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今晚让她吃点儿别的?
厉邢当然不会因为任千瑶挑拨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了她的话。
她作妖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鉴于任千瑶肚子里怀着免死金牌,厉邢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惹得她情绪激动,说不定就要一尸三命了。
其中有一条命,是厉温宁的命!
“温伯,我们厉家已经穷到要让两个女人抢喝一碗燕窝了么?”
厉邢冷眸睨向温伯,“你可是越来越会办事儿了!”
“回二少爷,厨房里还炖着不少的燕窝呢。”
温伯实在不方便明说:是任大小姐矫情着不肯让二太太喝的。
“那就一人盛一碗来。我正好也饿了!”
厉邢幽哼一声。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就这么不显山不显水的拆穿了任千瑶的鬼把戏。
厉家的燕窝,足够让她每天都吃撑了;
可她偏偏要诬陷童晚书抢她的安胎餐;占着肚子里怀着免死金牌,各种的恃宠而骄。
这下温伯变聪明了,一下子盛来了四碗。
厉邢不动声色的将自己面前的一碗拿去给任千瑶。
“我这碗省给你喝!千万别饿着我儿子!”
一句‘千万别饿着我儿子’,着实让人听出了宠溺的感觉。
要是之前,童晚书只会以为厉邢是在跟任千瑶打情骂俏;
可自从喻先生告诉她:任千瑶肚子里怀的是厉温宁的亲生骨肉之后;
童晚书便越发感觉厉邢的诡诈和阴狠!
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心机深到让人瑟瑟发抖!
他在用他的方式‘惩罚’着任千瑶!
“气都气饱了!我不喝!”
任千瑶娇气的哼声。
“不喝怎么行?你刚刚不是说童晚书抢了你安胎餐么?”
厉邢似笑非笑盯看着任千瑶,“你要不喝,就说明刚刚你是故意发难童晚书来着!”
厉邢的这番话,莫名的让童晚书感觉到爽心。
原来他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无原则宠溺任千瑶。
他有他的方式。
“厉邢,你竟然向着童晚书?我不生了!”
被拆穿的任千瑶,再次撒泼了起来。
“真不想生了?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厉邢并没有被任千瑶威胁到,而是冷凝着声调,又重新问了一遍。
一想到厉邢的戾气,任千瑶嘟着嘴不吭声了。
童晚书也体会过厉邢的废气,担心任千瑶被气动了胎气,童晚书连忙道歉了起来:
“任大小姐,您别生气了。为了我一个保姆,不值得。下回我不抢您的燕窝了……”
“听到没有?童晚书自己都承认她抢我燕窝喝了。”
任千瑶委屈的嘟哝一声。
厉邢静眸看向童晚书:他很满意童晚书对任千瑶的迁就。
毕竟任千瑶胎相不稳,童晚书三天两头的跟她争风吃醋,一不小心,可能真会小产的。
厉温宁还指望着任千瑶肚子里的精神支柱活下去呢。
只要任千瑶能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就等同于厉温宁多了一个永久的精神支柱。
“你说的都对……那这四碗燕窝,都给你喝好了!这下我看还有谁敢跟你抢!”
厉邢悠哼一声,将那四碗燕窝统统端送到任千瑶面前。
“啊?你让我喝四碗呢?我又不是猪!”
任千瑶娇哼一声。
其实童晚书到是挺想当猪的……
因为她看着安胎的燕窝,真的好想再喝一碗。
“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免得你又说我偏袒童晚书。”
厉邢端起一碗燕窝,开始亲自去喂任千瑶。
他将舀满燕窝的勺子,送至了任千瑶的唇边:
“任大小姐,这回我够体贴了吧?”
“那我勉为其难的喝一口吧!”
见厉邢亲自喂自己,任千瑶才抿了一小小口。
“好难喝!我不喝了。”
任千瑶撒娇似的说道。
“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对孩子的一片爱意!”
厉邢再次喂了过来。
没有一点儿的温情,只是机械的喂食着。
任千瑶只得又喝了几口,便再也不肯吃了。
“这么难喝,我不喝了!嗷呜……”
任千瑶装腔作势的捂住嘴巴,装着要呕吐的样子。
“行了厉邢,千瑶不想喝,就别逼她喝了!”
厉温宁连忙心疼的从厉邢的手里拿下了燕窝碗。
“任大小姐,你要不喝了……我替你喝吧。浪费了也怪可惜的。”
童晚书终于等到了任千瑶吵着说不喝了。
“那赏给你喝了。”
任千瑶白了童晚书一眼,做了个顺水人情。
“那我喝了。”
童晚书端起一碗燕窝,咕咚咕咚的开喝起来。
燕窝温温绵绵又甘甘甜甜的口感,着实让童晚书喜欢得很。
喝完一碗后,童晚书又开始喝第二碗……
“童晚书,你是猪吗?这么能喝?”
连晚了两碗的童晚书,都把任千瑶看呆了。
童晚书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彪悍了?
担心会被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童晚书连忙放缓了进度。
“哦,我昨晚没吃饭……早上也没吃……饿狠了。”
童晚书连忙心虚的解释着。
厉邢:“……”
自己昨晚也没太折腾她啊?
怎么会饿成这样的?
“晚书,想喝你就多喝点儿。”
厉温宁将第三碗燕窝端送到童晚书的面前。
“我……我喝不下了。撑着了。”
童晚书装着很撑的样子。
说实话,那个燕窝碗本来就很小巧精致,一碗也就几口的量;
童晚书还能接着喝!
可她知道:要自己真把第三碗给喝了,肯定会把众人的眼珠子给瞪出来的!
所以童晚书只能装着很撑的样子说不喝不下了。
“童晚书,你这么能吃……是不是昨晚体力活做多了啊?”
任千瑶又开始嘲讽童晚书,“怎么,叶琛没请你吃早餐吗?他也真够抠门的!”
童晚书:“……”
虽然出轨的对象不是叶琛;
但童晚书是真的出轨了!
“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童晚书不想跟任千瑶继续这个话题,便随之开溜了。
可刚进到洗手间,不知道是香薰剂的问题,还是刚刚吃得太快了,童晚书对着盥洗台就是一通呕吐。
整个胃部都被带动了起来,吐了个昏天暗地。
等胃里的燕窝都吐干净了,童晚书才舒服了一些。
“宝贝儿,你这么折腾妈咪可不乖哦……燕窝那么有营养,难道你不爱喝吗?”
童晚书坐靠在一旁的换衣凳上,长长的吁着粗气。
好在没过一会儿,童晚书就缓过了这通呕吐带来的后遗症。
刚站起身来冲洗双手,就感觉自己好像又饿了!!
莫名其妙的又想着喝燕窝了!
这是要她喝着玩么?
喝完了吐?
吐完了再喝?
童晚书知道:要是她跑出去再要燕窝喝,肯定会被认为是猪的!
其实被认为是猪也不打紧;
关键童晚书担心会被厉温宁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
*
一般有厉邢在家,任千瑶都很消停。
童晚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接她的广告设计单子。
一个八百块的外贸手工制品的广告设计单,童晚书忙了一下午,才勉强通过了买方的需求。
不得不感叹:这年头的钱是真的难赚。
还没到晚餐的饭点,童晚书就饿得不行了。
上回从楼下拿来的曲奇饼干已经吃完了,饿得发晕的童晚书只能合上笔记本电脑下楼给肚子里爱闹腾的宝宝去觅食。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任千瑶那撒娇的声音。
“厉邢,医生说了,咱们的宝宝是个高需求的宝宝,他需要爹地的陪伴……晚上一个人我害怕,你能不能陪着我啊?”
刚从医院检查回来的任千瑶,整个人都像是要挂在了厉邢的身上。
而厉温宁一直陪伴在任千瑶的身边,给她拿着包和一些孕妇用品。
说真的,童晚书真的好心疼这样的厉温宁。
明明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可他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可他却乐在其中!
这让童晚书又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让我晚上陪你?”
厉邢扯开了任千瑶的手臂,“任千瑶,你觉得我们摆在脸上欺负童晚书一个正妻,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是你说只把童晚书当保姆的!”
任千瑶骄横一声,“你是不是爱上童晚书了?所以才老是不肯跟她离婚?”
“你别说,我还真是有点儿喜欢童晚书的温婉懂事!她可比你听话多了……”
厉邢淡声悠哼,“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可她根本不爱你!”
任千瑶娇斥,“她都出轨过好几次了,你也不嫌她脏?”
“脏不脏的无所谓,洗洗还能将就着用就行了。”
厉邢漫不经心的说道:“一个保姆而已,要求也不能太高!”
“……”
童晚书:我真是谢谢你了!
“……”
任千瑶实在想不通厉邢为什么不肯跟童晚书离婚。
究竟是童晚书的手段过贱?
还是说厉邢喜欢上了童晚书?
不过无论是哪个原因,任千瑶都会让童晚书乖乖的跟厉邢离婚的。
看来,不上点儿手段是不行了!
任千瑶将目光落在厉温宁的身上……
如果……
让厉邢知道了:厉温宁得了艾兹的事,是童晚书透露出去的……
厉邢会不会拿刀直接砍了童晚书?
任千瑶可以确信:为了他这个怂包哥,厉邢会的!
想到这里,任千瑶就止不住的哼笑了起来。
童晚书莫名的觉得:任千瑶的笑容真的很诡异!
像是憋了个惊天阴谋在等着她!
童晚书下意识的护了护自己的腹:
可千万不能让任千瑶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就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担心自己会呕吐引发注意,童晚书便在厨房里跟温伯一起吃了晚饭。
“唉……这不受宠的二太太,过得比我们保姆都不如啊。”
“正妻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任大小姐踩在脚下欺负?喝个燕窝都要挨骂。”
“依我看呢,这任大小姐迟早会是厉家的女主人。”
“那我们岂不是应该现在就要讨好任大小姐?”
童晚书:“……”
这年头,连保姆都这么势利啊。
童晚书刚回到客房,一阵恶心感就涌了上来,然后又吐了个昏天暗地。
刚刚吃下去还不到十分钟,就又全吐了!
童晚书着实被肚子里的小东西折腾得不轻。
这么下去,岂不是要饿死她这个当亲妈的啊?!
童晚书已经被肚子里的小东西折腾得够呛了;
可有人还见不得她过得舒服!
忍着饥饿感,童晚书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入睡;
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蚕丝被的另一边悄然的钻了进来,然后覆住了她的……
清晰的蹭拱传来,童晚书一个惊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喻邢?你怎么又来了?”
童晚书真的想哭:肚子里的小东西已经够折腾她的了;
可没想到又来了个大东西!
看着眼前满眸含情的男人,童晚书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是怪我来得太晚冷落你了?”
男人轻抬起童晚书的下巴,“不喜欢在游艇上?喜欢在厉家?嗯?”
“喜欢你个头!”
童晚书是真的欲哭无泪,“喻邢,你还让不让我活啊!”
“怎么不让你活了?我们可以一起快一活的!”
男人拉长着声音,故意说得暧昧又蛊惑:“不过,你究竟喜欢我哪个……头?”
“哪个都不喜欢!”
童晚书嚷声恐吓,“你再不走,我就喊厉邢来抓你!”
“喊呢!”
男人轻抿着薄唇,“看是他的命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童晚书:“……”
她真是服气了这个男人:睡人家女人睡到家里来了,还这么的理直气壮、厚颜无耻?
“厉邢可是你的胞哥,你这么对他,于心何忍?”
童晚书突然觉得,厉邢也挺憋屈的。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看上的女人,那就只能是我的!谁跟我抢,都不行!”
男人的话,沉甸甸的,且带着些许顽劣的意味儿。
童晚书突然意识到:跟这个男人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
于是她便顺从的被男人拥进怀里;
“早这么乖……多好。最近喜欢玩欲擒故纵么?跟谁学的?嗯?”
男人倾吞着她,口齿不清的喃着声。
说真的,童晚书真的很享受被男人这样爱着她,亲着她,抱着她;
如果不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或许童晚书还能继续沉溺在他的温吞里。
好好的,你……你……
好像不做那样的事,就觉得虚度了这漫漫长夜?
三分钟后,一声沉沉的闷哼从客房里传来。
“童晚书!你疯了吧?我肩膀还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