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要去深究这些问题。
他一直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然而，现在面对黑衣人的质问，他突然有些动摇。
“正义和邪恶，不是你说了算的。”
黑衣人继续说道，“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上罢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我们眼中，你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
“我们兄弟几个奉命来骚扰道观，我们伤的，也只是几只狼！”
“我作恶多端？”林宇愤怒地反问，“我保护自己的道观有错吗！”
“保护？”黑衣人冷笑。
“我们杀人了吗？我们放火了吗？要不是那个臭小子跳出来坏事，我们也没有打算伤他！”
林宇的双眼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但黑衣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他的心脏。
“你们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道观的安全。”
林宇强压怒火说道。
“我有责任保护这里的人和物。”
林宇的愤怒逐渐被困惑取代，他盯着黑衣人，试图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一丝真相。
“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良知吗？你们难道不明白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黑衣人眼神变得冷酷，语气也更加尖锐。
“良知？你以为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真是可笑，你这种自称正义的人，总是把良知和大道理挂在嘴边，只会说不会做，但是他们却实实在在的给了我想要的生活。”
“你难道没有绝望的时候吗？在这种绝望的时候你又能干什么？去跳楼？”
听到跳楼二字，林宇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这不就是当初的自己的吗，如果我没有系统的话，现在应该是一盒骨灰吧。
“正义和邪恶，真的有那么清晰的界限吗？”林宇低声问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黑衣人冷笑道：“正义和邪恶，从来都是相对的。你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但在我们眼中，你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
“你们的行为已经伤害了无辜的人，你们怎么能说自己没有错？”
黑衣人不屑地撇了撇嘴：“无辜的人？你所谓的无辜，只是因为他们站在你的立场上。”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杀掉的人，或许也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你所谓的正义，难道就是剥夺他们的生命？”
林宇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正义。
“或许，你说得对，”林宇低声说道，“正义和邪恶，真的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
黑衣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正义和邪恶，从来都是胜利者的定义。”
“如果我们胜利了，那么我们就是正义的一方，而你，就是邪恶的一方。”
林宇沉默了，他知道黑衣人说得没错。
在这个世界上，正义和邪恶的界限往往是模糊的，最终决定一切的，往往是力量和胜利。
在这一瞬间，林宇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不管他们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只要你自己曾经遭过惨，那么你的行为就都是正当的。”
“只要你遭过惨，那么你遭过的那些惨就会变成你的一个无敌挡箭牌！”
“你说什么！” 黑衣人像是被识破了什么，温怒道。
林宇继续说道：“只要有了这个无敌挡箭牌，那么你的行为统统就是【不能用善恶衡量】，【只是立场不一样】，【世界本就成王败寇】，【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是这样吗？”
“你想说什么！” 黑衣人恼羞成怒道。
“真是个中二的思想！成就是自己争取回来的，方法也是自己决定怎么使用的，你或许会成功，或许会失败。”
“但是当你加入邪魔外道的那一刻起，你就与正义背道而驰了！” 林宇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收起你的义正言辞！”
“李世民逆父杀兄，血溅玄武门，之后才开创了大唐盛世。比李世民坏的人多了，那李世民就成了好人。”
“赵匡胤皇袍加身，难道他事前不知道？只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
“明朝的太祖在推翻元朝之前，曾经也因为生计去做和尚，无人敢提起。”
一句接着一句，黑衣人越说越来劲。
“够了！虽然我没有听懂，你或许是对的，但我依然会坚持我的信念，保护我所珍视的一切。”林宇终于开口。
“哼！当你珍视的一切毁于你身边之人时，你会为了正义去杀了他们吗？” 黑衣人反问道。
“我......” 林宇不知道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小男人的空想！哈哈哈哈！” 黑衣人对着林宇骂道，随后便嘴角流血，毫无生机。
“你！嗯？”
“喂，你怎么......” 林宇赶忙上前查看，但是为时已晚，这个黑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林宇看着黑衣人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黑衣人的话虽然充满了偏见和歪理，但某些部分却深深地刺痛了他，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念。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林宇心里嘀咕着。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曾经的坚持和努力，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不清。
“李世民、赵匡胤、明朝太祖……这些历史人物的事迹真的能用来证明黑衣人的观点吗？”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那些伟大的历史人物，他们的行为真的就能被简单地归结为正义或者邪恶吗？
他们的成功和失败，真的就是成王败寇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