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亲昵地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赵绍源站在一旁面上含笑态度端正道:“这是我们华国应该做的,华国和你们一直都是合作伙伴。”
两人用的是英语交流,但很明显赵绍源的口音比男人好得多。
男人笑眯眯点头。
他只有赵绍源胸口高,留着寸头整个人胖乎乎的,不是那种肥腻的胖。
女人和他站在一起竟然也比他高了半个脑袋。
由于一直趴在男人身上不下来,她被警告地瞪了一眼,俏皮吐了下舌头收回手老老实实站好。
男人上前两步抬手轻拍赵绍源的肩膀眼里是欣赏。
“你就是我的女婿?”
听他话茬不对赵绍源不动声色岔开话题,“这么多天奔波,让我们先去洗漱休息吧。”
男人打量着他一言不发,随后哼笑一声退后两步牵着女人的手朝后走去,那里停着几辆小轿车。
由于阵仗太大,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却又不敢靠近。
“是我考虑不周到,走吧,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声音遥遥传来,语气里并没有自责反而是对赵绍源不识抬举的不满。
女人回头看他一眼唇角高高扬起,转头凑到男人耳边嘀嘀咕咕。
她声音小,说的也是鲜朝国的语言,赵绍源听不懂但面上依旧一本正经,只不过没有跟上去甚至脚步还在不断后撤朝船上走去。
左脚刚踏上舷梯,男人就如同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一直监视着他的动作转了过来,勾起一个阴森森的笑。
“赵绍源,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赵绍源理了理衣摆装作若无其事走下舷梯,笑着侧身让开一个下船的乘客。
“我就想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拿,免得船开走了你们还要跑一趟。”
男人恩了一声侧头给外边站着的保镖大队使了个眼色,穿黑色衣服领头的男人立马上船去他们房间翻找。
五分钟后船头长鸣,黑衣男子快步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褐色气质钱包。
“你的?”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道。
赵绍源看着眼熟的褐色钱包笑了笑,伸手打算接过却被黑衣男人抬高手躲过。
他带着钱包朝站在一旁的男人走去,赵绍源皱眉有些不舒服开口想阻止却被忽视。
男人接过他的钱包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又收回,双手一翻钱包被打开来露出里面一张黑白照片来。
照片里的女人鹅蛋脸,长发披肩穿着立领衬衫,明明没多少装饰却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当然,这肯定不是他的女儿。
“这人是谁?”语气有些危险。
“我对象。先生,你女儿已经安全被送回来了,我也应该可以回华国了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的事。”
既然他们都没有尊重自己的想法,赵绍源不打算再忍下去,快步走上前准备把钱包拿回来。
然而才上前两步便被那个黑衣男人拦住,男人带着墨镜赵绍源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从他紧抿的唇瓣能知道他对自己并没有善意。
几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轮船伴随着水声收回舷梯远离海岸线。
“爸爸。”
女人搂着男人的胳膊撒起娇来,手一抬将钱包拿过来递还给赵绍源,眉眼弯弯用华国话开口:“我爸他没恶意,就是觉得你既然和我领了证就是真的夫妻。”
赵绍源沉眉从她手里接过钱包,语气算不上多卑微但也不尊重。
“华国的婚姻法在鲜朝国并不适用,况且我们在去领证的时候就已经约法三章过,你一回国这结婚证就自动废除。”
女人扬眉瘪了瘪嘴没接他的话,转头和黑着脸的男人道:“爸爸,送他回去吧。”
“不行!你说你留学的时候就喜欢他,我想着法把你送过去又把你失踪的消息放出去,好不容易领了证怎么能让他跑了?”
“他又不喜欢我,这么几天相处下来他除了脸还行其他都无趣得很,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两人仗着赵绍源听不懂鲜朝国的话,大声地交谈着。
女人瘪着嘴嫌弃看了眼一脸懵逼的男人,男人亦扭头看着赵绍源眸底闪过狠厉。
“有没有被他占便宜?”
“他能占什么便宜,都只有我占他便宜的。”
女人安抚着他,男人脸色好了些但依旧算不上好,冷淡地瞧了一眼赵绍源转身坐上车。
女人回头冲赵绍源指了指车屁股后边另一台车跟着男人坐上车。
黑衣男人上前两步半强硬地带着他坐上另一辆,两人并排坐着,但赵绍源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自己。
杨帆是鲜朝国主席的独女,一个月前鲜朝国传出消息说主席的女儿被绑架出国,谁能把人安安全全送回鲜朝国就愿意和他们签订合作条约。
说是合作条约,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相当于以后有什么事鲜朝国就会第一个冲上来替他们解决。
当然,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对于华国来说,一次也够了,毕竟现在他们的同盟少之又少。
赵绍源闭上眼靠在座椅上思索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对华国高层某些没长脑子的领导厌恶至极。
这么大的饼就不能想想怎么会平白无故落在自己头上,不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坑。
或许是想过,但也许是因为杨帆提出来的要求只不过是牺牲一个他,换取华国一个同盟。
很值。
“到了,下车。”
车子停下,黑衣男人嘶哑的声音传来,他睁开眼拉开车门下车。
在车上一直被他捏在手里的钱包被他小心翼翼揣进了兜里。
布兜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眼前是一栋巨大的别墅,约莫有一亩地大小,还不包括四周的绿化。
回头看去,五百米开外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
跟着走进去,地上是大理石地板,头顶是璀璨的水晶灯,大厅里摆着的是不知多少年的古董。
忍不住上前两步握着瓶口抬起来,明晃晃的宋字在瓶底。
“别看了,是你们国家的东西。”
杨帆已经换了衣服从楼上走下来,红色裙摆在她大腿上晃荡,如同一个不停摆的秋千。
“下一趟经过的轮船是多久?”
“明天下午三点。”
女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有人走上前跪在地上给他递上一双拖鞋。
赵绍源有些不自在地脱下鞋子跟着人往一楼客房走去。
他感受到了暗处那不怀好意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声张。
“去,解决了。”
男音如同蛇语,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