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灯火通明,张子安与赵三泰的对峙
赵三泰在客厅里并未久候,张子安很快便从屏风后现身,面色阴沉。“公公,事态紧急!”赵三泰急促地说,“边军即将失控,大祸临头啊!”
“冷静些,细细道来。”张子安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三泰将大营中的乱象一一陈述,末了补充道:“领头的两人,赵信与唐胜,皆是降将,他们正煽动将士叛乱。”
张子安眼神锐利:“他们为何如此?是否因军饷之事?”
赵三泰支吾其词,终是承认:“确是军饷不足所致。”
“不对。”张子安冷声道,“内帑拨下的五万两饷银,理应缓解燃眉之急,怎会反而激起民变?”
赵三泰慌忙辩解:“公公明鉴,那笔银子杯水车薪,大营负债累累,实难周全。”
张子安冷笑:“负债?怕是你的私债吧?那批草料,还有你小舅子的勾当,你以为能瞒过谁?”
赵三泰脸色苍白,无言以对。
“你贪就贪了,至少应分些给将士,以安人心。”张子安语气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沈家大院,沈槯与陈圆圆的温情时刻
沈家大院的暖阁内,炭火熊熊,暖意融融。陈圆圆与嫩娘正细心照料着火候,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竹炭香。沈槯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寒气,却也难掩归家的喜悦。
嫩娘连忙关门,陈圆圆则上前为沈槯解下厚重的披风,细心挂好。她轻声细语,关怀备至:“相公,快上炕暖和暖和,别冻坏了身子。”
沈槯拉着陈圆圆的手,一同坐在炕上,笑问道:“回到大同数日,你可还习惯?”
陈圆圆笑靥如花,温柔地回答:“只要相公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沈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心中却涌起一阵遐想。陈圆圆的温柔与美丽,让他心生荡漾,尤其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更是让他心猿意马。
陈圆圆察觉到沈槯的眼神变化,娇羞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以柔美的声音对嫩娘说:“夜深了,相公想必饿了,你去准备些夜宵吧。”
嫩娘应声而去,关门之际,沈槯已迫不及待地将陈圆圆拥入怀中,两人的世界瞬间只剩下彼此……
在沈槯与陈圆圆独处的温暖氛围中,两人情意绵绵。然而,就在此时,甄士道突然闯入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大同镇的边军将士竟然真的发生了哗变。这一事件让沈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开始思考如何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危机。
与此同时,镇守太监张子安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焦急地询问赵三泰关于饷银的下落,但赵三泰却面临困境,因为大部分银子都已经被他购置了田地,无法立即变现。两人深知,如果不能迅速解决问题,乱军可能会进一步采取行动,甚至围攻大同城,这将给整个城市带来巨大的灾难。
在这个关键时刻,沈槯也开始行动起来,与甄士道商讨对策,试图找到解决这场危机的办法。他知道,这不仅是对他的智力和勇气的考验,更是对整个大同镇未来的严峻挑战。
“住口!”张子安的声音低沉而严厉,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赵三泰,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你身为大同镇的副总兵,并代行总兵之职,贪墨饷银之事,你难辞其咎。此事与咱家无关,你休想将脏水泼到咱家身上。”
赵三泰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贪墨饷银的行为已无法掩盖,更令他愤懑的是,张子安竟在此刻选择与他划清界限。那三万两银子,本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交易,如今却成了他独自背负的重担。
“末将岂敢有此意。”赵三泰强忍怒意,苦涩道,“公公,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哗变,是筹银安抚还是另有他策,还望公公明示。”
张子安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寒意:“调兵镇压?你莫非真想让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乃至惊动京师?到那时,你我皆难逃干系。”
赵三泰闻言,心头一凛,连忙摇头:“公公教训得是,末将鲁莽了。”
张子安见状,语气稍缓:“赵三泰,你眼下唯有求助于驸马爷沈槯。他虽卸任总兵,但在军中威望犹存,且王家财力雄厚,能解你燃眉之急。”
赵三泰面露难色:“可今日在怡红院,我与驸马爷已生嫌隙,此时前去,只怕……”
“哼,你既知有错,便该有勇气去面对。”张子安打断道,“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咱家虽不愿插手,但为了大局,也只能勉为其难,陪你走这一遭了。”
赵三泰闻言,心中稍安,连忙躬身道:“多谢公公援手,末将感激不尽。”
张子安冷眼扫过赵三泰,意味深长地说:“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犯浑,谁也救不了你。”
沈家大院,沈槯的暖阁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室内的温馨与沉稳。甄士道嘴角挂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轻声道:“料想不久,张公公便会到访。”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柱子恭敬的声音:“三爷,张公公求见,说是有急事相商。”
沈槯与甄士道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沈槯提高声音,朗然应允:“柱子,速请张公公进来。”
张子安步入客厅,未见丝毫久候的不耐,他起身行礼,言辞中略带歉意:“驸马爷,深夜造访,实乃情非得已,望您海涵。”
沈槯微笑着伸手示意:“公公言重了,请坐。柱子,还不快为张公公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
柱子应声而去,片刻后,茶香四溢。然而,张子安却无心品茗,他眉头紧锁,直言不讳:“驸马爷,大同边军哗变,情势危急。”
沈槯故作讶异:“哦?竟有此事?愿闻其详。”
张子安简明扼要地叙述了边军因欠饷而哗变的情况,对赵三泰贪墨之事则巧妙回避,末了,他一脸焦虑:“赵三泰此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唯有驸马爷昔日威望能镇住军心。”
此时,柱子恰好奉上茶水,沈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仿佛未闻张子安之急,只道:“好茶,公公不妨尝尝。”
张子安心急如焚:“驸马爷,军心不稳,恐将危及大同安危,何以有闲心品茶?”
沈槯放下茶盏,面色凝重:“公公所言极是,安抚哗变将士,我责无旁贷。但根本在于军饷拖欠,若无朝廷或地方补足,恐难长久平息。”
张子安叹了口气,终是道出了此行另一目的:“实不相瞒,正是为此求助于驸马爷,欲借银应急。”
沈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公公莫非要我解囊相助?”
张子安点头如捣蒜:“正是,城内能迅速筹得大笔现银者,唯有驸马爷您了。”
沈槯心中暗讽,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公公有所不知,我虽从辽东带回些许财物,但打点京中官员已耗去大半,剩余银两亦多用于军饷抚恤及家父丧事,现下库房所剩无几。”
他略作停顿,似乎在衡量,终是透露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字:“实不相瞒,库房中仅剩万余两,恐怕难以解燃眉之急。”
张子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知沈槯所言非虚,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弥补这巨大的资金缺口。而沈槯心中则是另一番计较,他深知这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更是权谋与智慧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