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茹听萧云澜问周病,“病哥哥,你怎么会知道是我们?”
“无意中看到你们把婢女都打发走了,稍微好奇了一下。”
“怎么好奇?你们并没有跟踪。”
萧云澜很自信,有风轻雪把风,不可能有人靠近不被发现。
“……”
周病摇头。
摇头,然后呢?
纪茹一头雾水,左看看右看看。
风轻雪瞧她这模样,“只要有心,让人留意我们去了哪里,就有了猜测。
而……他一问,阿澜不就承认了吗?”
这样也行?
纪茹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靠诈的?
萧云澜浑不在意的耸肩,“有什么关系?别人不会想到是我们,而且,凡事讲究证据。”
纪茹又一次对她表示服气。
不愧是十一公主啊。
周病突然看向纪茹,“纪七,你为何也参与其中?纯被凑热闹吗?可听说主要打叶秋静的,是你。”
“听说?听谁说?”纪茹抓重点。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十四。
虽然但是,这样的话,她……
“蒋十七好事。”周病说。
蒋十七,“有本事你别好奇啊。”
“我跟你打听了?”
“……”靠!
蒋十七郁闷的不说话了,那他发现了这么好玩的事,不需要分享的吗?!
周病抬眼看着纪茹,“你还没有回答。”
“呵呵,周大公子觉得我有什么底气凑这种热闹?当然是我看叶秋静不爽啊,很不爽!所以……周大公子为非要挑明呢?”
纪茹直勾勾的盯着周病,言语挑衅,“还是说,你要替她出头吗?”
周病微微皱眉,也盯着纪茹……
“只是好奇。”周病先回收视线,重新端起茶杯,轻轻呡一口。
纪茹满脸嘲讽的撇了撇嘴,继续挑衅,“周大公子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一点,还有,你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可真含糊……”
“啧!”
周病嫌弃的啧一声,打断纪茹的话,同时也放下了茶杯。
不知道他啧的是纪茹,还是茶……
“知道叶秋静的伤势情况,就能猜到,因为都是蛮力打的。”
“……!”
周病这是一答两问。
既然回答了问题,也让纪茹知道,啧的是她。
纪茹莫名觉得自己好弱。
“该你了。”周病再次看向纪茹。
纪茹抬眼与之对视,勾唇一笑,“答案我给过了。”
周病:“……!”
他眯起眼,死亡凝视纪茹。
空气似乎都有了一些重量,而纪茹却斜起一边嘴角笑,笑意并未达眼。
萧云澜发现,纪茹和周病俩人好像产生了一道无形的壁,将他们都隔绝了。
她凑近风轻雪,小小声的开口,“风姐姐,这俩人……”
风轻雪缓缓的摇了摇头。
‘深情凝视’的周病和纪茹,让她也看不懂。
她从来没有看轻过周病,但,今天以后,应该会提升几个高度。
周病也不算敛锋芒,好像没掩对纪茹的兴趣,她却却在不自觉中忽略了?
“是吗?”终于,周病开口了。
纪茹耸肩,回一个双眉高挑的表情,周大公子还真的想到了。
……
叶秋静的事,闹的比纪茹几人想象的严重,都惊动了宫里。
德妃的侄女嘛……
又是太学院出众的学生,又是坊间评的京城双姝之一。
集家世、美貌、才华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在散学回府的路上,被人弄翻马车,滚出来,套麻袋胖揍一顿啊。
这事,叶家能忍?德妃能忍?京城才华圈的才子才女都不能忍。
叶大人告官了,德妃到天青帝面前诉屈了,文人雅士们给太学院上书了。
京城戒严了。
反正纪茹她们从茶楼出来,街上的空气似乎都多了一些紧张感。
回永安侯府的路上,不时有巡捕营的一小队人,挎刀经过。
至于往青水井街的路,当然绕过去。
“小姐,今天有一个姑娘找上门,说是您早些日子买下的,好心让她回家安葬老父亲,处理好后事,再来找您。”
纪茹一进矢言院,白术立马迎上来。
“……!!!”
周病给的人?用这么俗烂的理由上门?
纪茹,“人在哪里?”
“在侯夫人那边……今日侯爷比往常早回府半个时辰,恰巧撞见奴婢与那姑娘交谈……”
“如此。”
纪茹点点头,继续往屋里走。
白术跟上,“侯爷问了情况后,便将人领走了,吩咐奴婢,待小姐回府,去侯夫人的丹宁院,您的晚膳也在那边用。”
“好。”
纪茹进屋,一屁股坐下,白术给她倒水。
喝了口水,纪茹左右看了看。
“芍药姐姐带着茯苓在整理库房。”白术主动解释。
闻言,纪茹想了一下,“我自己去丹宁院,你去跟芍药说,把红色的料子都挑出来,除了做三四套骑马装,其他看着做成常服吧。”
“是。”
白术福身退下,纪茹把一杯水喝完,起身往丹宁院去。
宅院太大,也是烦。
不说从大门到矢言院了,就是都在后院,从矢言院到丹宁院,都是九曲十折,纪茹走路快,也花了半柱香。
“祖父,祖母……”纪茹上前福礼。
纪榕摆手,等纪茹在右侧首座坐下,才开口,“踩着时辰过来的吗?”
“才不没有,我才刚回府。”纪茹撅嘴解释。
纪榕,“申时散学,这会都过了酉时三刻。”
“和公主她们去喝茶,不小心听了个热闹。”纪茹咧嘴一笑,眼睛都笑没了。
纪榕一脸无奈,陈氏则是眉心一跳,感觉没好事。
“祖父,通政使司通政使叶大人家那位极具才名的千金,被人掀了马车,套麻袋打了一顿诶。”
不等人问,纪茹就一脸兴味的分享。
“什么?”
纪榕和陈氏同时惊呼出声。
纪茹捂嘴笑嘻嘻,“听说打的可狠啦,叶小姐那肤若凝脂的脸,直接青一块肿一块,成了猪头。”
“茹丫头……”陈氏颇为无奈的开口。
“啊?”纪茹看过去。
“大家闺秀是不兴这般幸灾乐祸的。”
“我不是大家闺秀啊,顶多就是混进珍珠里的鱼目。”
“……”
陈氏头大,无力的看纪榕一眼。
你看她又要发什么疯?!
纪榕拍拍她的手以示宽慰,瞪纪茹一眼,“在家里可以,出去可不许这般。”
“嘿嘿,祖父,这我还是知道的。”纪茹嘿嘿笑,露出一丝憨态。
纪榕:“……!”
陈氏:“……!”