阳的肩膀的,后来继续问问题,她也习惯性地每次都拍一下。
她很确定她最开始的时候,拍的是秦阳的肩膀。
可现在,好像不太对。
她下意识就又拍了下,这…这好像没肩膀那么硬,这是……
“班长?”
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童婉画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
她,她好像知道这是哪了……
她连忙收回了手,眼睛没有聚焦地看着窗外:“这,这风景还,还挺好看的…”
结结巴巴的语气,一下子出卖了说话人的内心。
秦阳忍不住就笑了。
现在都飞到最上面了,哪还有什么风景。
如果是晴天,还能看到太阳下各种云层的模样,偏偏临江今天又是个阴天,属实没什么好看的。
小青梅这是在没话找话呢。
他又凑过去了些,装作好奇问:“有吗?哪里?”
明明两人没有贴在一起,童婉画却感觉秦阳身上的热度,都快要传到她身上来了。
她怕秦阳真的贴过来,随手指了一处:“就那里,已经飞过去了,看不到了。”
“噢——这样吗——”
秦阳故意拖长了尾音,视线却低了下来,看向了小青梅。
少女耳尖早红了,或许是因为兴奋,又或者是因为其他,连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泛着点樱粉。
这原因,秦阳大概也猜得到。
小青梅恐怕是知道刚刚她拍错地方了吧。
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挺庆幸她自己发现了的。
不然他明明很难捱,但偏偏又不想制止,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不过……
看到小青梅这欲盖弥彰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逗她,左右现在在飞机上,要坐差不多五个小时,她也不能气得跑掉。
于是他故意‘嘶’了一声,然后远离了窗边的人,靠在了自己的椅背上。
这一声‘嘶’,成功地吸引了他想要的目光。
童婉画顿时就转过了头:“怎么了?”
秦阳摇摇头,脸上却是强忍的表情,他手捂在自己胸口,缓慢地长舒口气,看着她道,
“有点疼。”
童婉画愣了一下:“疼?怎么会疼啊?是不舒服吗?”
秦阳光摇头不说话。
童婉画更急了:“是怎么个疼法?哪里疼?要不我叫空姐来吧?”
她凑过去伸出手,又不敢碰,怕不知道碰到哪里,万一让秦阳更痛就糟糕了。
她正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刚刚不是一直碰的吗?怎么现在不敢碰了?”
童婉画下意识抬头,就撞进那满是戏谑的眼神之中。
她又低头看了下秦阳捂着的胸口,秦阳今天穿的是t恤,本来是很宽松的,但此时因为被他按着,胸口处的线条就被压着显露了出来。
那形状,好像…果然……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她刚刚真的……
秦阳瞧着小青梅那动作,眼中的笑更明显了。
他故意叹了口气:“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被拍多了,有点疼。”
童婉画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她知道秦阳说的肯定是假的,但她确确实实拍了,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秦阳又凑了过去:“也许不是被拍的?要不班长你再拍拍试试,我感觉一下?”
他这话只是开玩笑,他料想小青梅肯定也知道,但仍旧收获了一个羞恼的瞪眼。
嗯,含羞带嗔,不算瞪眼,只会让人很想再看一次。
“我,我要做试卷了!”
童婉画瞬间远离了他,拿起放在腿旁的双肩包,从里面翻找着试卷。
秦阳倒没制止,视线却忍不住落在了小青梅那翻找试卷的手指上。
小青梅的手很漂亮,纤长又带点肉,匀称得刚刚好。
而且,指腹很柔软。
刚刚拍他的时候,轻轻的,像是春雨落在身上的感觉。
啧。
这可不兴想,越想越心猿意马。
秦阳压下脑海中早已脱缰的想法,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试卷,
“比比?”
童婉画愣了下,见他是说真的,便也起了兴致,
“好啊!”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坐在后面的蒋新月和方英俊却听到了,顿时也要求要参与进来。
秦阳同意了,然后又道:“既然要比,没赌注可不行。”
最终四人商量之下,决定拿飞机上的午餐来当赌注,输的人没得吃。
“不过阳哥,你肯定做得比我们快啊。”一想到赌注是午餐,方英俊也认真了起来。
秦阳扬了下手里的试卷:“我和班长做竞赛卷,你们做普通卷,公平。”
假期老师们也是布置了作业的,有的是试卷有的是习题册,蒋新月和方英俊都是将作业带出门的,都在书包里。
方英俊同意了,但蒋新月可没他那么一根筋,
“那可不行,秦同学,我都听说了,你做试卷出了名的又快又好,就算是竞赛卷,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秦阳直觉蒋新月是为了别的事,于是问:“那你说怎么办?”
蒋新月立马道:“这样,这中餐嘛,我和方同学比,你和婉画比。然后我这里有颗芥末巧克力,四人中最慢的吃这颗巧克力怎么样?”
秦阳看了眼方英俊,顿时就明白蒋新月的想法了。
他爽快同意:“行!”
随即他掐了表,四人就开始做试卷。
旁边的罗兆丰本来在看书,看到秦阳四人竟然在做卷子,一脸惊讶:“你们这是…在飞机上还学习啊?”
离他最近的是秦阳,所以自然是秦阳搭理他,
“五一老师布置了作业,趁着路上就做了比较好,等到了滑雪场也没时间做。”
罗兆丰看了一眼小桌板上的试卷:“你这是…物理竞赛卷?”
秦阳愣了一下,这老爷爷能看清他做的卷子不奇怪,但他竟然认得出他做的是物理,还知道是竞赛?
这可不简单啊。
他点了点头:“是竞赛卷。”
罗兆丰又打量了眼秦阳,再看了眼另外三人:“你们是哪个中学的?”
因为秦阳一直没做题,童婉画干脆也停了下来,不然不公平。
她回答道:“我们是一中的。”
罗兆丰点了点头:“小姑娘,你也是在做竞赛卷?”
童婉画‘嗯’了一声:“我们在比赛做卷子呢。”
罗兆丰没听出这话中委婉的意思,反而道:“巧了,我孙子和他同学也是二中竞赛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