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直直打穿血肉,发出“噗呲”一声细微声响。
由于疼痛下意识抽搐的地方却不是胸膛,反倒是大腿。
被击穿的痛觉袭上楚南脑海,他第一反应不是挣扎,而是咬着牙,从袖口掏出一把藏来傍身的匕首。
强忍着剧痛,毫不犹豫,直直地向周墨时的喉间刺去!
可惜,他低估了他的对手。
他引以为傲的速度与爆发力,落在周墨时眼底,同小孩子过家家无异。
很快,又传来两枪、三枪的声音。
周墨时面色依旧冰冷如常,动作却果断决绝,甚至不用费力瞄准,子弹射击在楚南的手腕处。
随即是手臂、脚踝。
明明是做着这样残忍的事,
他唇角溢上凌冽,乌眸却沉沉似雾霭,仿佛当场就要化作漩涡,将地上躺着的这团会动的垃圾卷进无尽深渊之中。
名为理性的那根弦,早在方才得知苏繁星被人强行带走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来港时,周家人给他定下的那些规矩。
什么在港城千万不能跟人起冲突,什么非生命安全禁止动枪,还有那句“得罪了人,别指望周家给你出面解决”。
桩桩件件数下来,已然将他钉在罪状书上,剥离不下。
周墨时薄唇抿成直线,眉心跳了跳,却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
他手上的手枪一共有六发子弹,方才打了四发,还剩两发。
想到方才楚南胡乱在苏繁星身上乱摸的样子,周墨时眼神的凉薄逐渐覆盖上千年寒霜,就连周遭的空气,都随着他的视线,冷了好几度。
嘭——
又是一枪,这次是在楚南的裆丨部炸开。
顷刻间,血肉模糊。
静籁街道上,满是男人的哀嚎声。
徐初擦了擦额角的汗,暗自庆幸提前清场之余,还是在周墨时对着他头开最后一枪时,扑上前去,将枪口撞歪了一侧。
子弹擦着楚南的头发,打在他头上的地上,冒着青烟。
周墨时斜眼睨了徐初一眼,戾气并未因为这分手下留情消散。
“boss,你要罚我我也认了,但你现在在港城,手上不能沾人命!”顶着周墨时嗜血的眼神,徐初咽了咽口水,却还是一意孤行地劝说着。
他知道,若是直接杀了楚南,事情会有多严重。
再加上这人不是简单人物,还是星耀娱乐的太子爷,染了他的命,港城其他资本会怎么想他们内陆商贾?
徐初想尽办法,唤回了他的理智:“苏小姐好像在叫您呢,您快去看看吧。”
“......”周墨时这才仿佛重新找回理智,震怒缓解些许,他敛起煞气,侧头望向劳斯莱斯后座。
苏繁星半倚在座椅上,长卷发宛若墨丝垂在白嫩肩头,西服外套随着她的细微动作,堪堪半吊在她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
平日里乖张得不行的小脸,此时皱巴巴地缩在一起,眼尾绯红得吓人。
唇瓣微微张合之际,她只能发出小声的气音。
周墨时三步并作两步,向她奔走而去,大手一捞,就将她抱在怀里。
耳朵凑在她唇边,才能听见她虚弱地呢喃:“周墨时......不要在港城动手......”
“好,听你的。”周墨时收了收手臂,感觉到她烫得吓人,顿时也没了收拾楚南的心思。
徐初松了口气,起身就赶紧吩咐手下人收拾残局。
自己则上了车前,启动了引擎。
-
苏繁星不知道楚南究竟给她注射了什么。
她只知道,现在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烫得吓人。
唯有在鼻腔充盈着熟稔的橘子气息时,才微微给她些许安全感。——是周墨时在抱着她。
潮..红脸颊蹭在周墨时裸..露在外的肩颈交接处,冰冰凉凉,舒服得不像话。
齿缝之间下意识溢出的低声哼吟,更是让正在开车的徐初,默默地调大了音乐的音量。
她倒是舒缓了,周墨时却显然不太好受。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他心心念念的红玫瑰,他是正常男人,不是柳下惠。
苏繁星蹭得起劲,燥热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周墨时喉间滚了滚,忍着将这人生吞活剥的冲动,咬牙切齿:“别乱动,马上就到医院了。”
谁知道怀中的女人听见医院二字,像是被戳中了潜意识的回忆,桃花眸微微睁开,眸色涣散,话中满是抗拒意味。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
周墨时太阳穴青筋暴起,却又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收紧手臂,将她的身体再向自己压了压,仿佛要融进骨血一般。
看向她消瘦的脸颊时,他叹了口气:“徐初,回酒店吧。”
从小到大,周墨时就深喑一个道理,纵容别人,就是委屈自己。
却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也会甘之如饴地为某人做到如此地步。
来到酒店的第一时间,周墨时就将喊着好热的苏繁星放进了浴缸中。
花洒将冰冷自来水尽数洒落,淋在苏繁星身上,她下意识探头,用脸去接这难得的舒畅。
冬日的水,刺骨的冷,逐渐溢满浴缸。
苏繁星被泡在之中,却觉得还不够,还不够将她体内的燥热带走。
白色的衬衫被浸湿,透出里头的黑色内衬,她全然不知自己的诱人,还在软绵绵地偏过脸,露出蔓延在耳廓上的红。
垂下的眼睫如蝶翼般颤着,湿漉漉的眼眸像是能盛下全世界的美好。
周墨时只寥寥望了一眼,只觉喉间干燥得厉害。
怕她感冒,他没敢让苏繁星泡太久,几分钟后就要去伸手捞她。
开口在耳边哄她时,嗓音哑得吓人:“出来,你要是生病了,别想我再放你出去拍戏。”
这句话极其惯用。
方才还在胡乱挣扎的苏繁星立刻停了动作,乖乖攀上他的脖子,任由他托着自己的腰将她从水中捞出。
肌肤突然接触空气,她才迟钝地感觉到冷为何意。
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她手指已经没了知觉,抻开胸口的纽扣时,力道没控制住,直接扯开了一大片雪白。
周墨时脸色变了变,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却没想到,她不走寻常路,身体直直地向他扑来。
周墨时一个脚滑,竟顺着她的力道,直直地被扑倒进了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