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立即将所有腐尸统统掩埋,一顿消毒,三下五除二便将大墓清扫干净,麻溜地将各类装备搬了进去,成功地赶在天黑前入住。
日落星出,森林更加冰寒。
小灾星军乐团在中厅点燃一盆炉火,围成一圈取暖,有说有笑。
这喧闹声也将其他人引了来,就连催佑升也下到中厅,参与这场围炉夜话。
“大家好。”催佑升一边伸手取暖,一边咨询新来的那对小夫妻:
“我一直只能远远看着南音城,从未进去过,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城里面是什么样?”
戴婉婷笑道:“用他们的民谣说就是「屋架屋,房叠房,阶梯绕轩窗,云里串飞水,空中栽柳杨」”
“哦?什么叫云里串飞水?”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水管穿插在空中,这景象被称为云里串飞水。”
催佑升依旧露出不解的表情。
卢苇详细解释:
“南音城的生活用水,来自一条又大又长的铜管。其一头插在青澜江江底,而另一端则在天宫的最高处。
他们利用水天互换时十六漩的反向气压将江水吸到天宫,再由天宫的蓄水器将水分为八个方位向下流淌。
这八支分水器又分出无数支小铜管,流经各家各户,远远望去,像极了八条大蜈蚣趴在南音城上。而身处其中看,则像是云中飞水。”
花师阳自嘲:“我想,咱们北水城是不是也应该来首童谣,「炮叠炮,枪架枪,钢筋盘铁窗,云里串烟囱,空中造工厂」!”
这北水版的童谣让所有人捧腹大笑。
催佑升笑完又问:“对了,最新传闻说,明月七星他们都能刀枪不入,中弹不死,这是真的吗?”
“这个我们可真不知道!”这对小夫妻异口同声。
“如果真能刀枪不入,那他们七人可就是南音城里最能打的了。”
“不是的,总枢。”卢苇忽然予以否定:
“我们夫妻俩在南音城卖唱几年了,经常见酒馆里的人总是会为谁是第二能打的争论不休,但公认最能打的,是一个侍卫营的侍卫,这是从来没有引起过异议的。”
金甲飞惊望卢苇:“不是说学不会轻功的才去当官兵吗?我以为官兵是最差的,怎么南音城第一高手居然是个官兵?”
“他是官兵没错,但侍卫营和普通官兵又不一样,天琴太后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高手,十年选拔一次,一次才选三人,他们可比火器营难对付得多了。”
“那么这位被南音人公认的最强侍卫是谁?武艺又是第几境呢?”
“听说他是神将风礼的第十三代单传,名叫风林,曾经的天宫第一侍卫。
但在十三年前,不知他犯了什么罪被判处终身监禁,关进了水牢,至今没有被放出来。
他的功力在当年便已达六境下乘,而整个南音城历史上就只有风礼、风林这两个人达到过六境。”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花师阳急问。
“我这都是听来的小道消息,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仇尊扁了扁嘴:“别慌别慌,就算风礼在世也不用怕,咱这么多火枪大炮,我就不信还能输了?”
金甲飞见这群人反应居然这么强烈,弱弱问:“额……六境有多厉害?”
花师阳荡开愁容:“伙计,六境就是舞蹈。”
“什么意思?”
“就是说,看六境的人战斗是种视觉享受,甚至可以说是视觉盛宴。”
“如果六境是美感,那七境又是什么?”
金甲飞这一问把全场所有人都问安静了。
“没有人见过。”花师阳耸耸肩:“据说七境是一种空无状态。理论上,七境之人能藏形匿影于空气中,快到看不见。因此,七境被称为涅空之境。”
“好想看看六境是啥样的,可惜他被关押起来了……不过,他坐了那么多年牢,说不准都死了吧?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估计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卢苇掰着指头算:“他是四十岁坐的牢,至今十三年过去,现在已经五十三岁!恐怕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
东方燃伸手示意卢苇等一下:
“坐牢的人再厉害咱们也见不到,先不聊。眼下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明月七星了吧?我就想知道,他们之中谁最能打?是能放电的王世书吗?”
“明月七星里最能打的并不是「七星」,而是「明月」,是他领导着这七个人。”
东方燃瞪大了眼:“你是说,七星听令于他?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卢苇皱眉努力回想,突然一拍腿:“白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