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铜官镇的第二天,晨光初露,柔和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纸,柔和地洒在客栈的木质地板上,给房间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炊烟香气,混合着早餐的香味,令人忍不住期待这一天的开始。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照亮整个房间,沈婳已经早早起身,开始准备她的新扮相。她换上了一身男装,蓝灰色的布料贴合她的身形,显得干净利落。衣服虽然朴素,却显得格外精神。她拿起早早准备好的锅底灰,仔细地将自己的脸涂得黝黑,手法熟练而仔细,不留一丝破绽。随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一撮小胡子,小心翼翼地贴在唇上,再轻轻按压,确保每一根胡须都牢固无误。
完成这一切后,沈婳站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镜子中的她,已然是一个踏实的小伙子,再也看不出丝毫往日的小姑娘模样。那一丝笑意中,透露出几分调皮与豪气,仿佛已经预见到即将上演的好戏。
早餐时分,变了装的沈婳大大方方地坐在明泉对面。明泉正埋头喝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面的人有何异样。他的动作一如往常,轻松随意,明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明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碗热腾腾的粥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新面孔”。
沈婳静静地观察着明泉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窃喜。她轻轻端起碗,优雅地喝着粥,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仿佛这里就是她平日用餐的地方。她的眼神不时扫过明泉,观察着他的反应,期待着即将发生的有趣一幕。
明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陌生人”正是他的小厮。他喝着粥,不时抬起头,目光在远处游移,显然在思考着什么。沈婳的心中悄然升起一股调皮之情,她决定稍后给明泉一个惊喜,看他是否能认出自己。
沈婳心中暗自好笑,决定戏弄一下这个粗心的朋友。她故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男子的腔调,说道:“明公子,今日的粥可合口味?”
明泉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顿时一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甚至忘记了嘴里的粥还没咽下。下一秒,随着一声惊呼,明泉口中的粥喷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直直地溅落在桌面上。
“你、你是……?!”明泉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连忙伸手指了指沈婳,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沈婳佯装嫌弃地递过一块布巾,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一边揶揄道:“明公子,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不过是变装而已,怎么就把粥喷出来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明泉接过布巾,尴尬地擦了擦嘴角,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哪,沈婳,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要不是你出声,我根本认不出你来。”他感慨万分,摇头叹息。
沈婳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叫谨慎行事。铜官镇鱼龙混杂,我们还是低调些好。”她一边说,一边重新坐下,端起碗继续喝粥,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明泉盯着沈婳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你这易容术也太高超了,连我都骗过去了。”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不过,你怎么想到要贴胡子?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沈婳狡黠地笑了笑,解释道:“胡子能增加几分男子的英气,再说,这样做你的小厮更合适些。还有公子,请叫我小沈。”她用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胡子,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得意。
明泉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个古灵精怪的朋友实在是无话可说。他端起碗,默默地继续喝粥,心中却不禁感叹,沈婳的机智与胆识实在令人佩服,同样身上还有许多秘密。
两人匆匆上路。沈婳早就租好了一辆马车。
马车很快就停好了,沈婳毫不犹豫地迈步上前,轻快自如地跃身而上,坐在了马车的前座。她的动作流畅而利落,像是多年前的练习如同刻在了骨子里。明泉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熟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惊讶。
“你……你怎么会驾车的?”明泉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惊奇。他尽管与沈婳相交多年,没想到她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沈婳微微一笑,脸上的小胡子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诙谐,她故作神秘地耸了耸肩,“还能怎么?骑马逃生总是要学会的。”说完,她又稍稍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认真,“但是可不能多花时间在这里,要快点出发。”
“是、是!”明泉被她的干脆和决绝震慑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匆忙爬上了马车的车厢。他的心中仍在想着沈婳到底是什么人。
“快点!”沈婳催促道,目光透过马车的帷帐,向前方的道路望去。那条通往未知的旅途与冒险正在向他们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