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瞧见倾巢而出的大蜘蛛,眼底掠过一片寒凉。
脸色一沉,拔剑而出,剑光乍现。
脚下施展婆娑步,身形如魅往大蜘蛛而去。
噗嗤!
一只大蜘蛛直接被刺破流出脏水。
笛飞声瞧见他轻盈的动作,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战意:“李相夷,看谁杀的多!”
李莲花手里握着剑,脚尖一点,踩在蜘蛛后背,手中剑锋一转,寒光凌冽。
笛飞声的刀禁锢了九年,此刻肆意挥砍。
山洞内,一时之间刀光剑影。
山洞很快被蜘蛛的尸体填满,其余未死的蜘蛛感受到危险,四散而逃。
笛飞声立在原地,挑了挑眉:“本尊才刚热起来,怎的就跑了。”
李莲花从衣袖掏出一块帕子,将剑一擦,低头收回腰间道:“我说笛盟主,它们只是不会说话,又不是傻。”
他掸了掸衣袖,捡起一旁的布袋道:“如今蜘蛛离去,接下来往哪里走?”
张起灵捡起火把四周看了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莲花提着布袋跟上去,笛飞声沉默地拿起另一个火把跟随。
这小哥似乎很精通八卦之术,一路上遇到很多尸体,但是他们几人却并没有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道路曲折,漆黑一片。
两人跟着张起灵走在石阶上,李莲花察觉不对,停下脚步道:“小哥,我们似乎又绕回来了。”
笛飞声举起火把躬身照了照台阶,神色也颇为疑惑:“确实又走回来了。”
李莲花拿过火把往旁边照了照,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当即从布袋里面取出一根蜡烛,点燃往台阶旁边丢去。
几人都是习武之人,只要有一丝光亮也能瞧的清楚一些东西。
李莲花虚眯着眼,瞧见蜡烛落地,皱了皱眉:“底下很多尸体。”
张起灵点头,缓缓解释:“殉葬的奴隶,或者工匠。”
李莲花沉思道:“我站在原地,你们二人再走一遍。”
这片台阶很是奇怪。
笛飞声与张起灵都没有问题,一同往前走过去,不过几步路,李莲花就瞧不见火把的光亮。
他怔愣了一下,为何视物这般短的距离。
然而没有让李莲花等待多久,张起灵举着火把走过来:“确实循环往复。”
李莲花思索道:“这四周黑漆漆的,你们点着火把,几步之后我便瞧不清。”
虽然他现在视觉稍弱,但是不至于几步便看不见。
张起灵嗯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有吸收光亮的东西涂在四周。”
笛飞声自从尸体长出白毛之后,他也不敢随意挥刀,偏头上下打量山壁:“用内力震碎。”
李莲花急忙摆了摆手:“笛盟主,使不得,使不得,你用内力震碎,我们都得埋在这里。”
张起灵似乎发现什么,落了一句:“等我。”
说着径直往黑暗之中走去。
四周寂静,只有火把时不时发出燃烧地声响。
笛飞声坐在石阶上,抱着刀侧头看向李莲花:“这墓里有什么?”
他可不信李相夷下墓没有所图。
李莲花咳了咳,低着头摸了摸鼻子:“笛盟主这话说的,你一路跟随我们,有什么你没看见?”
笛飞声目光锐利地看着他的神色,冷笑一声:“李相夷,你还真的跟九年前不一样。”
巧言令色。
李莲花低着头理了理衣袖:“笛盟主倒是一如往昔。”
笛飞声蹙眉:“看来这些年你经历很多。”
若不是眼前这人身影与东海大战之时相似,身上还有扬州慢,婆娑步,他断然不敢断定此人是李相夷。
李相夷是他认可的对手。
李莲花抵唇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笛盟主,李相夷早就死了,如今只有李莲花。”
也仅有李莲花。
笛飞声斜睨了他一眼:“所以你如今靠下地摸金生活?”
李莲花咳了好几声,这话说的……似乎没毛病。
他想了想道:“倒也不是,我一个表房邻居的表兄,名叫李莲蓬,他深受重伤,特来下墓求药。”
笛飞声皱了皱眉看着他,随后冷笑一声:“李相夷,表房邻居家的能是亲戚关系?”
他直视着他,一副你当我傻?
李莲花咳了几声,这笛飞声倒是也不笨哈。
他望着不远处的火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笛啊,我们东海一战之后,多年未见,又恰逢在此处相遇,这是缘分,我也实不相瞒,我真有一个兄长叫李莲蓬!”
笛飞声:……
张起灵举着火把靠近:“这是一个由石阶组成的机关。”
随即他抬手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他顿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破解应当在那处。”
李莲花目光落在石阶一旁的记号,恍然道:“所以,这个记号是陷阱。”
张起灵点头,起身往下走去,随后在两个人面前跳下去。
李莲花心下一惊,叫了一声:“小哥,你没事吧?”
很快下面传来声音:“无事。”
笛飞声与李莲花对视了一眼,十分信任地跳了下去。
张起灵侧身望了他们一眼:“这边走。”
李莲花身体不适照例走在最中间,笛飞声举着火把断后。
突然天光乍泄,几人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这是一个洞坑,一条清泉自山上一泻而下,下面汇聚了一个小水洼,几人见此神色也松弛不少。
张起灵走到小水洼旁边洗了洗手,从一旁捡到一个包袱提上来:“看一看。”
李莲花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湿漉漉,都是一些罗盘,还有一张湿透的纸。
他将纸打开,挑了挑眉:“这画的什么?”
只见白纸上寥寥几笔画了一个玉片的模样。
几人都没有头绪,李莲花将纸晾在一边,待稍干一点,收入衣袖之中。
咚咚咚咚!
远处传来一阵好似大钟撞击的声音,厚重又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