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祭廊是中厅,墙上刻着横跨千年的十位名将浮雕。
此时花师阳狂热的状态已不像一个高官,更像是一个艺术家。
忽然,前方传来惶恐的唤声,大家追随吵嚷声奔赴过去,一座巨大的《天玺用刑》木雕猛然呈现眼前!
心脏不好的人绝对承受不来,如果迎面仰视它,能产生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天玺天子披头散发,双膝跪地,整个人被藤条束缚起来!
虽然木雕上挂满了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但依然无法掩盖这座雕像的生气,仿佛每束肌肉都在颤动,这种真实感让人不安。
更惊悚的是,拂去尘埃后发现,原来缠满其全身的藤条并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从它自身的裂缝中生长出来的!
这些藤蔓像蛇精一样盘旋缠绕在天玺的肢体上,妖异非常。
按理说这块木头早已死去,却不知何故长出藤蔓,开出白花。
花师阳语出惊人:
“它既是一尊木雕也是一口棺材。”
“什么意思?”仇尊问。
“我说出来,你们别害怕。”
“快说。”
“天玺天子的尸体,就在这《天玺用刑》木雕的里面,他被制作成金身供养!腐肉给死木带来丰富的养分,才使得枯木开新花。之所以摆放在这里,是为了得到名将们的宽恕。”
金甲飞越听越心悸,连问三句:
“请问花统察,天玺天子是谁?他作为天子怎么会受到这么大的刑罚?这得犯下了多么邪恶的滔天大罪啊?”
“并没有多大的罪孽,他不过是杀了一个和他一同打猎的猎人。”
“你是说,天子杀了一个老百姓,结果,天子被处死了?”
“对,虽然南音人分九等,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风礼开辟的律例。天子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百姓,那么按照《南音律法》,他就必须以命抵命,管他是什么身份。”
“那天子没了,谁来执政?”
“现在是天玺天子的母亲天琴太后执政,她已经167岁了。说来她也不容易,早年丧夫,中年丧子,晚年还要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天宫。这也是为什么南音百姓那么拥戴皇室的根本原因所在,一千多年来,他们从未欺压过百姓。”
仇尊插嘴道:“难道我们北水总枢比他们差吗?他们是天子犯法罪同民,而我们的总枢是根本就不会犯法,连犯错都不会。”
金甲飞笑叹:“人怎么可能不犯错?”
“以前确实有过很多不合格的北水总枢,所以通天司才发明了蛾眼剂……”
仇尊话未说完,叶焕堂便陡然将祭坛一脚踢开!
底下露出一块地砖,上面刻有花纹,并在花蕊处装有一个铜制拉环。
未及反应,叶焕堂一把拉起拉环,奋力移开地砖,顿时阴风上涌,如同地下冤魂一并冲出。
大家拿手电筒集中往里一照,原来底下还有石阶,直通黑暗的核心。
花师阳挤开众人,率先闯了下去,并于黑暗中传来他激动的嗓音:
“如果不出意外,十大名将的尸骨就在这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