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军的水上劲旅,尽管成军未久,却在李振慷慨解囊、倾尽物资的鼎力支持下,实现了从渔舟货船到水上霸主的华丽蜕变。这些昔日里或是在碧波上悠然捕鱼,或是在江河间穿梭运送货物的船只,如今已化身为驰骋水面的钢铁战舰,气势恢宏。
且不说那坚固的船身与灵活的操控,单凭船首巍然矗立的机枪阵地,就足以令一切水上之敌望而生畏,其火力之猛,足以横扫一切阻碍。而若说机枪已是锋芒毕露,那么货船上巧妙部署的迫击炮,更是将这场力量的游戏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它们如同天降火雨,让对手深刻体验到了何为“火力”二字的真谛,那是一种跨越维度的毁灭性打击,让人心生敬畏,无力招架。
如此装备,李家军的水上力量,已非昔日可比,正以一种不可小觑的姿态,在水域之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为了试探麾下水军的锋芒与实力,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场行动,意图在东阿县毗邻的碧波之上,给金人那支承载着粮草辎重的船队来个措手不及的拦截。
时至冬日,黄河褪去了夏日的狂野,进入了它一年中的静谧时段。河面收窄,水流变得慵懒而缓慢,为行船提供了难得的便利。就在这宁静而又暗藏机锋的季节里,一支由十余艘中型船只编队而成的舰队,宛如一条巨龙,逆着黄河的流向,傲然前行。恰逢北风呼啸,那风,带着冬日的凛冽,鼓满了船帆,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助力,让那些在底层舱室中奋力挥桨的青壮年水手们得以稍稍喘息,只需把握住舵盘,便能借风势破浪而进。
就在他们快要驶过这段狭窄的河道之时,只见从上游冲下来二十多艘船只,由于是顺流而下,这些船只并没有悬挂风帆。
“铛铛铛...铛铛铛...”
“敌袭!河面上有敌人。”
随着一声急促而尖锐的警铃骤响,夹杂着阵阵紧张而有力的呼喊,船舱内的金兵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而有序地归位至各自在船上的战斗岗位。他们紧握手中锋利的武器,眼神坚毅,列阵以待,宛如一尊尊蓄势待发的铜墙铁壁。
在这片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的氛围中,负责此次重要运送任务的金军将领巍然屹立于船头的高处,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层层迷雾,紧紧锁定在远方渐渐逼近的船只上。
每一分细节,每一丝动静,都逃不过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他心中暗自盘算,试图从那些船只的轮廓、旗帜乃至行进的方式中,辨识出这些不速之客究竟隶属于何方神圣,是敌是友,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较量悄然展开。
随着距离的靠近,终于发现了对方船只上悬挂着“李家军”的字样。
金军将领大喊一声:“大家注意,对面的船是李家军的,一会进入弓箭射程后,所有人立即开始攻击。”
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只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爆炸的声音,是李家军的迫击炮开火了。
一艘满载粮草的船只,在平静的水面上突遭厄运,一枚迫击炮弹如死神之吻,精准地吻合了它的命运。瞬间,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将四周的空气撕裂得支离破碎。船上的粮草,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纷纷扬扬地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绝望的涟漪。
这一幕,对金兵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望着那遥远的彼岸,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为何,在这看似遥不可及的距离上,敌人的炮火竟能如此精准地穿透空间的屏障,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两轮炮击过后,李家军的机枪阵地仿佛苏醒的巨兽,怒吼着吐出了无尽的火舌。子弹如密集的雨点,不要钱般地倾泻而出,将天空都染上了一层死亡的灰色。那些木质的船身,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变得脆弱不堪,木屑纷飞,好似秋天的落叶,无助地飘落。
甲板上,金兵们纷纷中弹,他们的身体在子弹的穿透下,变得千疮百孔。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死亡之歌。在这片水域上,生命与死亡,荣耀与绝望,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不光是金军傻眼了,就连发起进攻的李家军士兵也懵了:这哪是交战,这分明就是单方面屠杀。
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直至仅剩十米之遥。
两船间的距离迅速缩减,犹如紧绷的弦即将断裂。李家军的勇士们,身手矫健,利用船上粗壮的缆绳,如同飞檐走壁的侠客,一跃而至金军的船舷之上。他们高举着锋利的兵刃,闪烁着寒光,直逼那些早已被战火磨灭斗志的金兵。
战斗,在这黄河的波涛之上,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而短暂。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这场决定性的交锋便已尘埃落定。
金军的舰队,原本浩浩荡荡,如今却已折损大半,十几艘战船中,近乎半数沉入了这滚滚黄河之中。余下的金兵,目睹了同伴的惨状,士气全无,大多选择了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而那金军将领,更是悲惨,他本以为能在这黄河之上逞一时之威,却不料被李家军的机枪扫射,瞬间身中无数弹孔,犹如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破碎不堪。
李家军的水军,此战大获全胜,他们的欢呼声与黄河的波涛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他们的英勇而喝彩。
正当李振因水军的凯旋而满心欢喜之际,一名镇守城门的武官匆匆踏入厅堂,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他禀报道,东阿城的城门之下,又聚集了一支形若乞丐的义军队伍,他们衣衫褴褛,脚步蹒跚,显然是从东边相邻的齐河县长途跋涉而来。这段时日以来,李振已陆续收容了数批类似的难民士兵。
闻此,李振沉吟片刻,目光在厅内巡视一圈后,最终落在杜杰身上,缓缓言道:“让他们进城吧,只是,为确保城中安宁,他们的武器需一律收缴,暂先由我们保管。将他们安顿在西城的军营之中,待到局势稍稳,我们再行仔细甄别与编排。”言罢,李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与决绝,仿佛是在这乱世之中,尽力维持着一丝秩序与慈悲的平衡。
杜杰拱手进言:“主公,眼下我军兵精粮足,士气如虹,何不趁热打铁,一举攻取齐河县?”
李振闻言,轻轻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忧虑:“杜将军有所不知,齐河县地势平坦,一望无垠,正利于敌军驰骋。我李家军虽兵刃锋利,攻守兼备,唯独在骑兵之上,尚存短板。倘若此刻轻率进兵齐河,对岸济南府必不会坐视不理,定会遣兵增援。且不说济南府的守军实力不容小觑,单是那金军铁骑,便是以一当十,勇猛异常。吾实不忍见麾下儿郎,因一时之勇,而蒙受不必要的伤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